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笙簫屏息凝神，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。

微乎其微的腳步聲接近而來，覺到床頭塌陷下去，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重力在往下，笙簫嚇得跳起，想去開燈。

“是我。”

男人按住的手。

“你來做什麼？你怎麼進來的？”陌笙簫抑制住嗓音。

男人握住的手在收，笙簫再度出聲，“你……你想做什麼？”

最害怕的事，難道要發生了麼？

夜神在黑暗中摟住陌笙簫的肩膀，將在大床上，笙簫驚得差點出來，輕咬住瓣，生怕嚇到奔奔，“你放開我！”

“我抱著你睡一會。”

“滾！”

“笙簫，別吵。”

陌笙簫冷哼，“沒別的人給你抱嗎？”

夜神充耳不聞，反倒抱得更，“笙簫，你聽我說幾句話好嗎？”

“你先松開。”

陌笙簫后背不得已抵在男人前，笙簫兩手護著自己，的手臂被夜神樓得很，“自從我母親死后，我從未好好地睡過一覺。我苦苦盼六年，好不容易蘇醒，我沒想到因為我的一時疏忽，會讓我母親無端慘死。”

“你……”陌笙簫斟酌再三，“殷流欽，”不習慣喊夜神這個名字，“你為何不想是在贖罪？可能，反而覺得解了？”

“可能嗎？”夜神語氣出前所未有的迷茫。

“可能。”

“母親對父親的事，也有所耳聞，我母親是典型的中國人。十年前，回過一次國，說去了寺里上香。我不知道母親回來后為何會魂不守舍，說那日搖到的簽是下下簽，負責解讀的和尚告訴，善惡終會得報。”

“從那時起，母親天都是一副無打采的樣子，食之無味，夜不能寐，父親為討的歡心，讓基地的孩子當場表演決斗，沒想到母親自此后大病一場，整整三天起不了床。母親告訴我，跟著父親，無形當中造了不的孽，以后，等那些孩子長大了，肯定都會回來報仇。”

陌笙簫子輕掙，無奈夜神抱得很，“既然知道，為何當時不阻止你父親？”

“跟父親說過，可父親不信因果報應一說，他認為，只有自己越來越強，哪怕有人來報復，也用不著害怕。”

“你父親，為何非要抓那些孩子？”

“因為他們小，還不懂事，經過殘酷的訓練后，大多數能忘掉過去，也能一心一意為基地效命。”

陌笙簫心頭的憤怒被點燃，用力掙扎，“真好笑，那他為什麼不把你丟進去訓練？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？”

夜神圈臂膀，“我母親一直覺得愧疚，改變不了父親的意愿，唯一能做的，便是對那些孩子們好。親自給他們弄吃的，他們生病的時候，會第一時間聯系醫生。”

可又能怎樣？

這些都是孩子們本來應該得到的，倘若沒有這個罪惡的地方，他們的爸爸媽媽會做得更好。

“那天我去見你之前，給母親喂了喜歡的酸梅，我告訴，對你下不去手，可父親的仇不能不報，我清楚地記得母親當時對我說，不要……仇，我知道的意思，是讓我不要仇恨，放棄報仇。”

“那你為何還要錯下去？”

“笙簫，我實話和你說，”夜神下輕抵在陌笙簫頭頂，用新鮮花卉提煉的洗發水味道沁人心脾，“如果母親不死的話，我真的可能會放棄報仇，可現在母親客死異鄉，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能見上，我心里的坎過不去，如果不找他報仇，我只能歉疚而死，都是因為我的大意才變今天這樣的局面。”

“殷流欽，你鉆進了一個死胡同。”

他承認。

“你自己找折磨，別想著旁人來同你。”

“笙簫，有人被你的這張活生生氣死過嗎？”

陌笙簫不自在地想和他拉開距離，“能放手了嗎？”

“我對你怎樣，你清楚嗎？”

笙簫頸部僵住，上半彈不得，“想讓我激你？”

“看來，你知道我對你是不同的。”男人在耳邊淺笑。“我可以要了你，哪怕你掙扎，也抵不過我的力氣，誰都幫不了你，要是我們也有個自己的孩子，你是不是會考慮留在這？”

“殷流欽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？”陌笙簫因為他的這句話，渾猶如墜冰窟。

“到了那一天，我可以放掉聿尊和奔奔。”

“你想都別想。”

“你他？”

陌笙簫睜開雙眸，把子側過去些，臉龐能到夜神的呼吸，“你廢話。”

“要是，我非得要呢？”

“和你父親那樣，以剝奪別人的幸福為樂是嗎？”

夜神噤聲，他忍不住想，要是他真的強要，會有怎樣的結果？

他搖了搖頭，對，他做不出來。

“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
“我睡在這。”

陌笙簫頓時警鈴大作，“不行。”

夜神卻不再說話，他圈著笙簫的手臂，任怎麼掙扎都不放手，漸漸地，男人的呼吸聲沉穩，陌笙簫回頭，聽著，應該是睡著了。

小心翼翼撥開夜神的手，笙簫打開燈，目不經意掃過床頭柜上的一把鑰匙。

夜神睡在旁邊，他難得睡這麼沉。

陌笙簫掩住口，藏匿不了那份激，心跳加速得快要不過氣，笙簫輕聲起床，繞過床尾，把那鑰匙小心翼翼攥在掌心。

了眼嬰兒床的奔奔，他睡得很香，陌笙簫怕吵醒旁邊的夜神，沒敢把奔奔抱著出去。

那串鑰匙，躡手躡腳走到門口，笙簫擰開門把，生怕男人是在裝睡，站著觀察了會，見他也不地躺著，這才大著膽子走出去。

陌笙簫經過麗門口時，在門板上輕敲。

半晌后，才看到門被打開，“笙簫，這麼晚了，做什麼？”

笙簫揚起手里的東西，“我想，這里面應該有夜神房門的鑰匙。”

麗倦怠的神一閃而過，輕眼角，從陌笙簫手里把鑰匙接過去，面難掩欣喜，“你哪來的？”

“從夜神那拿的。”

“啊？”麗神跟著一，“不可能，他這會在房間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