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容琢坐進副駕座:“借給我的白眼兒狼徒弟,空手套白狼。”
他氣質偏冷,臉上又不帶表,配上這種話其實并不幽默,沈謐反而到一無形的攻擊。
他不會是知道去見過柯展吧?
沈謐莫名心虛。
關上后座車門,坐進駕駛座,瞥一眼旁邊的男人,嘀咕:“……怎麼說一樣的話。”
“還有誰這麼說過?”謝容琢側頭,鏡片后那雙攝人的黑眸著。
像是在等主坦白。
沈謐瞥他一眼,被謝容琢逮個正著。
他說:“不白給,要算利息。”
沈謐被他盯得有點心慌:“當然當然,利息是一定要給的。”
就算把自己抵押給銀行也不可能貸下來這麼大一筆巨款,如果賺了,只需要歸還本金給謝容琢。賠了的話,把賣了也還不上,虧的是謝容琢。他投什麼也好過借給吃利息。
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,占了謝容琢便宜。
沈謐知道謝容琢是在幫,但又有點想聽他親口說。
“師父啊,這麼多的錢,”觀察著謝容琢的表:“萬一到時我還不上怎麼辦?你就不怕錯寶?”
聞言,謝容琢偏頭,視線不不慢地在上巡視一圈,最后緩緩落到臉上,評價道:“是個寶。”
說完又補了句: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。”
“我當然是你的!”
沈謐趕表忠心:“以后我就是師父你一個人的寶,有難一同當,有錢一起賺!”
謝容琢靠著椅背,角揚起不易察覺的笑弧:“我怎麼聽著不像寶,反而像個瓶?”
沈謐愣了一下:“……拖油瓶?”
謝容琢:“不是我說的。”
知道他是在拿打趣,沈謐輕哼一聲:“那我這拖油瓶說不準是古董呢,能升值,能給你賺錢,還能抱回家擺著看。”
謝容琢睇一眼:“不敢抱。”
可能是乘坐長途飛機的原因,他的神看上去有些懶倦,連帶著語調也變得曖昧不清。
車空間狹小,沈謐莫名有點張,下意識問:“你腰不好,怕閃著?”
謝容琢:“……”
好像又把天給聊死了。
沈謐系上安全帶,握住方向盤:“開車了,止跟司機聊天。”
回答的是謝容琢冷漠的側臉。
*
周末沈謐找趙柏笠簽了合同,把錢給打了過去。
趙柏笠邀請沈謐到的公司,又拿出另一份合同:“親姐妹明算賬,咯,權分配,看完簽個字啊。”
沈謐看完,抬起頭:“這麼多?”
趙柏笠:“兩千萬,你說呢?”
沈謐開玩笑道:“那你退點給我。”
“進了我的口袋,休想再拿回去!”趙柏笠笑著把合同遞給公司法務,“投的多賺得也多,你可是我們項目第二大東。”
沈謐:“我能為公司做點什麼呢?”
“等著分錢就行。”趙柏笠起拎起包,“好了沈總,小的給您賣命去了。”
沈謐:“趙老板謙虛了。是革命的本錢,錢要賺,也別太拼命。”
“臨死之前也得把錢給你賺回來。”趙柏笠手:“合作愉快!”
沈謐手同握了握:“合作愉快。”
“對了,”趙柏笠說,“還有一個甩手掌柜,你幫我把合同給,人家說懶得簽。還是走個流程吧,顯得我們公司正規。”
這麼視金錢如糞土,不用問也知道是謝容琢的有錢侄。
沈謐給張芷青打電話:“私房錢不啊張總。”
張芷青反調侃道:“心好啊沈總。”
沈謐:“還行吧。”
“嘖,買了房就是不一樣,我們沈總這是遇貴人了?風水寶地啊你家房子。”
“那張總什麼時候有空來我家坐坐,給寒舍增添點金錢的氣息?”
“鎮宅辟邪你找我小叔啊!”張芷青說,“他才是活財神好嗎?我只要一沒錢就去拜拜我小叔,三秒必有錢!”
確實。
財神爺從沒給過錢,謝容琢給了。
謝容琢就是人間活財神。
“怎麼啦找我什麼事?”張芷青問。
沈謐把合同塞進包里:“你在家嗎?我現在過去找你。”
張芷青走出電梯:“在我小叔家呢,你直接上來吧。”
這還是今年頭一次來謝容琢家,奉爺爺的命帶了兩瓶紅酒給謝容琢。
看到門口著的對聯,張芷青有點納悶兒,謝容琢往年從來不這些,也不過年,整天就知道加班加班,今年搞得這麼喜慶。
按了門鈴,過了一會兒門鎖自打開,張芷青推門進去,東張西道:“小叔,這都三月份了,你家過年的窗花怎麼還沒撕啊?”
張芷青走到酒柜邊,放下懷里的紅酒走向落地窗,獻殷勤道:“我來幫你撕掉吧!”
謝容琢:“別。”
“哦。”張芷青嚇得趕回手,沒搞懂為什麼幫忙干活也要挨冰雹眼刀子,指指遠的沙發,“我坐到那去。”
謝容琢瞥一眼:“還有事?”
這是送客的意思。
“我想在這兒等謐謐來著。”張芷青從沙發上起來,“那我去我家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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