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蘊對上羅萊的視線,揮了揮手,甜甜一笑,“嗨!”
羅萊嚇的一,直接癱在地上。
“羅萊,你……你怎麼了?”
“好端端,怎麼就摔了?你不會是看人家小神醫長的漂亮,走不路了吧?”
“羅萊啊,那位可是要踢你師傅館子的人,你可小心點……”
眾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羅萊一句話也沒聽見去,腦海里全是剛剛紀蘊笑如花的模樣。
心噗通,噗通跳個不停。
他捂著口,面有些古怪。
白曜瞥了他一眼,這才發現他臉上的傷,眉頭一皺,不悅道:“你臉怎麼回事?”
羅萊在其他人攙扶下,在一旁坐了下來,“沒事,就是摔了一跤。”
醫學協會里都是平坦的大路,哪里會摔這樣。
不過,他不說,他們也不好意思問。
白曜張了張,剛要說話,莫曲已經帶著人坐了過來。
白曜面一沉,冷冷掃了紀蘊一眼,怪氣的說:“這年頭的年輕人,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。”
“什麼場合,該做什麼事,都沒有一點分寸。”
第一排坐的都是一些德高重的大人。
紀蘊一個名不見傳的黃丫頭,也配坐第一排?
在場的其他人,臉也變了幾分。
紀蘊聽完這話,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羅萊上。
“羅是白副會長的親傳弟子,他什麼份,你什麼份?他當然能坐這。”
白曜還沒說話,一旁就有人不悅的開口。
紀蘊沒說話,只是目沉沉的看著羅萊。
羅萊被盯的骨悚然,比腦子快了一步,他噌一下就站了起來,退到座位旁邊,“紀……紀姐,您坐,您坐!”
羅萊的反應,讓其他人面面相覷。
白曜更是臉一黑,他剛剛才說紀蘊不配坐第一排,現在羅萊又給讓位置,這不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嗎?
白曜手握拳頭,放在邊,重重的咳嗽了幾聲,“咳咳咳!”
羅萊本沒聽到,還一個勁的在那說,“紀姐,您坐,您坐!”
紀蘊見他這麼熱,怎麼能冷落了他,于是,直接坐了下去。
羅萊又親自給倒茶,“紀姐,這是我們協會的好茶,你喝喝看。”
“還有這糕點,是五星級大廚做的,你嘗嘗……”
羅萊此刻,像極了狗子。
白曜臉沉了又沉,他咳嗽了好幾聲,羅萊都沒理會他,他冷哼一聲,偏過頭去,不再看讓人心煩的這一幕。
莫曲見他吃癟,勾了勾角,端起茶杯,漫不經心的說:“蘊蘊,既然羅盛難卻,那你就坐那吧。”
“位置本來就是用來坐的,坐哪不都一樣。”
“也只有那些,沒有本事的人,才想著靠一些能力以往的東西,彰顯自己的份。”
“你……你說誰沒能力?”
白曜一掌拍在桌上,指著莫曲厲聲質問!
莫曲面不變,淡淡的道:“誰急眼了,就是誰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白曜被懟的面發紅,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白副會長,跟廢什麼話,反正一會有實訓課,那徒弟不是自稱小神醫嗎?一會讓展幾手。我也想看看小神醫,有多神。”
“就是,就是,那可是一來就要踢你館子的人,我們啊,就等著看好戲吧!”
好戲兩個字,被咬的很重,眼波流轉間,幾人的心思昭然若揭。
羅萊站在紀蘊旁,看了幾眼,思緒復雜。
恨紀蘊,把他打這副鬼樣子,又恨拿昨晚的視頻威脅自己,分明對全是恨意,可看著被一群老頭子看笑話,心里還有些怪怪的。
他扯了扯紀蘊的袖。
紀蘊抬頭看了他一眼。
他立馬撒手,還很警惕的把手背在后。
“你……你真是神醫?”羅萊低聲音問。
紀蘊玩著手中的杯子,漫不經心道:“什麼算神醫?”
“什麼算神醫?當然是醫湛,救人無數,能治無數的疑難雜癥,對于一些稀疏平常的病也能信手來,反正就是無所不能,治好的患者無數。”
“那我不是!”
“我只治好了一個病人!”
紀蘊的話,不輕不重,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。
一時間,所有人,寂靜無聲。
他們緩緩看向紀蘊,仔細端詳著,想看清的臉。
可很認真,不像說謊的樣子!
“一……一個病人?”
羅萊吞了吞口水,巍巍出聲。
紀蘊點頭,“嗯,就是徐老爺子!”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短暫的寂靜后,發出無盡的嘲笑聲。
“白曜,你聽到沒有?只治好了一個病人?”
