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稚晚上課也開始發呆走神起來，這是從未有過的事。

“晚晚，你真的沒事嗎？”傅寶珠微微皺起眉頭。

姜稚晚神蔫蔫的：“可能是病還沒好完全吧。”

其實并不是。

在扮演朋友的這一場協議中，好像……喜歡上了陸先生。

姜稚晚睫了。

這件事，也消化了很久，從最開始的不可置信，到一直找借口敷衍自己，到最后的不得不承認。

無比眷陸硯書那滾燙又寬闊的懷抱，也想念陸硯書用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握住的覺。

一樣溫暖、一樣讓人割舍不了。

但姜稚晚也清楚，這些只不過是自己的癡心妄想。

陸硯書對溫，那是陸硯書本如此，他對誰都是如此。

那些看似逾矩的親行為與稱呼，最開始也在合同上列舉清楚了。

和陸硯書，兩人之間隔著比天還高的鴻。

如果不是自己的這道聲音，可能連見陸硯書一面的機會都沒有。

“你可能是太累了。”傅寶珠抱了一下，認真勸道：“你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。”

姜稚晚只是搖搖頭。

陸家來接回去的車已經到了，姜稚晚和傅寶珠各自上了回家的車。

姜稚晚靠坐在車椅上，看向窗外，似有若無的悉香味竄鼻翼。

回過頭來，環顧一圈，才發現這輛車是平時陸硯書慣用的車。

車上隨都可見陸硯書的蹤跡。

譬如：角落里有燃燒著的安神香，手邊還整齊放置著一份合著的文件，深的毯子疊正方形放置在隨手夠得到的地方。

姜稚晚深深嘆了一口氣，心中默然做了一個決定。

——不要繼續這麼沉淪下去了。

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，姜稚晚就做不出懷揣著對陸硯書的喜歡，去飾演陸硯書朋友這個角。

這樣是對陸硯書的一種，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。

長痛不如短痛。

回到陸家，才五點左右，距離吃晚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。

心都有些疲憊的姜稚晚蜷在床上，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覺。

這一覺姜稚晚睡到晚上八點半，才堪堪醒了過來。

這個時間點早已經過了陸家吃飯的時間點。

姜稚晚簡單整理了一下，才出了臥室，下了樓。

“夫人，我讓后廚給你把飯菜端來。”徐管家看見出現，立即道。

姜稚晚確實是沒有胃口：“不用，我不想吃。”

徐管家不贊同：“夫人你的病還沒好完全呢，得多吃點補補才行，怎麼能不吃飯呢。”

這幾天時間，姜稚晚都吃得很。

“我讓廚房煮碗燕窩羹好不好？”徐管家快速問道。

姜稚晚拗不過，只得點頭。

徐管家正親自去后廚通知，卻被姜稚晚先一步住了。

姜稚晚問：“陸先生這會兒在書房嗎？”

看見姜稚晚臉上嚴肅的神，徐管家心中咯噔一聲，浮現出不好的預來。

徐管家還是如實回答：“在。”

姜稚晚跟他道了一聲謝后，毅然決然地提起步伐，朝樓上書房進發。

進進出出過書房無數回，只有這一次，姜稚晚連敲門的手都極難抬起。

第四次抬起的手，又被姜稚晚放下。

姜稚晚心中又難過，又忍不住氣自己的無能。

將頭輕輕靠在門框，正在思索要不要明天再來時，靠在門框的頭卻突然一，猛地撞在了書房的門上。

姜稚晚：“……”

只是輕輕一聲，陸先生應該沒聽到吧？

姜稚晚趕后退一步，將站直。

又過了幾秒鐘，門還是沒被打開。

姜稚晚剛松了一口氣，準備跟做賊一樣轉離開時，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拉開了。

“小寶？”陸硯書驚訝道。

他將姜稚晚牽了進去，“怎麼不直接推門進來呀，門是沒鎖的。”

姜稚晚又被陸硯書安置到了悉的小茶幾旁邊。

“我還有一些事沒理完，等我一會兒。”不等姜稚晚開口，陸硯書又道。

姜稚晚只得點點頭。

陸硯書理事的速度很快，并沒有讓姜稚晚等多久。

他來到姜稚晚邊坐下，輕聲問：“有什麼事嗎？”

姜稚晚一臉嚴肅：“陸先生，我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。”

看見這副樣子，陸硯書也坐直了：“好，你說。”

其實不用姜稚晚開口，陸硯書都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。

可心中縱然有著預料，陸硯書心中還是忍不住一痛。

他和姜稚晚現如今的關系是畸形的，遲早會有結束的一天。

姜稚晚剛準備開口，敲門聲突然急促地響起。

是徐管家。

他難得不守規矩地不等陸硯書喊進就直接推門而，將裝著濃稠燕窩羹的白玉小碗端了過來。

“夫人，你還沒好，可不能著。”

這句話看似是跟姜稚晚說的，實際上在說的時候，徐管家卻直勾勾地看著陸硯書。

他想要陸硯書注意一些分寸。

現在的姜稚晚病還沒好完全呢，要是被陸硯書暴本嚇著了怎麼辦？

心尖尖上的皎皎明月，惦記了十幾年，好不容易一朝能將捧在手心。

這才多久啊，心尖尖上的皎皎明月就要再度離他而去，這換做是誰也釋懷不了啊。

偏生，旁人也就罷了。

可徐管家是知道陸硯書本究竟有多瘋，占有是有多偏執的。

想跟陸硯書說的話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，姜稚晚都要沒有說出口的勇氣了。

陸硯書抬手了眉心，嘆了一口氣，出聲讓徐管家先走了。

言又止的徐管家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，不舍地離開了書房。

“先吃點吧。”陸硯書又發話了。

姜稚晚確實也需要重新斟酌一下用詞，便也不發一言地開始喝起來。

燕窩羹有點燙，姜稚晚喝得慢慢的。可再怎麼慢，一碗不多的燕窩羹也有見底的時候。

也還是到了這一刻。

姜稚晚直直地看著陸硯書，忍著心痛和酸，艱難道：“陸先生，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是結束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