“好,只要你不哭了,我就不。”
霍楨沒有生氣,手指在云溪上輕輕地刮了一下,無奈而又寵溺地看著云溪。
他現在這個樣子,跟平時那個戾冷,冷的像個冰塊時的霍楨一點都不一樣。
更跟當初那個百般折辱,將當玩,對冷言冷語的霍楨不一樣。
反倒是有點像當年在大學里跟云溪談時的霍楨。
云溪有一瞬間的迷,但很快就清醒過來。
眼前這個男人,早就不是大學里開朗的那個大男生了。
不!
不對!
或許從一開始,遇到的那個霍楨,就不是真正的霍楨。
而真正的霍楨,從來都是冷寡的,不能再被這個男人偽裝出來的樣子所欺騙!
云溪用手背抹了把臉上的淚,手一指門外,冷著小臉對霍楨說:“你出去吧,我不想再看到你了!”
話音剛落,就見霍楨真的聽的話站了起來。
云溪腫著一雙杏眼,納悶地看著他。
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這麼聽的話了?
霍楨起就要走。
云溪看他要走,不知道為什麼,心里莫名有些失落。
霍楨卻沒有像想的那樣離開的房間,反而去衛生間拿了塊巾出來。
他將巾遞給云溪:“敷敷眼睛吧,要不明天醒了會不舒服。”
云溪下意識接過巾,發現巾用熱水泡過,拿在手里熱乎乎的,一路從掌心燙到心里。
本來想狠狠把巾甩到霍楨臉上,說不用他假好心,這會卻有些舍不得了。
趁用巾敷眼的功夫,霍楨去桌上倒了杯溫水。
云溪剛把巾從眼睛上拿開,就看到面前多出了一杯溫水。
愣愣地看著那杯水,沒有接。
霍楨用開玩笑的語氣笑著說:“放心吧,我沒有在水里下毒。”
云溪抬眸,疑地看向霍楨。
眼前的男人眉眼溫和,向自己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寵溺,深埋眼底的更是縷縷無法掩飾的愫。
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,還對這麼好?
霍楨一次次傷害云溪,早就將云溪對他的信任耗盡。
一個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喪失了信任,要重新建立起來真的很難,更何況兩個人不但隔著深仇大恨,還隔著一個林珊。
對!
他對自己這麼好,一定是怕自己去找他母親和林珊報仇!
云溪狠狠一掌將霍楨手里的水杯打翻,冷冷地說:
“霍楨,你不用在這里假惺惺地對我好。我告訴你,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不會放棄報仇的!”
霍楨蹙眉:“你以為我對你好,是因為我想阻止你報仇?”
“不然呢?”云溪眼神輕蔑地看著霍楨。
霍楨很認真地看著云溪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對你好,只是因為我想對你好。”
云溪冷笑一聲:“呵,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?”
眼睛里依舊盛滿了對霍楨的不信任。
“云溪,我知道信任一旦被磨滅,真的很難恢復。僅憑我一張,讓你現在相信我的話真的很難。但我不會放棄的,我會用實際行來證明,我還是那個你信任的男人。”
霍楨繼續認真地說,語氣誠懇,完全不像平時那個高高在上的他,甚至帶了一點點卑微的姿態。
“你想讓我相信你?”云溪雙手撐在后,抬眸盯著霍楨,挑釁地說,“那你把林珊送回警局去,讓一輩子都在牢里,把牢底坐穿,我就相信你。”
“現在還不行。”霍楨一臉嚴肅地說,“半個月,你給我半個月時間,我一定做到。”
呵~這就是男人!
剛剛還說會用實際行來證明。
結果真到了讓他證明的時候,他就說不行了。
云溪猛地提高音量:“就現在,馬上!”
霍楨真誠而歉意地說:“抱歉,我真的做不到。”
云溪冷冷地說:“那你可以滾了!”
霍楨還想說什麼。
云溪指著房門,大吼一聲:“滾!”
知道今天就算再說下去,云溪也聽不進去了,霍楨沉默地退出了云溪的房間。
看到被霍楨關上的房門,云溪撈起床上的枕頭,狠狠丟到了門上。
騙子!
他就是個騙子!
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這個男人了!
深夜,云溪的臥室里。
“不!不要!不要害我的孩子……”
沉睡中的云溪陷了可怕的夢魘中,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,眉頭皺,里不停痛苦囈語,雙手在空中用力往前,似乎想要抓住什麼。
房門悄悄打開,一道高大的影悄無聲息地走進來,走到床邊握住了的雙手。
“沒事了!我在這里!沒事了!”
“孩子,我的孩子!”云溪還在囈語:“誰來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
霍楨輕拍著的后背,在耳邊輕聲安:“別怕,我們的兒還在,我一定會找到,將還給你……”
在霍楨的安聲中,云溪漸漸平靜下來。
霍楨見呼吸逐漸平穩,手替去額頭上的冷汗。
云溪第二天醒來時,覺自己的手被人握著。
扭頭,看到霍琛坐在床邊,握著的手。
不知道為什麼,見到霍琛,心里竟閃過一小小的失落,好像在這里的人不應該是霍琛一樣。
在期待些什麼?
難不還在期待是霍楨那個無又冷的男人出現在這里嗎?
云溪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自己簡直就是得了失心瘋才會這麼想。
“你醒了?”
略微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。
云溪這才回過神來,發現霍琛已經醒了。
忍不住問:“霍琛,你怎麼會在這里?”
霍琛眨了眨桃花眼,可憐地說:“你昨晚好像做噩夢了,一直在喊著什麼,我經過你門口時恰好聽到,怕你有事就進來看看。結果你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,還死死地抓著一直不肯放,我就只好留在這里了~”
云溪不好意思地說: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霍琛用手掌堵住的:“就算是故意的也沒關系,我愿意在你做噩夢的時候,一直陪在你邊……”
說完后,霍琛猶豫了一下,又加了個:“永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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