戲從春三月拍到夏五月，不過兩個月，一部凝練了一位工程師的長，記錄國家與一群人一段時期的發展的劇集，最終預定的集數是20集，全劇不會有一個多餘的鏡頭，一句多餘的臺詞。

    拍完戲沈南梔回到鬆寒，趕上陸時矜去上陵開會，要三天後才能回來，陳嫂陶侃，“好不容易太太拍完戲有足夠的時間在家了，爺又有事，都是大忙人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看著茶歇桌上擺著的致茶點，挑了一塊原味的米糕，坐在二樓臺上細細品嚐，但笑不語。

    “快到你的經期了，喝了兩個月中藥是不是疼痛緩解一些了，要不要再去陳老那看看，回頭我據方子再調整藥膳的搭配。”

    陳嫂在一旁站著，絮絮叨叨從家裏大小事說到的經期，從年後就在調理，就算是劇組拍戲，陳嫂也經常關照著，尤其是經期的餐食都是陳嫂在家裏做好送到片場的。

    調理了這麽久，按說該去複查了，陳嫂還想跟預約著明天就去看看，沈南梔心裏咯噔了一下，麵上表現不出來什麽，但是剩下的半塊米糕一直在手裏，下心中的沉思，“不用了，我自己覺好多了，上次經期都不怎麽疼了。”

    “調理就得去兒，改天再去看看…”

    陳嫂著建議，沈南梔將米糕放進小碟中，喝茶清口：“不用了，藥膳什麽的也不用準備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麽行……”

    陳嫂也是關心則，直到沈南梔明顯帶著吩咐的口吻讓把茶點端下去，“不想去，我自己的我自己清楚。”

    看沈南梔有點氣了，陳嫂也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鬆寒沒有陸時矜坐鎮，饒悅就會蒞臨，每每都是下午來坐一坐，喝喝茶，聊聊天，然後跟沈南梔說說話，明裏暗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，沈南梔倒是納悶，自古婆媳就不能很好地相，但是饒悅對客氣又不客氣的，讓很拿不準。

    明明饒悅，或者說整個陸家對都不滿意，但是又礙於陸時矜實在堅持，可是饒悅又做不到對笑臉相迎，所以總是暗地施，表達自己的不喜歡。

    “饒阿姨，你做不了陸時矜的主，難道我就能做主嗎？”

    沈南梔一直在裝傻，跟饒悅的幾次談話中都不想攤開他們支離破碎的那一麵，但是次數多了也就煩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能做主，我現在不會是在這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看著饒悅笑了笑，很坦然，“您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是，你知道我一直想離開，所以最主要的不是做我的思想工作，沈南梔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，坐得直腰板，看向饒悅，“您現在一直給我施，其實是想激化我離開的決心，不用再激化了，我每一次看見陸時矜都特別想逃離，但是有什麽用呢…”

    饒悅的視線有瞬間的偏移，不用朝後看，沈南梔自是知道後站著誰，但還是口而出：“就好比你刻意引導我說這些，我說了，有什麽用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朝後偏頭，看著風塵仆仆提前回來的陸時矜，“你會放我走嗎？陸時矜。”

    客廳裏明明還有饒悅的存在，但陸時矜就是看不見，他手裏還提著禮，提前一天回家，聽見沈南梔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離開他，陸時矜盡管是有一顆防火防子彈的心，此時也應該是千瘡百孔。

    “媽，你回去，最近不要再來了。”陸時矜要把饒悅支走，他看著饒悅，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，“以後也不要再這麽跟南梔說話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真的是瘋了！”饒悅難道是什麽不講道理的人嗎，一段把彼此折磨這樣，早就該當斷則斷，饒悅站起來，指著陸時矜的鼻子，試圖把他罵醒，“剛才說的那些話，就算是我刻意引導，那也是的心裏話！一個時刻都想離開的人你是留不住的，何必這麽作踐自己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：“那也是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事？你的婚姻大事豈能隻是你一個人的事？以前我們放任你是因為你能為自己的選擇買單，現在你看看呢？你把自己的理什麽樣子了？你們現在純粹是在互相折磨，還有什麽？，時刻都想著離開你，你，你時刻都想著把綁在邊，這三個月你們都沒真的神失常都算是奇跡了，到底要罵多你才會醒，好的不是這樣的！”

    饒悅何時這麽聲嘶力竭過，從來都是高貴儒雅的人，但陸時矜堅持自己的那一套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，等說完，麵無表的一句‘媽，你先回去’，把饒悅氣個半死，拎著包跺著腳用這種小年輕的手段最後一次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
    陸時矜買東西從來都是以貴為佳。

    沈南梔看著饒悅離開，便也甩甩胳膊想上樓，還沒走出去，被陸時矜堵在單人沙發裏。

    抱臂跟陸時矜對視，“你讓開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寸步不讓，抬手在臉頰上磨蹭著，“以後我會跟劉叔說，我媽再來就不要開門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是你媽的大孝子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哼笑，“你什麽時候也給我設個門唄，讓我進不來，我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
    三個月，陸時矜還是習慣不了沈南梔的冷言冷語，他握著沈南梔的肩膀，讓坐下，自己則是蹲在的前，仰頭看：“不會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你隻會給我設個門讓我出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陸時矜半蹲在前，一點一點拆開包裝華貴的禮盒，裏麵躺著一條鑽石手鏈，沈南梔不想要，陸時矜握著的手搭在自己膝蓋上，愣是給把手鏈戴上，說鑽石的，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