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南梔，你在哪？”

    接到陸時矜電話的時候，已經是十點多了，沈南梔剛掛完水，在一家粥鋪吃飯，不是正經飯點，沒什麽人。

    他問自己在哪，應該是送完林棲回去了一趟。

    沈南梔沒味兒，喝著白粥心裏泛著苦，“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陸時矜聲音沉了沉，重複一遍，“我問你在哪？”

    “在吃飯。”

    “跟誰？”

    能覺到他藏著氣，沈南梔肚子裏也窩著火，但還是快速反應過來，朝外麵看去，陸時矜正倚在車旁，一手舉著手機，目沉沉地看著他們。

    這是一家連鎖的粥鋪，店麵大多在臨近街道的一樓，窗邊位置居多，對麵坐著姚沉一眼就能看見。

    見姚沉也是湊巧。

    正在醫院，掛水還剩一瓶，了幾聲護士沒答應，就起提著掛瓶到護士站，這就遇見了來拿藥的姚沉。

    中心醫院的神科是京北市有名的，他最近失眠，來拿點藥。

    姚沉一來，自是照顧著把水掛完，兩人才一起來吃點東西。

    “我跟他解釋。”

    姚沉也看見了來勢洶洶的陸時矜，男人吃起醋來會鑽牛角尖，尤其這個人是姚沉，一麵是自己的朋友，一麵是敵，讓人很難輕易接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這是我們的事。”沈南梔還悠閑地喝粥，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進門來闊步走到兩人麵前，他冷冽的眼神掃過姚沉，又在姚沉要開口時示意他住，“不到你說話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一把抓沈南梔的手，“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他的力氣大，抓著沈南梔的手腕，讓頓時把湯勺都被迫放下了，砂鍋與陶瓷湯勺撞，發出一聲響。

    姚沉忍不住站起，擋了陸時矜一下，“你等喝完粥，好不容易有點胃口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沒胃口你也知道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哼笑，反手擋過姚沉，“這沒你的事，安心喝你的粥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看服務員在往這邊看，趕把口罩戴上，順從地跟陸時矜站起來，回安姚沉，“下次再請你了，我先走。”

    “陸時矜，你慢點……”

    沈南梔一走就覺一暖流傾斜而下，特殊時期，習慣放慢腳步，但是陸時矜氣衝衝的，步子邁得很大，沈南梔小跑著跟上他，忍不住抓他的手讓他慢一點。

    “陸時矜…！”

    麵對他的充耳不聞，沈南梔一時間也很氣，大力甩開他的手，“你有什麽可生氣的？就算生氣，也別往我上撒，我跟姚沉隻是上了行嗎？才一起來吃個早飯，你至於這麽生氣？”

    就在車前，沈南梔忍不住跟他掰扯起來。

    他到還生氣起來了？

    前腳送完前友，後腳來捉，有意思嗎？他又有什麽立場？

    “怎麽就巧了？這裏離雲錦多遠，離姚沉的活範圍多遠，這麽巧？”陸時矜氣笑，“你們真夠有緣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麽也跟你上了呢？不也是趕巧？”

    “沈南梔，我不想在外麵跟你吵架。”陸時矜上前拉的手，“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陸時矜…！！”

    沈南梔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，副駕駛還落著一條平日裏收藏在後備箱的薄毯，沈南梔抵著不想上車，不是林棲披過的又是誰？

    “上車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強地想把塞上車，這時，姚沉從後麵追上來，他抓著陸時矜的肩膀把人推開，陸時矜反應過來與他大打出手，轉瞬間兩人之間積攢多日的緒一而發。

    沈南梔無力地靠在車上，一手扶住車門，“你們幹什麽，稚不稚？陸時矜！”

    這都什麽事兒啊？

    沈南梔上前勸架，拉陸時矜沒效果，轉去拉姚沉，姚沉瞬間注意到的狀況，手攬了一把的腰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手鬆開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一把打開姚沉的手，將沈南梔拉到自己懷裏。

    沈南梔捂著肚子躬，姚沉顧不得其他對著陸時矜的肩頭就是一拳，“生病了你知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陸時矜瞬間啞然。

    沈南梔弓著子，麵有些蒼白，陸時矜反應過來，將打橫放進副駕駛，沈南梔不知道怎麽了拚命掙紮，“我不坐，我去坐後麵。”

    “生理期？”

    看捂著肚子，陸時矜也了然，去後麵躺著也好，陸時矜將放後車座，把薄毯扯過來給蓋上的時候，沈南梔又是明顯表現出抗拒，等他坐進駕駛座開車的時候，沈南梔將薄毯扔在腳邊，蜷著在後座。

    “我不去醫院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看他有把車開往市醫院的想法，出聲阻止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鬧什麽？毯子不蓋，醫院也不去，疼這樣不去看看怎麽行？是不是昨天帶你去玩雪凍到了？你到底是什麽質啊你到底……”

    陸時矜想著必須去看看，在中醫院前的路口就開始變道，沈南梔再次冷聲強調：“我不去醫院。”

    “沈南梔！”

    陸時矜急糊塗了，沈南梔質本就偏寒，冬天又拍了那麽久夏天的戲份，昨天還去玩雪，生生把生理期到提前，不去看看怎麽行？

    “我就是從醫院掛完水出來遇上姚沉的，我們就是在醫院巧，都沒吃飯去喝個粥僅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疲倦地蜷在後車座，“開了止疼藥，我想回家。”

    到雲錦，沈南梔就想上樓睡覺，陸時矜應該也是知道自己理虧，昨天的氣還沒消，今早又上這麽一出，他的脾如此，對待，好像總點策略，也降智。

    陸時矜學著土方子給做了一碗紅糖蛋，伺候吃下，“好好睡一覺吧。”

    沈南梔閉眼又靜不下心，不知何時，陸時矜也上了床，從背後抱住，他就是一個天然的熱源，落進他的懷抱裏，沈南梔瞬間覺渾涼著的都熱起來了。

    雖然心中還是藏著事。

    今早的事沉沉地紮的心裏，沒法不介意，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提起。

    從前兩個人的極度坦誠可能是都沒有上真正難搞的事，像上這樣的事，好像開口就難了。

    “沈南梔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抱著，雙手環著，在的小腹上。

    “經期結束我就帶你去看老中醫，把調理一下。”

    陸時矜親親的後脖頸。

    “安穩睡一覺，我陪著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