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

突如其來的酸爽讓猛地出聲，回頭就罵：“陸君堯你干嘛！這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來！”

“有這麼夸張？”陸醫生很淡定，看一眼解釋，“這是部的環跳，按推拿能緩解腰部酸脹，你又想多了吧？”

“……”顧傾城說不出話來。

陸君堯繼續按，用他冷的指關節對準位點按下來，很專業很認真，沒有七八糟的念頭。

顧傾城臉蛋皺一團，覺得那每一下都酸爽發脹，滋味無法形容。

強忍著要跑的沖，抓著枕頭繃，渾抗拒，咬牙不敢出聲。

陸君堯看著，見全臉埋在枕頭里，抓著枕頭戰戰兢兢，不由失笑。

“你放松，不要蓄力抵抗，那樣按沒效果。覺得不住就出來，這屋里除了我倆就是兩只貓，它們聽到也不會多想的。”

這話讓顧傾城面紅耳赤。

可真的忍不住啊！

于是憋了會兒，還是悶哼出聲，漸漸聲音更大。

陸君堯忍著笑不敢調侃，怕惱怒。

熱敷，按，持續了二十分鐘。

顧傾城舒服了，困意襲來，就連中藥包拿走了都不知道。

陸君堯回來躺上床，見被子都沒蓋好就要睡著，無奈地給拉起被子蓋上。

嚶嚀了聲，臉埋在枕頭里像貓咪一樣蠕。

陸君堯側躺，神般看著，這秀可餐的人模樣，讓他結翻滾，熱蘇醒。

他無聲笑著，抬手刮了刮人瑩潤細膩的臉頰，俊臉趨近，不自地吻上去。

顧傾城還沒有完全睡著，也沒有反抗，甚至很溫順地松開，由著他攻城略地。

“陸君堯，你想清楚，我在生理期……”閉著眼睛提醒。

言外之意，你這樣鬧下去，等會兒難遭罪的是你自己。

陸君堯才不理，一邊繼續深吻，一邊拉著人的手探向他腰間。

顧傾城突然明白過來，睜眼看他。

這家伙！

真是越來越沒皮沒臉了，什麼高嶺之花，什麼清心寡，都是外人的錯覺和濾鏡。

關上門來，鉆進被窩，他也就是一凡夫俗子。

事畢，陸君堯起去浴室清理。

顧傾城這會兒反倒清醒了，看著自己的手，覺得無法直視了。

男人很快回來，看著笑問：“怎麼不睡？不困了？”

“你還好意思說！”不就是被他鬧得嗎，不然早就睡著了。

陸醫生笑得更滿足，重新回到床上，把老婆拉過來抱在懷里，就像抱著個布娃娃。

“睡吧，老公困了。”

顧傾城看出他眉宇間的疲憊，心疼又不解地道：“你說你，明明含著金湯匙出生，可以過風面的生活，一輩子食無憂，可你偏偏選了這麼辛苦又艱難的事業，把自己累這樣——圖什麼？”

陸君堯閉著眼，一手被當枕頭，另一手在肩頭輕輕拍打著。

聞言，他輕笑：“就是因為出生在這樣的家庭，所以從小迷茫，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要做什麼才有價值，混吃等死，太苦悶了。”

“所以你就故意選有挑戰的事來做？”

“算是吧，周伽南說學醫很難，醫生很苦，所以他死活不肯——雖然他們周家是醫學世家，他也堅決不從醫。”

“我跟他從小認識，一起玩到大，周教授夫婦見自己兒子沒指了，就把主意打到我上，我想著……反正也不知道未來做什麼，那就學醫試試吧，結果，有天賦的。”

顧傾城抬眸看他，半信半疑，“這麼草率？”

“嗯。”男人點點頭，“不過也好，我反正不缺錢，不用去想著如何晉升，如何提高收，只用一心鉆研疑難雜癥，專注醫學本——所以，這算不算天選之人？”