“簡直是天下之稽,治好一個病人也敢妄稱神醫?簡直就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大的笑話。”
“莫曲,你把這里當什麼了?你把醫學當什麼了?”
“醫學是神圣的,是不可戲弄的,我們在坐的任何人,哪一個不是治過無數的病人,可你的學生,這個稱天才,稱神醫的學生,才治好了一個人,你……你們……你們這是胡鬧。”
“這里,不歡迎你們,給我滾出去!”
最后說話的是醫學協會的執事,是個留著山羊胡子五十多歲的老頭,也是中醫的一員。
自從莫曲收徒,帶學生來參加流會,其他人奚落他們,他都一言不發。
他也想看看,這位“小神醫”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。
如果真有點本事,他不介意幫一把。
可就在剛剛,他居然聽到紀蘊說只治好了一個人!
一個人啊!
這是什麼概念?
就是連基礎的針灸,都沒找人練習。
就這樣的人,是神醫?
曾國輝黝黑的臉,全是憤怒,就連眼角的細紋都在發,握著拐杖的手了又,才強忍著,把這兩人轟出去的沖。
幾人的聲音很大,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。
所有人,目落在紀蘊上。
奚落、嘲諷、看熱鬧……直白的視線,宛如刀片,似乎要把一片片割破!
羅萊懊惱的拍了拍,他剛剛為什麼要問這個破問題。
好了,現在自己也跟著丟人現眼了。
一時間,對紀蘊的怨恨又濃了幾分。
李菲見所有人都攻擊紀蘊,神慌張,一把揪住莫曲的服,“莫神醫,怎……怎麼辦?”
剛剛紀蘊救了,不想看著紀蘊這樣被人謾罵。
可是,又不知道怎麼幫說好話。
畢竟,心深,也認同曾執事的說法。
中醫,只治好一個病人,這樣的人真的會醫嗎?
李菲只敢默默的在心里問自己。
紀蘊還沒開口,只見莫曲說道:“諸位,急什麼?我這學生到底是實至名歸還是浪得虛名,一會不就知道了?”
“每年的流會,除了探討,也有實,且每年的試題不僅不一樣,還是由會長親自出題,在此之前,任何人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試題是什麼,在這樣嚴格的試題下,不是更能檢驗一個人的水平嗎?”
“如果,我的學生沒有這個本事,我自愿退出醫學協會!并且,公開發表道歉聲明。”
莫曲聲音,回在大廳里。
其他質疑的人,紛紛相視一眼,都在琢磨話里的意思。
曾國輝一臉詫異,連忙抬手制止,“莫曲,不可,你可是咋們中醫的標桿啊。要是你退出來,我們中醫……”
曾國藩滿是皺紋的臉上,布滿了風霜。
中醫本來就舉步維艱,如果莫曲在退出,那日后后果不堪設想啊。
其他中醫也紛紛勸說起來。
“莫神醫,三思而行啊,千萬不要意氣用事。”
“是啊,莫神醫,你也知道,會長每年出的題都很難,到后面,能獲勝利的更是寥寥無幾,你……你為了一個外人,拋棄自己的大好前程,你值得嗎?”
“莫神醫……”
白曜幾人眼珠一轉,相視而笑。
“莫曲難道你要言而無信不?剛剛的話,大家伙可都是聽到了,你難道要反悔?”
“你們中醫,實力差就算了,連人品也這麼低劣。”
“就是,你們啊,就是一顆老鼠屎,壞了一鍋湯,要我說,直接把中醫除名好了,每年占著茅坑不拉屎,只知道要資源,要資金,事是一點不干。”
“是他們不干事嗎?是他們沒能力啊,現在檢查通通都用儀,確又快捷,誰還愿意在們面前一坐就是一分鐘,還要手又要張,病人是來看病,又不是來罪的,還要配合他們……”
貶低的話,一聲接著一聲。
紀蘊一直知道中醫境困難,只是沒想到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。
一眼看下去,幾乎都是一些盛氣凌人的西醫。
而中醫多數被在角落里,埋著腦袋不敢說話。
紀蘊心里沉甸甸的,只覺得肩膀上的責任愈發重大,沉重!
羅萊往后退了幾步,退到一旁的角落里。
丟人的是紀蘊,和他可沒關系。
“嗯,諸位的確厲害,不僅僅醫厲害,你們的也很厲害,知道的這是醫流會,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菜市場,大爺大媽再吵架呢!”
清冷的嗓音,回在大廳里。
平淡的語氣里,帶著幾分傲氣。
“紀蘊,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,識相的話,自覺的和莫曲解除師徒關系,然后從這里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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