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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乍見歡》 第1卷 第135章 光榮之家

沈開遠一愣,沒有想到話題轉得這麼快。

在說兒子和聞溪的事,突然說到自己上。

他記得很清楚,上一次楊從心問這句話,還是三十多年前。

那時他們剛結婚,月回來,楊從心偶然在他某件西裝側袋里發現了胡憶慈寫給他的分手信。

分手信不長,寥寥幾字,卻讓楊從心炸了

信上說——“君臥高臺,我棲春山,從此相忘,不虧不欠。”

信是分手信,可那是楊從心第一次知道胡憶慈的存在。

那娟秀的文字,字字泣,句句都著無奈。

沈開遠還藏在袋里,隨攜帶。

年輕時的楊從心不算溫,沈開遠也很剛烈,一言不合就大吵,吵到要去離婚。

冷靜下來后,大概也知道這樁婚姻已經板上釘釘,離不掉了,楊從心最后問了他一句——“沈開遠,你娶我,后悔嗎?”

沈開遠當時的回答是——“后不后悔,過過看才知道!”

一晃,三十四年。

楊從心再一次問他——“開遠,你娶我,后悔過嗎?”

沈開遠目堅毅,看著妻子不安而又期待的眼神,他深而又鄭重道:“我從沒后悔過,娶你,是我最大的榮幸。”

楊從心笑了,眼泛淚

沈開遠在工作上雷厲風行,但在家務事上百分百信任和尊重楊從心,所以基本不管。

這樣,還以為家里又出什麼事了,他很擔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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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兒子又頂撞你了?”

“兒子格太穩,老謀深算,我們做不了他的主了。”

“唉,這一年年的拖下去,兒子不肯妥協,老張孫子都能打醬油了,老周第二個孫子都三歲了,我們還一個沒有。”

“父親盼重孫,也盼了好幾年……”

沈開遠說話小心翼翼,盡心地開解、勸,楊從心三年前那次心臟驟停,真的把他嚇到。

楊從心心里踏實了,“你現在幫著他們勸我,以前怎麼反對得那麼強烈?”

“他們把你氣得心臟驟停,差一點就送走了,我不站出來反對,幫著他們把你氣死嗎?”

楊從心恍然,“你反對的原因,是因為我反對?”

“是啊,不然呢?”

楊從心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抱歉,“我一開始也是以為你反對,所以才反對的。”

兩人互看著,都傻了眼。

楊從心一開始發現沈硯知和聞溪在一起,擔心沈開遠反對,還著幫他們瞞,知道聞溪在沈硯知那里,送的便當還是加量的。

而沈開遠第一次知道他們的事,是楊從心心臟驟停。

話都說到這份上,楊從心順水推舟,問:“開遠,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幫胡憶慈找兒?”

沈開遠怔住。

這件事他沒告訴過,一來覺得沒必要,二來,兒在不在都不知道,是胡憶慈要求地找。

“是在找,這我可以解釋。”

“過年你不在家,家里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
然后,楊從心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告知。

當年心臟驟停是意外,因并非聞溪,而是聞姝之告訴,聞溪是丈夫和舊人的私生,聞溪和兒子倫。

震驚、錯愕,又極度的悲痛,難以接

沈開遠得知,亦是震驚。

又怒,又喜。

“這個聞姝之簡直太荒唐了,愚昧無知,可憐,又可恨!!!”

沈開遠咬牙切齒地罵人,罵完,攥著兩個拳頭,相,慶祝,里一直嘀咕,“找到了,找到了,可算找到了,終于找到了啊……”

“你說做過親子鑒定?確定嗎?”

楊從心點頭,“硯知說只是初步對比,真正要認親時還得重做,更權威一點。”

沈開遠認同。

“硯知還說,我們都是旁觀者,只有聞溪是當事人,最可憐的是聞溪,什麼都不知道,卻承了一切的苦難。”

楊從心說著說著,紅了眼眶,“聞姝之對不起,我們沈家也對不起,可當聞姝之媽媽,對我們也很孝順,一旦真相揭開,會如何看待我們?”

“硯知擔心無法接,怕再失去一次。”

失去摯,如同心中有一個無法填補的空,痛苦、悲傷、空虛、失落,整個世界都失去了

三年前在得知楊從心病危搶救的那一刻,遠在異國他鄉的沈開遠,就是這種滋味。

在回國的飛機上,老男人終于卸下了工作的力,痛哭流涕。

一到家,先把兒子打了個半死,然后棒打鴛鴦,堅決不同意他們來往。

如今,三年了,兒子說他依然只要聞溪。

沈開遠摟住妻子的肩膀,輕輕拍,還幫抹眼淚,“不哭了,有補償的機會,以后好好補償。”

第二天,沈開遠聯系了胡憶慈,帶著楊從心,專門過去了一趟。

車子行駛到大院門口,楊從心從車窗出去,“空軍大院?胡憶慈住在這里?”

沈開遠點頭,“和公婆一起住,去年退休了。”

在門口登記、確認,門崗的警衛員畢恭畢敬地朝車里敬禮,目送車輛駛

楊從心一路都很張,怕自己的白發被看到,怕自己儀態不佳,怕自己被胡憶慈全方位地比下去。

車子停下,一名穿深藍便裝的士上前迎接他們。

沈開遠給們介紹,“我太太楊從心……胡憶慈,退役空軍上校。”

楊從心詫異,半張的久久沒有合攏。

是自己狹隘了。

許是心思沒有花在保養上,胡憶慈的五十六歲,是真實的五十六歲,白頭發和皺紋一樣不材也略略發福。

跟楊從心一比,像兩代人。

不過,歲月從不敗人,胡憶慈姿拔,一正氣,五依然十分好看,漂亮中帶著英氣。

特別是的眼神,清澈、明亮。

楊從心定睛看著胡憶慈的眉眼,像,尤其是眉眼和額頭這一塊,聞溪很像

簡單的寒暄之后,胡憶慈迫不及待地說:“兩位快里面請,老人家都等不及了。”

自己也一直在抑著激緒,外面冷風刺骨,早早就在外面等著。

門口,“榮之家”的牌匾熠熠生輝。

進了屋,家里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,神矍鑠,亦是滿心滿目的期待。

楊從心在客廳里掃了一圈,最醒目的是沙發旁邊的照片墻,都是馮牧川年輕時的照片。

年輕的,俊朗的,鮮活的。

這個家里唯一的兒子,胡憶慈的丈夫,馮牧川,在一次保衛戰中,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獻給了祖國的藍天。

那一刻,楊從心肅然起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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