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戴整齊，陸至臻照例在車上看了一份今日財經早報。

到了公司門口，他剛走進大廳，就聽到一個曾經悉的聲音。

“至臻！”

他循聲回頭，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沈禾，依然是舊時模樣，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，好似一切都沒有變化。

正是上班早高峰，員工打卡通道那邊已經有不人好奇地朝這邊投來目，其中，赫然站在紀展緋。

趕著打卡的人很多，跟隨著人群，與陸至臻對視了一眼，而后又移目到沈禾上，抿了抿，目又低了下去，仿佛再不關心這邊發生的事。

陸至臻的心口彷佛有種不清不楚的覺在鼓，不悅地皺了皺眉，繼續往前走。

“至臻！你等我一下！”沈禾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。

電梯門合上之前，沈禾呼吸急促地站在陸至臻旁。

“下去！”陸至臻眼神也沒多偏移半分，俊朗非凡的五不見半分緒。

“至臻，你還在怪我嗎”沈禾哀哀問道，柳眉一蹙，泫然泣，“可當初我去國，并不是自愿的啊，我……”

“是不是自愿，我并不關心。”陸至臻眉頭一擰，斜了一眼。

無論是什麼況都不關他的事了，過去了就是過去了，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。

“上次就和你說過，我已經結婚了。”陸至臻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
沈禾有些怔然，那雙眼睛，是所悉的，又是不悉的，他的眼神那樣的淡漠，那樣的平靜無波，沒有任何緒。

曾經，他從未這樣看過自己。

“我就知道，你還是在怪我。”沈禾淚珠滾落，垂下眼瞼，拭去臉上的淚，強撐著笑了笑，“可是，我看得出來你本不喜歡那個紀展緋，就算是為了報復我，你也不必……”

陸至臻聽著自說自話，耐心已然到達臨界點：“誰告訴你我不喜歡紀展緋？”

沈禾一怔，過去與現在，曾經的好時，在那雙如鷹鷲般眼睛的注視下，徹底沒有了言語。

陸至臻偏頭看著，一字一句都說的篤定：“我既然選擇和結婚，自然是想和共度一生。無論你當年出國是因為什麼，在你離開的那一刻，我們之間就已經徹底結束了。”

電梯門一開，陸至臻便邁開長，毫不猶豫了出去。

“你如果再糾纏，我只能讓保鏢帶你出去了。”

沈禾怔愣了片刻，不可置信，他竟然可以這樣和自己說話，明明自己已經低頭求和了。

“我！”沈禾快步追了上去，“至臻，我沒有想要打擾你的生活。你如果不想聽當年的，我不說就是了。我這次來，其實只是想為當年傷害你的事道歉而已，真的……”

陸至臻無可奈何的回頭，冷冷的回道：“知道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
沈禾心口震，咬著牙看著他，語氣里帶著啜泣：“那……我們還能做朋友嗎？”

紀展緋剛上樓，便聽到這一句。

像是鬼使神差的，下意識將自己的影藏在墻后，聽著那邊兩個人的靜，手不自覺。

沒有看見，沈禾含著淚捋起袖，在陸至臻面前出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。

“看在我們曾經……”

然后紀展緋聽到了陸至臻的回答，他冷的語氣突然和了下來。

那是面對自己時，很有過的語氣，兩相對比，是那麼的可笑和諷刺。

他對沈禾說。

“好。”

紀展緋死死咬著下，紊的呼吸逐漸平息，慢慢地抬起頭，窗外燦盛地穿過云層，看上去溫暖而又熱烈。

可為什麼……還是覺得好冷……

緩緩地蹲下，環住了手臂，像是想用這樣的姿勢，留住僅剩的一點溫暖。

回到設計部，李言正在說晚上一起去聚餐。

“按照公司慣例，每個季度進行團建，剛好這個月我們設計部出了不績。所以老大決定，今晚帶大家去穿云會所，公司報銷！玩到盡興為止！”

“蕪湖！珊姐大氣！”眾人紛紛歡呼。

穿云會所是本市最豪華的幾家娛樂會所，花銷可不低，堪稱第一銷金窟。饒是能在陸氏工作的，一個月工資去上一回也得見底，更何況玩到盡興。

所以大家都十分興，已經三三兩兩開始討論下班之后回家換什麼服去瀟灑。

倒是章文看著紀展緋神思不屬的模樣，拉著椅子湊到邊，擔心地問：“展緋，你怎麼了？今天看起來很不開心啊？”

紀展緋也想努力展現出自己沒事，但用力扯了扯角，眼里卻只有沉郁。

“沒事。”說道，卻并沒有展。

夜幕降臨，霓虹閃爍。

人群隨著震耳聾的的音樂在舞池中扭，嬉笑與調、醉酒與熱吻。章文小心避讓著，拉著紀展緋快速穿過樓下酒吧，來到二樓定好的包廂。

“我的媽呀，這也太開放了！”章文捂著砰砰跳的心口嘆道，但目里滿滿的都是興。

方才在樓下，好幾個人湊過來和紀展緋搭訕。還有一個帥哥搭訕被拒絕后還朝丟了個wink，一看就風流又浪。

章文一個兢兢業業工作的老實人，平時消遣也就是拼，哪見過這種嚇人陣仗。

蘇珊坐在邊，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檳，看向邊的章文和紀展緋。

“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麼？，你們倆怎麼穿得跟上班沒什麼區別？”今天穿了一吊帶紅連，黑發半散，又冷艷。

章文聞著上好聞的香水味，頓時覺得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。

“我不知道嘛。”

“那走吧，我帶你跳舞？”

蘇珊拉上章文，回頭看紀展緋沒有跟上來，眼神示意要不要一起。

紀展緋卻搖了搖頭，不想。

靜靜坐在這里，甚至沒有喝一口酒，彈一下，在這麼嘈雜的環境，心卻慢慢安靜下來。那些讓一整天工作效率都低得可怕的東西，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。

做朋友？

真心喜歡過的人，真的能甘愿只做朋友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