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律師的斡旋下，云皎很快被領出審訊室。

“孫律師，麻煩你了。”

孫亮所屬的是江城最好的律師事務所，也是烽曜集團合作時間最長的事務所。

他出現在這里，是霍英來的委托。

“霍蓉兒挨了一刀，正在第一醫院搶救，霍先生去了醫院，讓我來接你回去。”

“死了沒？”

孫亮微微笑:“醫生說傷口不致命。”

云皎很憾:“禍害千年啊，王芝呢？”

怎麼去醫院的是霍英來？

“王芝沒去醫院。”

云皎:“哦？”

最寶貝的就是王蓉兒這個兒，王蓉兒得救，居然沒去醫院？

失蹤了？

云皎探頭:“傅時予呢？”

“在外面打電話。”孫亮道，“看來你不需要我送你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律師簽過字，領著云皎走出警局。

傅時予掛斷電話，回正好被云皎抱了個滿懷。

在他懷里蹭:“傅時予，我上是不是臭臭的？”

腥味撲鼻而來，傅時予按著的額頭把人推開一點距離。

“嗯，臭臭的。”

“你嫌棄我？”

“怎麼會？”

“那……”云皎張開手朝他撲，“慶祝我大仇得報，抱抱。”

“不要。”旖旎眸噙著笑，傅時予無拒絕的撒，“臭臭的。”

“這是勝利的味道！”云皎打開他的手，自己低頭嗅了嗅沾的服，“噦。”

孫亮扶了扶眼鏡，朝傅時予點頭致意:“所里還有事，我把給你，麻煩傅總送回家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洗完澡的云皎走出浴室，看到傅時予握著的手機正在接電話。

悄悄走到他后，幽幽問:“誰啊？”

沒有預想之中的驚嚇，傅時予回頭看，皺眉指了指吹風機。

云皎撇，老老實實去吹頭發。

“在接你的質問之前，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。”

聽到傅時予客客氣氣地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，云皎頓時更加好奇電話那頭的人是誰。

傅時予:“周至揚的肩膀上為什麼會有你們云家的家紋？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云臻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不懂華國話，“誰上？有什麼？什麼家紋？”

“你們云家的薔薇圖騰。”傅時予道，“在周至揚的肩膀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記不錯，有幸見過一次你們云家的家徽，葉纏繞的薔薇花，我記得你肩膀上也有。”

“我肩膀上有。”云臻道，“但是周至揚上絕不可能會有——他又不姓云！”

“是嗎？”傅時予意味深長地說道，“比起質問我，你更應該打個電話問問云封，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
“你是不是在騙我？我……”話到一半，云臻意識到傅時予的意思。

如果周至揚真和云家有牽扯，而他們兄弟竟然不知……

云臻道:“我問我哥。”

他完全忘了自己打電話是來質問狙擊槍是怎麼回事。

電話被掛斷，傅時予:“……”

云封一個人扛下了多東西，才把這個弟弟養得這麼白癡。

他放下手機，走到云皎后接過吹風機。

解放雙手的云皎拿過手機，看到云臻發來的一串消息。

云臻:“？？？”

云臻:“警察說你說我用狙擊槍打人？”

云臻:“我哪來的狙擊槍？”

云臻:“你是不是做壞事不敢留名才報我的名字？”

云臻:“別不說話，我知道你在看【憤怒】”

最后一條消息發送于一個小時前。

云皎:“我沒說是你，只說可能是你。”

云臻沒回。

“他忙著給他哥打電話，沒空回你。”

“你讓他去問？”

“不。”傅時予道，“我已經親自聯系過云封。”

云臻不笨，可天真，只有被別人套話的可能，不能指他從云封那里問出什麼。

“傅時予，能跟我說說云家的況嗎？”

“云家現在當家的是你大舅舅的長子，云封，云臻是他親弟弟，家里排老二，族里排老六，云擇是你二舅舅家的孩子，他還有個哥哥，不好一直養在外面，很面，你三舅舅家則是三個兒子。”

“真的全是兒子……”

“不只你三個親舅舅，他們那些堂兄弟家生的也都是兒子，所以……你是云家這一輩唯一的孩。”

“好像也沒什麼特別。”云皎道，“那種集萬千寵于一的公主話都是騙人的。”

母親去世，過得艱難，云家不會不知道。

可他們什麼都沒做。

“很早以前我就知道，人活著不能指別人，只能靠自己。”

“……”

男人的手指在的發間穿梭，暖暖的風驅散了頭發上的水汽。

云皎道:“王芝不見了。”

“找到了。”傅時予道。

“跑哪兒去了？”

“警察在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發現。”傅時予道，“很慘。”

“城郊？”

“離那個小破樓不足三公里。”

就是說，王芝跑出去沒多久就出事了。

“還活著嗎？”

“活著，不過臉毀了。”

云皎回頭看傅時予。

險些扯到的頭發，傅時予連忙松手。

孩的眼睛清亮，如九天銀河，盛滿他的影。

把的腦袋轉過去，傅時予道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”

在吹風機嗡嗡的聲響中，他沉聲道:“王芝的事真不是我安排的。”

“那羅七的事是你安排的咯？”

“……我只是順水推舟。”

故意放他離開，跟著他確定周至揚的份。

在周至揚的人滅口失敗被反殺后，他安排兩個演員隨其后演了一出戲，周至揚和王芝的關系。

子彈刻意避開要害，疼，但不致命。

把傷得不重的男人扔到小院附近，等他自投羅網，綁架王蓉兒。

偽裝綁匪給霍英來打電話，王芝和周至揚見面。

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，江放還抱怨辛苦想出來的備選方案沒有用武之地。

云皎道:“接下來呢？”

的仇報了，他呢？

他干掉周至揚，江祈會把貝克爾給他理。

可當初的慘案，貝克爾只是個打手，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。

他準備怎麼對付那個真兇，他的親叔叔，傅慶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