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個‘以前的過去了就過去了,以后相互扶持’,就差沒挑明讓郭家與程家幫襯幫襯,將人給調進京。
嫣然眼底掠過一抹譏諷之,轉瞬即逝。
撈起酒杯,對著萬父道:“愿舅父此去一路平安,順利抵達清河,等日后有空了,我再去清河看您。”
“……”萬父的面寡淡了幾分。
而萬夫人……則徹底冷下了臉。
他們就不信這丫頭沒聽懂他們的暗示,可偏偏裝作不知道,也完全沒有幫扶的打算。
真是可惡!!
調地方知府京,不過是程家父子一句話的事,這舉手之勞竟然都不肯幫。
“不說這個了。”眼看氣氛變得仄,萬父急忙救場的,“你舅母跟你表兄還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,勞你費心照應了。”
嫣然低垂下頭,淡聲說了句‘應該的’。
用完餐,見萬父有話與萬夫人說,嫣然便借口離了去。
等走后,萬父低聲音道:“一定要想法子與拉近關系,哄著在程氏父子面前為我說話,你能不能做京夫人,就看的了。”
萬夫人也知這京中唯一能幫丈夫兒子的,便只有那外甥,饒是心中再不愿,上依舊應得好好的。
“老爺放心,我有分寸的,那丫頭出嫁前我定能拿下。”
萬父清楚妻子的手段,只囑咐了一句‘別搞砸了’,便不再多言。
…
送走萬父后,萬夫人母子依舊住在郭家的客院。
嫣然隔三差五去請個安,一直與們保持著距離。
知道那老婦在盤算些什麼,自然不會傻到往跟前湊。
可這到底是個患,若不趁早打發走,還不知會弄出什麼禍事。
這天,嫣然正坐在窗前的榻上繡腰帶,一黑暗衛突然從屋檐掠了下來,單膝跪在廊,恭敬的朝喊了句,“夫人。”
嫣然猜到是程霖派過來保護自己的,迅速收斂了眼中的詫異,低聲問:“你有事找我?”
暗衛湊上前,幾乎用氣音道:“屬下的人發現府上二姑娘這幾日與您的表兄走得近,兩人似乎在預謀著什麼。”
嫣然怔了一下,很快反應了過來,“郭云姝?與萬琛?他們在謀?”
“是。”暗衛很肯定的開口,“所謀之事極有可能會禍及到您,您最近要萬分小心。”
嫣然微微斂眸,思忖那兩人怎麼湊到一塊的?又打算如何害?
眼下程霖不在京,被陛下派出去執行任務了,歸期不定。
得好好應對這事,否則一個弄不好,恐怕要深陷囹圄。
“你繼續幫我盯著,查清楚他們想要做什麼,先別打草驚蛇。”
“是。”
目送暗衛離開后,嫣然將手中的腰帶扔進了竹籃里。
郭云姝對恨之骨,早晚會朝出手的,早就猜到了。
可那萬琛……他們之間無冤無仇,萬父甚至還要仰仗調盛京為,他不至于蠢到謀害命吧?
要說他唯一針對的機是起了心,想要染指。
這個念頭一冒出來,便一發不可收拾。
郭云姝傾慕程霖,想要攪黃這樁禍事,萬琛看上了的子,想要將占為己有,兩人一拍即合,說不定真是在籌謀這種齷齪勾當。
思及此,突地冷笑出聲,若真如所料,倒是要謝那兩個蠢貨。
將計就計,來個一箭雙雕如何?
又三日,萬夫人生辰。
母子倆如今寄居在郭家,自是不會大擺宴席。
可在有心之人的攛掇下,全府都知道了此事。
郭老太君特意將嫣然喊去福壽堂,讓準備一桌家宴,攜府中的小輩去客院為萬夫人慶生,也算全了禮數。
嫣然從暗衛那里得知是郭云姝將萬夫人的生辰之日散布出去的,猜測要手了,便爽快的應下了老太君的話。
“行,一切都聽祖母的,孫這就讓管家去安排宴席,今晚為舅母慶生。”
老太太握住晶瑩剔的手指,在手背上輕拍了兩下。
“我知道你心中有怨,無論是對郭家還是對那萬家,都存了分恨意,可你大婚在即,不能落下話柄,便只能忍這一時,與們虛與委蛇了。”
嫣然頷首道,“我明白,總不過快要程家的門了,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。”
老太君笑了笑,眼底劃過一抹暗,“你能想通就好。”
這孫如今對萬家母子這般冷漠,難保日后不會對郭家生分。
勸善待舅父一家,也是在勸不要拋棄郭氏滿門。
但愿還心存幾分親吧。
…
晚上。
嫣然攜府中幾個庶弟庶妹來客院為萬夫人慶生,其中包括郭云姝。
席上的氣氛還算融洽,除了某人猥瑣的目一直落在嫣然上令不適,其余的都尚好。
“來,嫣然,舅母敬你一杯,謝你不計前嫌,為我安排了一場面的生辰宴,你是個好孩子,我們做娘舅的對不住你。”萬夫人哽咽著道。
嫣然只笑笑,并未回應,端起桌上的桃花釀與了,小酌了兩口。
另外幾個小輩見狀,紛紛起朝萬夫人敬酒,萬夫人都一一笑納。
嫣然低垂著頭,在等藥發作。
別問為什麼知道這酒水有問題,既然郭云姝想害,就不會放過今晚這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除了酒,不知道還能從什麼地方手。
然,酒過三巡,上一點不適都沒有。
難道猜錯了?
恍惚間,一個婢崴了腳,將盤中的湯水撒在了胳膊上。
“大姑娘恕罪,奴婢不是故意的,大姑娘恕罪。”
萬夫人見狀,急忙關切的問,“嫣然,沒燙著吧?”
嫣然搖了搖頭,“沒有,就是裳臟了,得回去換一,你們先吃,我去去就來。”
說完,撐著采兒的胳膊肘站起來,匆匆朝外面走去。
知暗有暗衛近保護,也沒喊使婆子跟著,倒要看看那郭云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。
比起出手,更怕不出手。
藏在暗的敵人才是最難纏的,說不定哪天就對方的著了道,栽個大跟頭。
盡早解決,一并解決,才是最大的自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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