顧傾城沒想到這個層面，聽他說完，目崇拜地盯著他，而后夸贊：“陸君堯，你好偉大。”

男人笑。

“真的，你好偉大！我要為我過去對你的種種不公平認知，鄭重道歉。”還有為曾對白男神的誹謗，也深愧。

陸君堯睜開眼睛，低頭看著自己老婆，“道歉不必，來，親一個就行。”

“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夫妻同床共枕，睡眠質量都高了。

翌日天沒亮，兩人被鬧鐘醒。

陸君堯要去醫院查房，得起很早。

他本意是讓顧傾城再睡會兒，可顧傾城也執意起床，“我跟你一起去醫院吧，看你母親后，我要回學校，這周末就考試了。”

準備了幾個月的證券從業考試，必須一舉拿下，不然會影響實習。

“行，那走吧。”

兩人一起出門，天尚早，路上沒車。

不到十分鐘，抵達醫院。

“你在車上坐會兒，我先去查房，等我忙完再帶你去看看我媽，現在太早了。”下車前，陸君堯溫叮囑。

顧傾城點點頭，“那我再瞇會兒。”

“好。”男人笑著，湊過來在上親了親，將車鑰匙留給后，轉下車。

回到科室，陸君堯幾名同事看到他就調侃，說他跟嫂子真好，兩人里調油。

陸君堯坦笑納，一貫冷酷沉肅的臉龐難得和悅。

顧傾城歪在車上，真的睡著了。

半小時后，車窗被敲響，睜開眼睛一看，陸醫生的俊臉著車窗玻璃。

臉一笑，立刻推門下車，“打個電話就行了，你跑下來做什麼。”

“不用下車，我買了早餐，先吃東西，填飽肚子再上去。”陸君堯攔住，讓重新回到車上，他也從另一邊上車。

顧傾城問：“你吃了沒？”

“還沒。”

“你們做醫生真是辛苦的，起早貪黑，吃飯都是時間。”顧傾城打開環保紙質袋，心疼地嘆息。

“是啊，所以只能指老婆對我好點了。”

顧傾城瞥他一眼，將拿出來的點心塞進他里，“這樣可以嗎？”

“不錯。”

兩人相視一笑，坐在車里跟尋常普通的上班族一樣，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早餐，品嘗人間煙火氣。

吃完早餐，太才真正出來，醫院也熱鬧起來了。

陸君堯帶著下車，兩人一起上樓。

結果出電梯時，遇到了正要下樓的林晴語。

三人迎面上，顧傾城倒是大大方方地打招呼：“林醫生早。”

林晴語值夜班，一臉疲憊，聞言只點了點頭，彼此側而過。

等電梯門關上，兩人走開，陸君堯看向說：“你不喜歡的人可以不用理會，不必為了我的面子勉強自己。”

顧傾城坦坦地說：“同為，我敬佩的職業和能力，何況昨天還幫過我。只要不跟我搶老公，我對沒什麼敵意，打聲招呼顯得我大度寬容。”

“呵。”陸君堯聽笑了，“你倒是恩怨分明，還會樹人設。”

顧傾城挑眉一笑，欣然接這夸獎。

去到特護病房外，盛時愿正過來給丈夫送早餐。

看到陸君堯和顧傾城，吃了一驚：“你們怎麼這麼早？傾城不是在學校嗎？”

“大嫂，我昨晚回來的。”

盛時愿看向他們，臉有些許……不好形容，顯然誤認為他們是新婚燕爾，難以忍離別之苦，所以才去一天就又回來了。

顧傾城發現對方誤會了，連忙解釋：“我昨天才知道媽生病住院，是回來看媽的。”

陸君堯：“解釋等于掩飾。”

“……”顧傾城無語。

進了病房，很巧，陸老夫人正好醒來，陸戰廷在給老母親按腳。

見兒子兒媳全都過來了，陸老夫人臉欣，抬抬手虛弱地說：“不用都圍著我，該忙就忙去……”

