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停穩后，姜野側了側子，手按著的肩膀把人轉過來，手上加了點力道試探地安。

“姜至，看著我。”

姜至抬頭，淚眼婆娑，數道淚痕錯著掛在臉上，整個人籠罩在巨大的悲傷里。

姜野手替了把眼角的淚，溫聲道：“姜姜，你很好，也很優秀，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歡。”

姜野滾了下嚨，接著說：“我知道你現在心不好才把帶走，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，找機會問問清楚好不好？你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胡思想。”

“就像你之前說的，季川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，如果他不想的話，沒人能進他的。”

“我們先冷靜一下，好嗎？”

姜野抬手了的頭，聲線溫，“你也不要再去想其他的，那些都過去了姜姜，都過去了。”

姜至絕地閉上眼，兩行熱淚再度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。

“可是……我發現我好像……并不了解他，可他為什麼那麼說……”

“他……他真的好討厭……”

姜至滿臉淚痕，泣不聲，心臟傳來的尖銳疼痛蔓延至全每一個角落。

姜野無奈嘆了口氣，把攬在懷中安道：“沒事了姜姜，沒事了。”

姜野又安了一會兒，兩人才驅車離去。

此時姜至靜靜閉著眼睛，眼睫被淚水沾，瓷白的小臉上淚痕將干未干。

時不時傳來幾聲噎聲，著一可憐楚楚的勁兒。

知道季川不是那種玩弄別人的渣男，但當聽到他對著別的人說跟自己沒關系的時候，心真的好痛好痛。

想要坦坦的真心，想要明目張膽的偏，更想要至死不渝的人。

可季川輕輕松松就說了與沒關系這樣的話，接不了。

黑的牧馬人正堵在高架上，車滿為患 ，停滯不前。

季川焦躁地瘋狂摁了幾下喇叭，無濟于事。

！

他給姜至打過電話，被掛斷了。

等他再打過去的時候，已經被拉黑了，微信也是。

他聯系了明森和許，想讓他們幫忙給姜至打電話，可姜至連他們的電話也沒接。

忽然，季川失去了姜至所有的聯系渠道。

他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聯系到。

他煩躁地降下車窗，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傳來，然后從兜里掏出煙點了一支。

指尖猩紅明滅，重重吸一口，煙氣肺，又傳五臟，嗆得他連咳幾聲。

這煙真嗆啊。

季川回到家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，但姜至并沒有回家。

室一片昏暗，他頹廢地癱坐在沙發上，心里像是空了一塊。

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今天看見姜至的場景。

這是姜至第一次看見他后沒朝他走來。

這時他才意識到，以往姜至見到他，都會先甜膩膩地喊一聲“季隊長”。

然后揚起明人的笑容，小跑或者快跑幾步到他跟前，也不說話，就那樣明目張膽地盯著他，眼里滿滿意。

對他的喜歡，從來都是直接的，熱烈的，坦的，毫不避諱的。

可是今天，沒朝他走來。

他把頭靠在沙發上，閉著眼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又沉沉吐出。

季川，你真是作死！

回到市區后，姜野先帶人去吃了飯，姜至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。

吃飯期間，姜野又勸了很多，自己也想了很多。

今天這事屬于事趕事都趕一塊了，導致姜至所有的緒強烈積聚在一起，讓開始否認自己，質疑季川。

不悉姜至的人會以為是一個開朗的小孩，可實際上心敏又脆弱，經常鉆牛角尖。

跟曾經的那段經歷有關，那段經歷暫時無法對季川說出口。

想通之后，姜至就開始生氣。

氣季川為什麼中午不來找自己解釋，更生氣他和夏菲一起出現。

不管他和夏菲出現的原因是什麼，就是生氣，不講理地生氣。

可現在又沒資格生氣，畢竟兩人關系名不正言不順的。

一氣在堵在口，難得很。

就在姜至萬分苦惱的時候，發現姜野倒在桌上不了。

疑地推了推人，只見姜野臉通紅，一臉傻笑，一副醉酒的樣子。

姜至心下一驚，醉酒？

姜野喝不了酒，一點都喝不了，屬于一就倒的那種。

的視線落在那杯果上，問服務員：“你好，請問這里面是含有酒嗎？”

服務員：“士您好，是帶有一點點酒的。”

姜至：“……”

本來心就不好，還得伺候這個活爹。

真是服了！

姜野家距離吃飯的地方太遠，只能打車把人帶回自己家。

到達小區門口后，姜野還有一點點意識，在姜至的攙扶下還能走。

可是出了電梯沒有幾步，姜野便直接睡死過去了，四仰八叉地躺在走廊。

姜至見狀蹲在地上拍他的臉，“阿野，醒醒，快馬上就到家了。”

“阿野，你個活爹，快醒醒。”

見姜野不省人事，姜至犯了難。

姜野摔倒的地方距離家還有一段距離，就算他勉強能把人拖進家里，也沒法把人送上床。

皺眉看了眼季川家閉的家門，不知道他回來沒有。

姜至若有所思地盯著門看了會兒，掏出手機，準備給業打電話。

姜至：“喂你好，是業值班室嗎，我是……”

姜至話還沒說完，季川家的門陡然開了，男人拔立在門口。

臥室的燈跑出來正好打在姜至的臉上，人的睫結一簇一簇的，眼圈泛紅，眼睛也有點腫，明顯哭過。

蹲在地上，小小的一只。

看得季川莫名心底一。

看到男人后，姜至下意識微微撇，委屈神一晃而過。

現在并不想搭理他。

姜至移回視線，沒看到季川越來越沉的目，接著對電話說：“需要麻煩你們……”

下一秒，手機被季川彎腰強勢奪走，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被搶走電話的姜至一下來氣了，心底的委屈也開始往上涌。

“手機還我。”姜至騰地站起，一邊說著一邊去搶手機。

的手還未到手機便被男人錮在懷中，霸道地把人抵在墻上，一濃烈的煙味鉆鼻腔。

季川眉心微蹙，目沉沉，聲音嘶啞得厲害，“姜至，我就在家里，你要找誰幫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