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被打開，屋外細細碎碎的日直接傾灑而來。

影拉長著男人高大的影，將他沉俊的五映襯得更加朗立。

孟筠枝拎著擺，剛到門口，就已經被一雙遒勁有力的手臂接了個滿懷。

“顧凜忱！”

聲線雀躍，含著期待與欣喜。

顧凜忱抱著人往里走了幾步，長勾住門一推，房門再度闔上，擋去了廊道之下幾雙下意識過來的眼睛。

“跑什麼。”

孟筠枝撐著他的手臂，仰首看他，“你故意的是不是？”

顧凜忱低頭，佩戴在發髻上的那支仿花蝶花鬢簪落他眼中。

男人眼眸驟亮，漆黑沉冽的眸子里裹挾著暗郁濃烈的愫，如洶涌而來的浪一般。

他啞聲道，“故意什麼？”

孟筠枝將那個香云紗香囊舉起，在他面前晃了晃，“你故意讓我幫你換香囊里的香料，是為了讓我發現里邊的紅綢，是嗎？”

顧凜忱眸，看了眼香囊，目又回到臉上。

他俯下，將人抱進懷里，偏過頭去親的耳珠，“姎姎，還記得昨夜你說了什麼嗎？”

若不是得到這個信號，他不會引導著讓發現香囊里的紅綢。

試探出的心意，即使只有一點點，他也會將藏了多年的所有與對的肖想都呈于面前。

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。

他從很久很久之前，就開始惦記了。

“我說什麼了？”孟筠枝是當真不記得自己昨夜說過什麼。

顧凜忱盯著的眼神都變得熱燙，低聲道，“你說你喜歡我。”

“很喜歡我。”

孟筠枝耳子微紅，不知是因為這句話的，還是被他親的。

“我真的這樣說了嗎？”

他抬手上的臉頰，“且不說你昨夜是否真的這樣說了，現在，你只需告訴我，你喜歡我。”

他低頭吻住的，像是急切地想要一個答案。

一個能讓他心安落定，卻又能讓他瘋狂悸的答案。

男人清冽的氣息將自己團團包圍住，孟筠枝出手，環住他的肩膀，努力踮著腳尖，抱住他。

附在他耳邊，輕聲道，“顧凜忱，我喜歡你。”

話落，周遭突的安靜。

顧凜忱氣息驟然一沉，四肢百骸的牽扯著腔里如擂鼓般的跳，瘋狂囂著喜悅。

他將人抱在懷里，力道之大，像是要將融進骨之中一樣。

孟筠枝被他抱得快要不過氣來，忍不住拍他的手，“你要...勒死我了...”

顧凜忱猛地松了手勁，“是不是弄疼你了？”

孟筠枝卻是沒答，桃花眸直勾勾地看著他，“聽到了你想聽的，開心嗎？”

“我開不開心，你看不出來？”

顧凜忱大掌扣住的后頸，指腹住頸間微小管的跳，來回挲。

知道的。

兩人靠得這麼近，他的心跳，他的呼吸，他的每一寸反應，都能清晰地到。

男人的瞳仁漆黑，原本凜冽冷厲的眉眼此刻和萬分。

孟筠枝心跳亦跟著加快。

攀住他的肩膀，仰首他，“你低下頭好不好？我想親你。”

聲音輕輕，猶如瑩潤琴音一般，每一個音節，都重重叩在他心上。

顧凜忱攬著后腰的長臂微一用力，直接把人扣抱起來。

底繡花鞋的鞋底輕輕踩在黑金靴的鞋面上，他俯彎腰，將自己送至邊，低聲哄著，“姎姎想怎麼親都可以。”

孟筠枝想親他原本是至所起，就是想和他靠近一些。

但男人的這句話莫名像是摻雜了慾的哄，瞬間讓面頰緋紅。

可話自己已經說出口了，此刻不親倒顯得自己好像吃虧些。

這般想著，那雙泛著水霧的桃花眸里閃過一狡黠。

顧凜忱彎下腰等了許久，卻未等來的吻。

正要扣著的腰反客為主時，的掌心忽然過來，覆住他的。

他抬眸，眸幽幽地看。

被擋住下半張臉的男人，眉眼顯得愈發深邃，孟筠枝忍住想要親上去的沖，揚了揚下，道，“顧凜忱，原來你以前就那麼喜歡翻墻？”

出手指，指尖輕他堅的膛，“這位了我鬢簪的小賊。”

“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？”

顧凜忱目落在黑發上的仿花蝶花鬢簪上，就著這個姿勢，含住掌心里的親了親。

聲線磁沉，“小賊任由失主置。”

男人舌熱燙，麻一瞬間由掌心傳遍全，孟筠枝猛地收回手，紅著臉瞪了他一眼。

只是這一眼沒什麼威懾力。

顧凜忱將人扣進懷里，低聲道，“是我對你肖想企圖，對你蓄謀已久。”

“當時想著，待你及笄之后便上門提親，卻聽聞你與齊軒逸有婚約。”

“再后來我便想著，父母之命妁之言，若婚約非你本心，那我便當個惡人將你搶來，可那回秋狩，我看到你與他言笑晏晏。”

聽到他的話，孟筠枝仔細回想。

對齊軒逸其實并無什麼男之，只是有婚約在，便聽從爹爹的話，多與他走。

秋狩那次，與齊軒逸不過是偶然相遇，而所謂的“言笑晏晏”，是因素律說了些趣事，這才彎笑得開心。

孟筠枝抬手上他的臉，漂亮的眼睛里有明顯的打趣，“沒想到顧大人是如此大度之人。”

顧凜忱線抿直，目不轉睛地看著，漆黑眸底藏著不為人知的偏執和占有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我不是。”

他并非什麼心慈之人，從來都不是。

自那次秋狩之后，的笑常常出現在他夢里。

可每一回，他都是以旁觀者的份，看著與齊軒逸溫小意，含脈脈。

嫉妒猶如樹藤般惡意瘋長。

不知從何時起，他便謀劃起了將奪來的心思。

然而還未等他布局完，孟家就出了事。

“那你原本打算怎麼‘搶’？”

聽到他的話，孟筠枝心頭悸得厲害，卻又忍不住好奇。

顧凜忱在上親了親，“我了解你，你不會同一個喜歡拈花惹草的男人親。”

大靖男子妻妾群是尋常，員尚可狎，文臨伯府的世子去煙花之地，在旁人看來無可指摘。

但顧凜忱知道，以孟筠枝的子，不會同這樣一個人婚。

孟筠枝看著他，“你就那麼肯定？”

顧凜忱扣的腰，“孟姎姎，我比你想象中的，更加了解你。”

“嗯？”

他盯著的眼睛，問道，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