陸君堯上前，拿了床尾的病歷翻看今天的查房記錄。

一切還好。

雖然不是所有數據都正常，但對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，算是安全了。

“媽，我來看看您，您好好養病，早日康復。”顧傾城上前，表達為兒媳的關懷。

陸老夫人看向，“你從學校回來的？”

顧傾城正要回答，陸君堯搶先說道：“傾城昨天不舒服，我讓不要來醫院，不聽，瞞著我跑來了，結果到了醫院就暈倒，我就沒讓昨晚來看您。”

顧傾城驚訝地看向他。

這家伙，昨晚不讓來看老太太，板著臉嚇人得很。

今天又在陸家人面前，幫言解釋。

真是分裂。

可又好暖。

“暈倒？”盛時愿吃了一驚，轉頭看向顧傾城，“檢查過嗎？什麼原因？可不要大意。”

顧傾城被關心的不好意思，低聲道：“嫂子……是痛經，又低糖。”

“噢……那也要好好調理。”

“嗯，君堯帶我看過醫生了，謝謝大嫂關心。”顧傾城很乖巧的回應。

這份乖巧，不是偽裝，也不是心機。

在這麼好的陸家人面前，心甘愿做乖乖，也算是給陸君堯長臉。

鋒芒和利齒，那是針對外人和敵人的。

陸老夫人一直對顧傾城瘦瘦弱弱的子骨頗有微詞，這會兒又聽說昨天暈倒，更加不滿：“你們現在的孩子，就是漂亮，熱衷減……你瞧瞧瘦的，臉上也沒點，這樣怎麼懷孕生孩子？”

顧傾城：“……”

“你跟君堯，都不小了……我前幾天就想說，君堯攔著我不讓——你讀書，我不反對，但現在大學生懷孕生子也不算新聞，可以籌備計劃了——”

陸老夫人虛弱，但是一到催生上，頓時神了許多。

陸君堯沒想到母親都病倒了還惦記著這事，不由得提醒：“您老還是睡覺吧，先把養好再心別的。”

陸老夫人看向小兒子，“你們懷孕生個娃，我一高興，什麼病都好了。”

“懷孕生孩子又不是母下蛋，咯咯噠兩聲就落地了。”

陸君堯這話一出，陸戰廷夫婦都悶聲笑了。

陸老夫人臉不悅，“那你們先懷，懷了我也高興。”

顧傾城站在一旁，完全不上話。

沒想到，來醫院探老太太會被這麼強烈地催生。

可現在沒辦法生……

那這力勢必會落在陸君堯上。

昨晚那位林醫生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，捫心自問，難道真能心安理得地說不生孩子，丁克嗎？

自己是真無所謂，可是陸家會失，陸君堯會承力。

而若是不想讓他承這力，那就必須說出實。

“媽，關于生孩子這件事——”

顧傾城決定坦白是自己的原因，可話剛出口，陸君堯突然搶先，還語出驚人，“我們沒辦法生孩子。”

什麼？

幾人全都吃驚，一臉疑地看向他。

陸君堯看向老夫人，俊臉驟然深沉，還抬手狀似無意地刮了下鼻梁，一副掩蓋尷尬的意味。

顧傾城頓住，以為他要說出實。

卻萬萬沒想到，陸君堯短暫停頓后，又拋出重磅炸彈：“我有病，生不了，所以您不要為難傾城了。”

“什麼？”向來沉穩冷靜的陸戰廷都驚呆了，發出疑問，“你什麼病？沒有生育功能？”

顧傾城眼睫一抖，定睛看著他，同樣不敢置信！

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？

他是為了杜絕家里的催婚撒這彌天大謊，還是他真的有病不能生？

陸老夫人本就虛弱，一聽這話激起來，心跳立刻加快，“你，你說清楚……”

陸戰廷連忙轉安老母親，催促弟弟：“君堯，你把話說清楚，你到底什麼病？媽這可經不住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