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邊敘那雙笑眼盯著周淮琛, 孟逐溪就是塊木頭也能察覺出點端倪了,更何況又不是塊木頭,一直覺得自己機靈的。
扭頭看向邊的男人, 朦朧的大桃花眼輕眨,一臉求知:“那個‘某人’, 該不會就是你吧?”
周淮琛昨晚決定帶來,就沒想對藏著什麼, 斜挑著眉,混不吝地反問:“怎麼就不能是我了?”
也不是說不能是他, 就是驚訝的。他爺爺不是周閱川嗎?周家那樣的背景,私下里擁有這麼大一片草場,不算犯錯誤啊?
嘀咕:“你也沒跟我說啊。”
周淮琛側著頭, 漆黑的眸子看著。
小姑娘他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,什麼事兒都能干出來, 但正事兒上, 真的很有邊界,也是真的打心底尊重他。從最初拿到他家地址后小心翼翼地對待, 生怕冒犯到他, 以至于把自己弄到了兒園去打工;到后來兩人間有了進展,即使厚著臉皮賴在他家, 也不進他的房間他的東西;到現在, 心里犯嘀咕,卻會忍著好奇, 絕不開口打探他的私事。
這姑娘真的,既大膽又真誠, 既勇敢又細膩。
“外公留下來的。”他解釋,“現在也不是我的了。”
孟逐溪點點頭, 表示懂的。
現役軍人履行軍事任務,保衛國家安全,不能私有馬場,不管有沒有對外經營。
話雖如此,不過孟逐溪看這片草場的眼神頓時變得不舍,心里還是替他惋惜的。
換位思考,如果這里是家祖產,就肯定不會賣。畫畫不能擁有寧愿不畫畫,上班不能擁有就不上班。不過那是,周淮琛跟不一樣。
心思全寫在眼睛里,又乖巧又心疼,看得周淮琛心里好笑,忍不住了的頭:“算不上祖產,祖產至得往上推好幾代吧,這馬場也就是當年外公為了自娛自樂買下來的,一不小心留到現在。到我這兒,就是真能留,我那點兒工資也供不起。”
他這邊哄自己媳婦兒呢,對面那電燈泡邊敘忒沒眼力勁兒,笑說:“你聽他跟你這兒賣慘,這小子好東西多著呢,弟妹你別信!我跟你說,現在放眼整個歲宜,現金流最強就是他,沒有之一!”
周淮琛瞪他一眼:“滾蛋!”
邊敘也配合,笑嘻嘻站起來:“得嘞,周爺都發話了,小的這就滾。”
說完就真的轉著車鑰匙吊兒郎當地離開了。
孟逐溪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,連看資本家的背影都看出了點兒灰溜溜的味道,小聲問周淮琛:“真趕他走啊,會不會不太好?”
周淮琛手臂搭在椅背上,斜睨著:“不覺得他在這兒煞風景啊?”
男人形高大,又實,這麼閑散地將手臂搭椅背上的姿勢,看起來就像是將抱在了懷里。
給孟逐溪看得心尖兒熱熱的,一時迷心竅,口而出:“可是他我‘弟妹’啊!”
周淮琛:“……”
……
邊敘就是先去安排了。
他不止這一個經營項目,平時也不在這邊,昨晚半夜剛下飛機就接到周淮琛的電話,跟他說今天要過來,他也是今天趕慢趕一大早趕過來的。
小吃完早餐,閑庭信步走出小莊園,門口已經停好了一輛擺渡車。
邊敘站在車前,等周淮琛走到近前,歉意地說:“抱歉,怪兄弟安排不及時,馬場那邊今天有人預約了。”
孟逐溪張地問:“有人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過去了嗎?”
邊敘忙說:“那倒不是。”
周淮琛點了下下:“他的意思是沒能清場。”
周淮琛當兵的,軍校里多苦都吃過,千錘百煉出來的,扎就在人民群眾里,洪水里拿命救人都沒吭過一聲,沒這些資本家的特權思想,就是擔心小姑娘不適應。
畢竟孟家家底不弱,姑娘又是全家上下千萬寵出來的。
他問意思:“去嗎?”
孟逐溪用力點頭:“去啊!怎麼不去!”
“行,那就上車。”邊敘替他倆拉開擺渡車門。
馬場在草場的另一端,擺渡車開過去一二十分鐘。邊敘坐在副駕,小鴛鴦坐在后排。
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,遠遠看著馬場那邊牧草茂,里面開滿了紫的小花,周淮琛傾指給看:“那是紫花苜蓿。”
孟逐溪以前看電視劇聽說過紫花苜蓿,好奇問他:“那不是牧草嗎?”
男人的頭微微傾到這邊,一回頭,鼻尖險些到他朗的下頜線。天明亮,清楚地看見他邊刮完胡子后留下的.的胡茬,一時移不開眼,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里看。
“是牧草,但每年也開花。”仿佛覺到了的目,周淮琛跟著本能地回頭,一低眸,正對上小姑娘直勾勾的目。
擺渡車緩慢地行駛,草場上無限風在往后退。四目相對,分分寸寸的距離,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見了火苗。
就這麼對視了好幾秒,男人的結不自在地上下滾了兩下,又道貌岸然地接著說:“每年五到七月份的時候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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