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你就這麽退圈了?直接把自己的路堵死?你跟陸時矜鬧掰了也不一定要退圈啊,趁著《匠心》這把火,你以後就進主旋律題材的陣營了,不用接爛戲,你想要的不就唾手可得了嗎?”
饒靜看見沈南梔發的消息也真是結結實實地懵了好一陣,沈南梔遭那麽大的變故,休息一下是應該的。
饒靜得了陸時矜的意思,也一直都不會催,誰知道沈南梔一上線就這麽大的雷。
這不,剛看見沈南梔的博文,就趕打電話,饒靜還是急脾氣,不等沈南梔說什麽,先嘰裏咕嚕一大串把砸懵再說。
“冷靜靜姐…”
“你讓我怎麽冷靜?”
陸時矜確實看在沈南梔的麵子上,給手下分了幾個實力過的藝人,也乘著藝人竄飛的火速為了說得上話的經紀人,但是沈南梔依舊是想帶起來的。
“聽我說好嗎?”
沈南梔安靜聽完饒靜的牢,才開始表達自己的意思。
“OK,你說。”
饒靜也是說的口幹舌燥,終於在沙發上坐下來,一副要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“我不是什麽清高的藝家,但其實我要的很簡單,當初考進國家話劇院就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了,不過也是年輕,還有點虛榮,就想跟你去娛樂圈看看,但是走了一圈,發現很多事並不是那麽簡單純粹的事。”
沈南梔沒什麽大理想大追求,爺爺做了一輩子的旗袍,爸媽又是做著一年賺幾十萬的營生。
就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。
南淮屬於一個小城,沒什麽實業,就靠著一年四季的旅遊業賺營收,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沈南梔就不是什麽骨子裏對於錢權有追求的人。
家裏常說,外麵不好幹就回家,南淮古鎮一年還給每家分紅呢,怎麽也能吃穿不愁不是?
不是一定要站在世俗所謂的經濟塔尖才是大主,能掌握自己的思想,利索地安排好自己的生活,開開心心的,擯棄外界所附加的很多快樂本,就已經是自己的主了。
“你看娛樂圈的那些爾虞我詐,我玩不過真的,有你給我把關,有陸時矜控場,但還是有需要我進大染缸的時候,但是我不想,真的,不想拍不喜歡的戲,不想結三觀不合的人,更不想被不認識的人潑髒水,這些都讓我累的。”
時隔半年,已經不避諱談起陸時矜了,就連今晚的博文也特意謝他,他的付出是真的,他們的不合適也是真的。
“退圈是真的,或許也是真任一回,也是最後再利用陸時矜一回吧,他會擺平的。”
*
沈南梔走得利索,也遠比他想象得更灑,看見今晚的博文中出現自己,陸時矜還真是…
他一步一步踩上臺階,後是陳嫂跟劉叔在竊竊私語,從誇獎沈南梔的演技到擔心的,陸時矜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脊背得筆直,一步一步走得很穩,但是沒有人能看清他的神,有幾分慶幸,有幾分眷,更多的是激。
餘下的那麽一小點可能是驚慌,驚慌於沈南梔能做到這般灑,那就是真的放下了。
“把南梔退圈的事做一個聲明吧。”
饒靜剛掛斷沈南梔的電話,就接到了陸時矜的通知,男人語氣公事公辦,“理得漂亮點,別辦得不利索,給造什麽影響。”
掛斷電話,陸時矜又翻來覆去看@他的那行字,他曾經很執拗地想要跟沈南梔在什麽地方產生一些不可磨滅的聯係。
那點私心在《匠心》裏被曹滿足。
曹讓他為本片的唯一製片人,寫在開頭,導演製片下來就是領銜主演沈南梔。
這點不起眼的聯係,讓陸時矜想一遍一遍定時定點看《匠心》,最不能錯過的就是片頭。
沈南梔退圈的事一出,微博不降反增,在博文下方的評論區裏,不乏許多看八卦猜測跟陸時矜的事。
【浪裏白條:小道消息,《匠心》是陸總組織的班底給SNZ專屬定做的劇本!而且由博星全資投資,短短20集是劇集製作本不算上演員片酬都已經是近一個億了。
服化道都是頂尖手藝人做的,關先生好多旗袍都是私人館藏品,還有那幾宅院,是真的晚清留下來的私人府邸。
陸總跟煤老板一樣,錢多審佳,誰說這娛做不出好劇啊!】
【青川:可以理解為陸總獻給老婆的藝嗎?】
【嚕啦啦:你就說是請到曹導,川編劇,就是什麽頂配了啊,這真的是陸總最頂級的托舉,他是多呀他!】
【哈哈哈:博文裏不是還@了嗎?別看外界傳得,說不定跟雲亦一樣,三次元生活滿呢!】
……
陸時矜看了很久,夜深人靜才關掉手機,睡在沈南梔那一側,靜靜地閉上眼睛。
“今晚會回家。”
還在公司時,就接到了陸叔的電話,到了每周照例回家吃飯的日子,不過近半年來,陸時矜很回去,隻是陸叔每周都會詢問。
“好好!”陸叔連說了兩聲好,“那我讓廚房準備著,冬天多吃羊,晚上吃涮。”
“可以。”
應了一聲,陸時矜掛斷電話。
飯桌上,羊鮮香,麻醬味道醇厚,陸時矜從前吃碗裏隻有化開的麻醬,後來會加一點辣椒油,加香菜香油之類的,這是沈南梔吃涮會調的醬料,味道更富。
上好的牛是沒有膻味的,但是沈南梔味覺過分靈敏,所以會加很多佐料,吃起來過癮。
之前陸時矜連著理了林棲,羅書妍,把林棲著回了國,把羅書妍得退圈聯姻了,又大刀闊斧地整改陸氏,著陸垚放權給他,把家裏鬧得烏煙瘴氣。
半年過去,陸垚饒悅都不氣了,這人還在生氣,真是養了個祖宗。
飯桌上,陸垚幾次看向陸時矜,“半年回來吃飯三次,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。”
陸時矜埋頭吃,輕飄飄一句,“那我下次不回來就沒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放肆。
陸垚眉一擰,“說到底沈南梔的事我們又沒做什麽,你在這怨夫似的,怨得著我們嗎?”
“我就是橫,自己不順了全世界都別想好過。”
陸時矜理直氣壯,吃完一口把碗筷放下,端著一杯溫水清清口,目有意無意地看向饒悅。
陸垚是沒做什麽,但饒悅幾次三番地找沈南梔,陸時矜就是不爽。
吃完起離席,“我吃好了,你們慢用。”
“看看這像什麽樣子,養這麽大還養出錯來了,誰知道子冷冰冰倒是個種!”
饒悅目深深,放下碗筷追出去。
等追出去,陸時矜已經邁下了臺階,站在院子裏,回看:“相親的事就不用說了,我都不會見的。”
饒悅也是聰明了一輩子,到老了有點如履薄冰,在陸時矜婚娶這件事上翻了糊塗,但是作為母親把把關有什麽不對,他當時跟沈南梔互相折磨,是過來人又是外人看得清,一把,有什麽錯?
隻是半年把陸時矜越推越遠,看他現在這個樣子,饒悅心裏也不好,隻是沒辦法。
“不管你了,但是你自己要把生活過好,不要…”
饒悅頓了頓,“像個行走一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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