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郊封路這事兒確實很麻煩,但是遇上難遇的暴雪,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。
陸時矜都不知道沈南梔要回來,如果知道,他是斷斷不會來北郊躲清靜。
“這樣,我讓小爐子去接你。”
小爐子就是盧煒,年初四大姐就帶著一大一小回娘家,今晚剛好在陸時矜家裏過夜。
從陸家去機場,一個半小時的車程,盧煒車技不錯,晚上也有時間。
而且讓他去接沈南梔,他是樂意的。
眼下能有個人來接,已經是萬幸了,畢竟沈南梔有想過找饒靜,但是好不容易過一個清靜的年,就不打擾了。
“可以。”
沈南梔想想,“那我自己說吧。”
“已經招呼完了。”陸時矜一句話的事兒,“在機場等一會兒,他過來聯係你,晚上回雲錦住著,什麽都有,明天,十點左右路通了我就回去了。”
沈南梔今天奔波了一天,住在鎮上就是如此,計程車要坐兩個小時到機場,再從南邊飛往北邊,乘坐兩個小時的飛機,下了飛機又是一陣折騰,沈南梔靠在按椅上昏昏睡。
“嗯。”
陸時矜聽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,曲靠在床頭,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,“要睡覺了?不要在機場睡,等一會兒,盧煒送你回去再好好睡覺。”
“沒有。”
剛說完沒有,沈南梔就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哈欠,倦意爬上臉頰,捂著呼出一口氣。
“好吧,確實很困。”
“早點跟我說就沒這個事兒了。”
“喲,你還怪我了?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?誰三番四次讓我早點回京北的?要不是想著回來找你,我這會兒已經抱著喵喵睡大覺了。”
說起話來,沈南梔就不困了,反正把責任都推給陸時矜,就是他,上說自己忙,還不是忙裏閑出去喝酒躲懶。
聽著沈南梔控訴他越發中氣十足,陸時矜不覺得好笑,“好好好,都是我的事兒,明天回家好好給你賠不是。”
“家裏有榴蓮嗎?”
“心這麽狠的?”陸時矜角掛著懶散的笑,“狠到讓我跪榴蓮?”
“嗯哼。”
“真忍心?”
沈南梔笑,“心疼男人倒黴三輩子。”
陸時矜與說說話打發時間。
這會兒樓下幾個還沒安生。
年節這種東西,放在普通人家的小時候是樂事,放在他們上,從出生恐怕就沒過過幾個安生的年。
一年年的,隨著歲數的增長,事不但沒有減,還越來越多。
平白讓人過一個年節就老幾歲的覺。
好不容易應酬幾天出來玩,連陳鶴一跟霍宣都撒開了玩。
樓下似是在玩什麽國王遊戲,不知道一群識的人怎麽玩得起來的。
陸時矜喝了酒,口有點幹,接著電話邁下樓梯,在喧鬧聲中跟沈南梔說話,“聽聽,吵這樣。”
“別呀,我剛已經學了蜥蜴了,又讓我學猩猩,這視頻流出去,我還怎麽水靈靈地釣漂亮姑娘啊?”
霍宵總是隊伍裏的活寶,說著不樂意幹,還是在幾人的鏡頭下,捶學猩猩。
陸時矜站在幾階臺階上,把鏡頭一轉,對準樓下的場景,有意把坐在旁邊的林棲給剪裁出鏡頭裏,連著霍宣都被砍掉了半邊子。
“再表演一個蜥蜴唄。”
陸時矜朗聲笑,很能看見他這一副大男孩的模樣,眾人齊齊看過來,陸時矜揚了揚手中的手機。
“南梔還沒見過呢。”
“我丟!”霍宵一萬個不樂意,“陸狗你怎麽這麽狗啊?有你這麽犧牲兄弟討好老婆的嗎?”
姚芙對著鏡頭招手,“南梔,年節快樂啊。”
“過年好。”
陳鶴一也說。
陸時矜信步走過來,倒是早已經翻轉了鏡頭對準自己,但還是把聲音開到最大,沈南梔很開心地跟他們說新年快樂。
林棲坐在霍宣邊,挨著沙發扶手,朋友間親疏也有別,還有就是大家會默認誰與誰坐在一起,默認中心位是誰的。
從前林棲是妥妥的中心C位,現在融起來也有點阻力,這是沒想到的。
況且…
林棲看著陸時矜,他是在秀恩嗎?
霍宣注意到林棲的臉,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,打圓場,“是不是困了,二樓房間隨便挑。”
“不用。”
林棲搖搖頭,執拗地看向陸時矜。
明明才是主人,但是不知幾何時,不知道北郊的這套別墅,不知道陸時矜三樓的臥室是不讓別人進的,不知道他跟沈南梔打電話有這麽多話要說的。
“陸狗快來玩兩把,輸了給老婆學狗。”
麵對霍宵的調侃,陸時矜坐在沙發上,在他小邊輕輕落了一腳,“沒大沒小。”
“盧煒到了?”
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半小時,沈南梔仔細想想也沒聊什麽,提著包往外走,“到了到了,不說了。”
“用完就扔?”
“回家給你報平安。”
沈南梔利落地掛斷了電話,陸時矜搖頭笑笑,在霍宵跟陳鶴一的調侃聲中,加他們的牌局。
“說要給我一個驚喜,本來預定的是初八回來,結果今天回來了還被堵在機場,早知道我就老老實實在家等了。”
陸時矜邊叼著煙,手裏把玩著紙牌,嘖聲:“就不用跟你們一群單狗在這裏過夜了。”
霍宵趁著他心好,多喊幾聲‘陸狗’過癮,“我丟陸狗,你是真的狗。”
陳鶴一簡直沒眼看,姚芙也算是接了,對陸時矜終於有了好臉,“陸哥不地道,以後我們談也使勁跟你秀恩。”
陸時矜哼笑,活一個炫耀的小年輕,“跟我秀的著嗎?你我跟沈南梔已經老夫老妻了。”
“媽呀…”
姚芙也被噎得慌。
轉頭被霍宵目沉沉地看著,“你跟誰談呢?”
姚芙手推搡他,“管得著嗎你?快出牌,打牌是主要事件好吧,聊天隻是順帶的,快快快,我要贏!”
四人在牌局上,霍宣拉著林棲上樓,“我們先睡了啊,我們倆挑二樓右手邊那兩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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