材質什麼的倒是其次。

重要的是這是塊老料子，還是經常被人盤著的老料子。

“晚晚，你告訴媽媽，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？”姜母詢問道。

姜稚晚咬著爛的番茄牛腩，聲音含糊：“爺爺給的。”

爺爺？

姜外婆反應更快些：“是那位哥哥的爺爺嗎？”

姜稚晚點點頭。

方老爺子在看見印章底部刻著的小老虎時，也是差點沒繃住。

這確實是送給姜稚晚的，沒跑了。

別人既然送了禮給姜稚晚，方家也自然該有回禮才。

翌日。

姜稚晚背著一塊硯臺就出發了。

現如今的姜稚晚已經不走后院的狗，改走陸家老宅的正門了。

也算是這十幾年來，一直閉門謝客的陸家第一位小客人了。

“哥哥。”

一進書房門，姜稚晚就拖著小尾音揚聲喊道。

“我給你帶禮來了！”

的聲音一出現，書房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緩和下來。

陸硯書走過去，一手接住的書包，一手將姜稚晚抱了起來，笑著道：“什麼東西啊。”

書房，在靠近窗邊的位置放置了兩套書桌。

兩套書桌幾乎一模一樣，但唯一不同的點就是其中一套書桌的椅子是做了加高理的。

在姜稚晚從包里拿出硯臺的時候，一旁裝作忙碌的陸祖父也走了過來。

“這硯臺一般的啊。”看了一眼，陸祖父就嫌棄道。

姜稚晚哼哼兩聲，不理他，扭頭亮晶晶地著陸硯書：“這是外公送的，哥哥，你會喜歡嗎？”

陸硯書點點頭：“喜歡。”

姜稚晚待在陸家老宅的一下午，也并沒有全是在玩鬧。

陸硯書忙碌的時候，姜稚晚就在一旁陪著練字。

陸硯書上課，姜稚晚也跟著一起上課。反正整個陸家的師資力量都傾注在陸硯書一個人上，他們教一個是教，教兩個也是教。

今天下午的課程是馬課，也是姜稚晚最期待的事要到來的時刻。

將擁有自己人生中第一只小馬駒了。

小馬駒很乖順，看見的那一刻，姜稚晚就喜歡的不得了，興地圍著小馬駒直轉圈圈。

對比起姜稚晚高興的模樣，旁邊的陸硯書的眉宇間倒是能窺及一郁。

他見不得姜稚晚除去自己以外的原因而變得欣喜若狂。

轉夠了圈，姜稚晚小臉紅撲撲地來到陸硯書面前，一把抱住陸硯書的腰，嘿嘿直笑：“哥哥，謝謝你。”

陸硯書角強扯出一抹笑意來：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
馬課上的容，姜稚晚聽得異常認真，生怕錯過什麼容。

等姜稚晚已經能自己獨自一人騎著小馬駒慢慢在草坪上溜達時，已經徹底進冬天了。

上裹得厚厚的，遠遠看去像一只小企鵝。

縱著小馬駒來到陸硯書邊，姜稚晚才勒停小馬駒。

“哥哥，接著我。”

陸硯書的聲音已經日漸沉穩，“好。”

本來今天陸硯書并不準備帶姜稚晚來外面上課的，但耐不住姜稚晚百般哀求。

不過，姜稚晚也只能騎著小馬駒繞一圈而已。

一進屋，姜稚晚就聞到了姜湯的味道。

姜稚晚雙手捧起小碗，視死如歸地將里面的姜湯大口喝完。

一瓣清甜的橘子適時遞進姜稚晚的里，很快緩解口腔里的不適覺。

“還要。”姜稚晚眼的看著陸硯書。

陸硯書又喂了一瓣。

“哥哥，還想吃最后一瓣。”

陸硯書眼皮抬了一下，沒說話。

姜稚晚立馬改口，乖巧道：“好像一下子又不想吃了呢。”

水果寒，天冷的時候能不吃就不吃。

庭院里面的臘梅花要開了。

房間里面有地暖，姜稚晚穿短袖坐在落地窗前。

今天陸硯書難得休息一天，抱了個小箱子出來。

小箱子里面裝的是一些木頭和不同尺寸的鐵質工。

經常被姜稚晚拿在手中玩耍的各類魯班鎖就是陸硯書親手做的。

魯班鎖已經被姜稚晚玩膩了。

今天陸硯書要給姜稚晚制作的是一只平衡蜻蜓。

這個東西制作起來有些難度，陸硯書也沒想著能一回做好。

在陸硯書使用一些比較危險的工時，姜稚晚只能坐在距離陸硯書比較遠的地方。

可這也攔不住姜稚晚那顆下意識想要靠近陸硯書的心。

繞到陸硯書背后，在他上，將下輕輕放在陸硯書的肩頭：“哥哥，你對我真好。”

陸硯書手上的作一頓。

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，陸硯書突然無厘頭地低聲說了句：“那你就不要辜負我對你的好。”

恰好，外面有人在挪東西，聲剛好掩蓋住陸硯書的聲音。

姜稚晚沒聽清：“哥哥，剛才你說了什麼呀？”

陸硯書沉下眼眸，淡淡道：“沒什麼。”

送走姜稚晚之后，陸硯書只來到了陸家老宅書房門口。

見到陸硯書進來，陸祖父立即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。

“走了？”

陸硯書沒應聲。

陸祖父也不生氣，今天沒聽見那個黏糊鬼哥哥長、哥哥短得，他還有些不習慣。

“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陸祖父突然無厘頭的來了這麼一句話。

陸家現階段正在改革，陸祖父故意還將所有事鬧一鍋粥。

在此況下，陸祖父還想要更一些。

但陸硯書這張底牌，陸祖父想要將他藏好一些。

國已經不安全了，陸祖父想將他送到國外去。可依陸硯書的脾氣秉，他肯定不會去的。

于是乎，他就和陸硯書打了一個賭。

在他定下的期限，姜稚晚如果能夠摒除一切，從而堅定的選擇陸硯書，陸祖父甚至可以廢除錮住陸硯書自由的繼承人頭銜。

如果姜稚晚沒有抗住，那麼陸硯書就必須按照陸祖父規定好的路線長起來，剛好下一任陸家家主，庇佑陸家下一個盛世百年。

陸硯書目沉沉：“最后一定會選擇我的。”

陸祖父嗤笑一聲。

多愚蠢啊，將自己的未來托付到另外一個人上。

“但愿你能如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