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知沉默。
楚璇聽不到沈硯知的回應,又喊聞溪,“聞溪,嫂子,我親嫂子,秦懷也是你朋友,你幫我求求硯知哥,救救我。”
聞溪緒轉換不過來,只能淺淺地表示一下同,“你別急,絕食肯定不行,吃飽了才能戰斗啊。”
“我父親讓我訂婚,秦懷讓我聽話,你說秦懷是不是想甩掉我?”
“這……”
“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,楚霽明養大我,就是為了把我當豬賣,先賣給沈家,再賣給蘇家,他不把我當人看。”
這比喻太絕了,聞溪勸不了。
楚璇是真的能想,也真的能說,脾氣一點就燃,噼里啪啦,真的很像炮仗。
沈硯知看看結婚證,他和聞溪之所以能這麼快領證,也有楚璇的一份功勞。
能幫,就幫吧。
“楚叔現在在哪?”
“剛才還在樓下跟我對罵,現在,不知道。”
“我找他聊聊,你理智點,別吵了。”
“那你快點來。”
“馬上。”
掛了電話,沈硯知無語到失笑。
他們下午的航班飛杭城,要找楚霽明,只能趁現在。
隨后,紅旗國禮穩穩當當地駛進了釣羽臺七號院。
楚家就住在這里,聞溪是第一次來。
一路進去,建筑廓如同起伏的山行,南側是湖,真真正正的背山面水。
心雕刻的章紋和云紋遍布建筑表面,典雅的紅磚與古樸的石材相得益彰,原銅點綴的腰線、欄桿和臺,既有年代的厚重,又增添了一奢華與尊貴。
“我就在車里等你。”
到底關系有點尷尬,聞溪不想多事。
但沈硯知卻說:“我找楚叔通,你上樓去找楚璇,萬一父倆又上下樓對罵,你勸著點。”
“也好。”
進了楚家,楚霽明和蘇雅棠都在。
餐桌被掀翻了,一地狼藉,下人正在收拾。
楚霽明在罵,蘇雅棠在旁邊勸。
“先生,夫人,沈公子和他太太一起來了。”
楚霽明一怔。
蘇雅棠著急出去迎接,“你個大炮仗歇歇吧,人看笑話了。”
“硯知,”蘇雅棠習慣了,轉眼看到他旁一個陌生姑娘,又覺得不好,“沈硯知,你可來了,勸勸他們父吧,一直在對罵。”
沈硯知走進里面,聞溪乖乖地跟在他后。
沒看到時心里總是不服氣,一看到,蘇雅棠心服口服了。
這姑娘白白凈凈,安安靜靜,是做夢都想生的兒類型,偏偏肚子不爭氣,生了個小炮仗。
沈硯知看到那一地的狼藉,心想,元旦那次,楚叔追著楚璇打,還是小兒科。
“阿姨,這是我太太,聞溪,我們剛領證就過來了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
聽著聞溪溫溫的聲音,蘇雅棠心里真羨慕,是自己兒沒福氣,“你好,真不好意思,這本該是你們的重要日子,打擾你們了。”
聞溪搖頭,“不會,我和楚璇秦懷都是朋友。”
這時,楚璇在二樓喊話,“我是不會妥協的,要麼你們放我走,要麼,你們只能看到我的尸。”
楚霽明在下面大罵,“你有種現在死,我替你收尸。”
沈硯知扶額汗,“你們去勸楚璇,這里給我……楚叔叔,不要說這種氣話!”
蘇雅棠帶著聞溪一起上樓,“楚璇跟我說,你和硯知還是撮合的?”
聞溪有點尷尬,“也算是吧。”
“你不用不好意思,硯知和我們家楚璇確實不合適,是他們本無緣。不過硯知這麼快結婚,我也確實沒想到。”
聞溪不知道說什麼,楚夫人和楚璇一樣,說話直白不轉彎。
“別說硯知,我也喜歡你這種的。”
“哪種?”
“反正就是楚璇的對立面。”
聞溪哭笑不得,“阿姨,楚璇活潑率真,對朋友仗義,雖然貪玩了點,但格很可。”
蘇雅棠難得聽到別人夸自己兒,心里很是舒坦,聽聽,溫又甜的小姑娘,哪個不?
可剛走到二樓,看到兒門口一堆摔出來的東西,還在往外丟,蘇雅棠眼前一黑,“看看這副張牙舞爪的德,你就別替說好話了。”
聞溪:“……”
“聞溪,進來,”楚璇赤著腳沖出來,拉著聞溪往房間里帶,又回頭對蘇雅棠說,“蘇士,你和楚霽明一個陣營,我們是敵對關系,你別想刺探軍,走。”
蘇雅棠:“……”
兩廂一對比,狗也選聞溪。
楚璇的房間真的是夢幻公主房,滿足了所有小孩的公主夢。
其實,別看楚璇這麼大大咧咧,其實心還是一個小公主。
“怎麼鬧這樣了?”聞溪不明白,“沈硯知跟你說得很明白,你不是答應了和父母好好通的嗎?”
楚璇赤著腳,穿著寬松的休閑服,披頭散發,可以說毫無形象了。
“之前和硯知哥相親,他們保證過就我一次,現在出爾反爾,要我嫁給蘇翊,我不嫁。”
“那也可以好好說,沒必要這樣。”
“聞溪你不懂,他們專制、霸權,我若不反抗,就只能任由安排了。”
楚璇雙目赤紅,顯然是哭了又哭。
其實,雖然淘氣,頂,但在大方向上是聽父母話的,讓學習就學習,讓留學就留學,安安耽耽完父母的要求。
等到留學回國,發現,父母的無窮盡啊,父母對的要求,永遠有下一個。
“聞溪,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秦懷是我第一次自己明明確確想要得到的人。”
這句話,直接把聞溪拉回了與沈硯知分開那段時間的緒里。
拉扯、煎熬、深陷,清醒著沉淪。
“我有好好跟他們通,誰不想好好通?可他一意孤行,說什麼都要讓我嫁給蘇翊。”
聞溪心疼,小聲問:“之前不是只說相親嗎?怎麼突然要嫁?”
楚璇重重閉眼,一大串眼淚掛下來,“就是嫁,兩邊家長談好了,最后通知我們當事人。他們先騙我只是相親見面,今天又騙我訂婚,剛才他說,其實是要我們直接結婚。”
“啊?這……”聞溪搞不定,完全超出預想。
“蘇翊現在也被家里關著,這群老混蛋霸道得很,打著耀門楣的旗幟,從不考慮我們當兒的心。”
聞溪聽了,心復雜。
正因為太了解那種不由己的滋味,所以,不敢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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