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笙簫抱著奔奔，眼睛不由向二樓的方向，小臉繃，滿腹心事的樣子。

沒多久，麗和聿尊來到樓下，聿尊讓先回去，笙簫目送麗離開，兜里的手機這時響個不停，陌笙簫掏出來一看，是殷流欽。

笙簫目遲疑地向聿尊，男人坐到旁，手掌握住陌笙簫手腕，“你權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，告訴他，家里有事，這幾天不會過去。”

笙簫點頭，按下通話鍵，“喂？”

“笙簫，”殷流欽嗓音溫和，不像之前那麼驕橫，“那天砸掉你的手機，是我不對，我給你買了個新的。”

“我自己有，不就是個手機麼，你別放心上。”

“我買都買好了，你什麼時候過來？”

“我……”陌笙簫不善說謊，“這段日子可能沒空，家里有事。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笙簫抬眼，向抱著奔奔的聿尊，“反正沒空，工地那邊已步正軌，我得在家陪陪孩子。”

殷流欽半晌沒說話，陌笙簫剛要將電話從耳邊拿開，就聽到他開口道，“要是有空……能過來嗎？我把手機給你。”

“再說吧。”陌笙簫心煩躁，掛斷電話。

聿尊抱起奔奔走出屋子，笙簫瞅著男人立于園的背影出神。

連著好幾天，陌笙簫都沒有出門，聿尊通常時候都呆在書房，景園出不的人，都是笙簫沒見過的，十分反常。

一個星期后。

陌笙簫困在屋，覺舉步維艱，哪里都不舒服。

聿尊和單獨的時間并不多，有時候陌笙簫睡著了，他才回屋。

殷流欽依稀發過幾次短信，笙簫均未回。

餐桌上，陌笙簫的手機再度響起，余睇了眼，是殷流欽。

打算不接，沒想到聿尊卻拿起電話遞到笙簫手里，“我答應過你，讓你理完這個單子，笙簫，殷流欽的家里你別去，你把他約到外面，我會讓人保護你。”

陌笙簫對上聿尊的雙眼，他神晦不明，簡單的話似乎是為笙簫考慮，也挑不出什麼刺，可陌笙簫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，口有種窒悶來。

怔怔盯著男人的雙眼，半晌未開口。

手里的電話響過，停歇，這會又再度催命似的響起來。

陌笙簫視線穿過聿尊頰側，“尊，你哪怕不聽我的，也該想想奔奔。”

聿尊眉頭皺，笙簫見狀，輕嘆口氣，接起電話，“喂，有事嗎？”

“笙簫，告訴你個好消息。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我母親有反應了……”

陌笙簫抬起視線瞅了眼旁邊的聿尊，刻意別過上半，不想讓聿尊聽到，“是嗎？”

“你有空嗎？”殷流欽站在園的游泳池旁，椅上的婦人手指微微能彈，男人蹲下，拉過的手，“你幾天沒來工地，真的沒事？”

“我最近忙的，家里事一大堆，孩子的房間要重新裝修，呆會要去步行街買材料，要不，我們就約在上次見面的上島咖啡？”

“好，幾點？”

陌笙簫視線垂落，“兩點吧。”

“好。”殷流欽沒有毫的懷疑，他掛斷電話，仍舊保持先前的作，他雙手包裹住婦人的手，保姆端來兩杯冰鎮酸梅，“殷，我來喂夫人。”

“不用，擺在這。”殷流欽拉過旁邊的椅子，家里換了個保姆，他不在的時候態度也算好。

殷流欽端起碗來，勺子輕攪，舀起一匙送到婦人邊，張張，能輕抿住，“母親，我最近見個……”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，“人吧。”

“我覺得不一樣的，初見時，因為是他的妻子，我還辱過，不像我認為的那樣，不搭理我的時候，傲慢得像只天鵝，但也會心……”殷流欽蹙起劍眉，他也不懂為何說這些，“幾天沒出現，我心里怪怪的。”

殷流欽拿起旁邊的紙巾，給婦人拭角，“我很矛盾，我和聿尊的仇放不下，每次我搖的時候，做夢都會夢到父親慘死時的模樣，還有您……”殷流欽把碗放到旁邊，微涼的手指過婦人前額，“您向來什麼都不爭，子極好，我沒想到您也會被牽連進去，母親，您告訴我，我該怎麼對？我下不去手……”

婦人眼眶流出淚水，可能是不想看著兒子深煎熬，吃力地張開，說出幾個模糊的音節，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仇……”

殷流欽臉枕著婦人的手背，“我再繼續下去，勢必會傷害到，母親……”男人說話聲沉悶，“難道，我要放棄嗎？”

他恨了六年，怎可能輕易松手？

殷流欽直起上半，喃喃自語，“我會找到一個兩全的辦法，一定可以。”

陌笙簫握住手機出神。

聿尊起。

笙簫立馬回神，“你去哪？”陡然出聲，嗓音尖利，正在客廳玩耍的奔奔轉過腦袋來。

“笙簫，你這麼張做什麼？”聿尊停住腳步，坐回原位。

陌笙簫強自鎮定，手掌按在口，“你讓我約殷流欽到外面，是想對他不利嗎？”

聿尊直面的質疑，“在我和他之間，非要死一個的話，你選誰？”

“你們到底有什麼仇，尊，我不想看到你殺人，我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。”

“這件事之后，我才能給你那樣的生活。”

陌笙簫眼見他再度起離開。

張了張，卻發現再多的話到邊，哪怕真說出來，他也聽不進去。

殷流欽換套服準備出門，保姆跟著他走進園子，男人彎腰在婦人耳畔輕吻，“我出去一趟，回來再陪你。”

殷流欽目定在面部，似有不舍，又有種不安，“我出去后，推夫人回屋，不要讓一個人呆在花園。”

“是。”

男人站定在婦人跟前，眼見和陌笙簫約好的時間差不多，他這才轉離開。

笙簫出門時，聿尊呆在書房沒出來，杵在門外，發現門被反鎖起來，笙簫見狀，收回手，“我走了。”

陌笙簫的車離開景園時，聿尊拉開窗簾，目隨而至。

笙簫依約來到上島咖啡，門口的服務員帶走向和殷流欽上次坐的那個位子，靠窗，充足。

殷流欽比早到，笙簫環顧四側，“咖啡館今兒生意不好嗎？”

“我包了場。”

陌笙簫一時不知該不該坐，手里的挎包，“你包場做什麼？”

見笙簫滿臉戒備的樣子，殷流欽勾勒起笑意，“你別把我當狼一樣行嗎？我難得約你出來，只是想好好和你說會話，不想讓別人打擾。”

陌笙簫被聿尊的事擾心神，這會看誰都像藏著什麼，服務員替拉開椅子。

笙簫座，“謝謝。”

沒過三兩分鐘，手邊就擺著好幾道喜歡的點心。

陌笙簫捧著咖啡杯，殷流欽從兜掏出個手機遞給，笙簫瞅了眼，適合生用的白，背面鑲一層碎鉆。

“這是賠給你的。”

“你留著自己用吧，我有手機。”

殷流欽將手機推到陌笙簫手邊，“我就是要給你。”

笙簫抬起頭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