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065 見家長

床沒有塌, 但結束時已經的不樣子，完全不能睡了。

周白赫把人摟在懷裏一通哄，問哪裏不舒服, 哪裏疼，用不用上藥，他一遍遍吻著佟央的面龐，怎麽都吻不夠似的。

“上髒, 我想洗澡。”佟央有氣無力地說。

汗水淚水混合，上黏糊糊一片很不舒服。的嗓子啞了, 眼睛還漉漉淌著水兒, 一副被狠狠欺負過的樣子。

周白赫吻的眼皮, “好，我抱你去。”

浴缸裏放好熱水，周白赫試了試水溫才把佟央放進去，洗上的痕跡。洗完後，周白赫又重新訂了一間房，抱佟央過去休息。

佟央蜷在床上, 剛剛跪太久了膝蓋泛著紅，和腰也酸得不行，一下都哆嗦。好歹這會上幹淨了，懶洋洋枕著周白赫胳膊, 吩咐說：“幫我。”

“哪兒？”

“肩膀吧。”佟央說：“今天看了一天合同, 脖頸都快斷了。”

堂堂亞恒總裁，真就乖乖給起了肩膀。周白赫控制著力道，從左肩到右肩，把伺候得舒舒服服。

第二天吃過早餐，周白赫送佟央去法院。

出差太久亞恒積了一堆事, 周白赫也不能完全休息，路上一直在回複郵件。

佟央瞟一眼過去，依稀看見“建築”幾個字，道：“你事多的話先回北城吧。”

“可以線上理。”

佟央好奇他的工作，“是什麽事，能和我說說嗎？”

“市政府要在北城南邊建城市副中心，亞恒建築作為工程投資方，正在挑選施工方和建築師。”周白赫說：“施工方好辦，建築師部還沒決定。”

先前亞恒建築在周劭手裏年年虧損，不僅流失了大批人才，業口碑也連連下，周白赫上任後首先做的就是清理門戶。如今亞恒建築部煥然一新，新一年也該做出新的績。

城市副中心的項目團隊廢了不心思才拿下，一切流程都是周白赫親自盯著辦的。

佟央知道這個項目對亞恒建築來說很重要，問：“你心裏有合適的建築師人選嗎？”

周白赫輕笑：“自然，孟遠昂聽過嗎？”

孟遠昂是國頂尖建築師，他主持設計了國加州海灘白系列別墅群，以及院高校的教學區，作品曾獲普利茲克獎，在國際上也有盛譽。

佟央點頭，“聽過，但不。”

“孟遠昂擅長現代建築設計，作品兼實用和，只是格有些古怪，楊兆跑了幾次都沒見到人，這個項目大概得我親自上門與他談。”

佟央：“時間約好了嗎？”

“楊兆還在安排。”

說話間法院到了，佟央讓周白赫在車上等自己，進法院表明來意，順利拿到相關資料，分析一番又折回鎮上和方如雪詳談。

在雲川市呆到周一，佟央理清了方如雪的案子，之後等開庭再過來就行，牧晴那邊還在做盡調，讓佟央先回。

飛機落地北城，周白赫送佟央回江園小區。

臨下車前，他拉住佟央：“等等。”

“怎麽了？”

周白赫從口袋裏掏出一只黑小盒遞給，“打開看看。”

裏面是一對耳環，蝴蝶形狀，淡淡的金。周白赫說：“在東京參加晚宴看到的，覺得很適合你就拍下來了。”

蝴蝶耳環雕了一圈鑽，太下閃著耀眼的輝，佟央拿起一只試戴，“好不好看？”

“好看。”

佟央喜歡，但覺得貴重，“你出差就出差，怎麽還給我帶禮？”

周白赫笑一聲，“出差和送你禮又不沖突。”

聽聞這話，佟央心虛起來。

同樣是出差，周先生記得給帶禮，怎麽就兩手空空呢？佟央湊過去攬著他，小聲：“我沒給你帶禮，就送你這個吧。”

話落，在周白赫左臉印下一個吻。

一副幾十萬的耳環換一個吻，周白赫覺得值了。目送佟央下車，他吩咐司機送他去亞恒。

下午和研發部門有個會，周白赫走進總裁專用電梯，了口袋，發現裏面有東西。掏出來一看，是一黑的頭繩。

明顯是佟央的東西，也不知怎麽會在他口袋裏，周白赫把頭繩放回去，問：“孟遠昂那邊怎麽說？”

“已經約好了，周三九道堂茶館，孟先生會來見您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佟央打車上班，到了律所，把帶回來的雲川特産分給同事，然後坐在工位上，研究方如雪的辯護方案。

方如雪的案子不難，仔細看能找出對方的很多，佟央估計，違約金估計能談到50萬。

低頭忙到中午，前臺說有人找，佟央出去一看，是兩副陌生的面孔。

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，以及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。兩人盯著看，目不轉睛，從頭看到腳。

佟央走過去，笑笑：“你們好，我是佟律師，請問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
沉默片刻，中年男人局促地開口，“你佟央？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是佟琳告訴我你在這兒工作。”中年男人看著，眼中著幾分欣喜和拘謹，“你好，我孟遠昂。這位是我母親，梁瑾。”

梁瑾微微張著，神激，“呀，眼睛長得真像你。”

佟央倏然愣住，好像……知道這兩人找做什麽了。

辦公室人多眼雜，佟央說：“我們去外面談吧。”

樓下有家咖啡廳，三人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，孟遠昂和梁瑾一直盯著看，把佟央都看不好意思了。

喝一口咖啡，抿：“找我什麽事，你們直說吧。”

孟遠昂輕咳一聲，握杯子的手微微抖，“你……有沒有聽你媽媽提過我？”

“沒有，你和佟琳是什麽關系？”

孟遠昂沉默了，他也不知道怎麽定義和佟琳的關系。

大學那會，孟遠昂家境不好，他的父親是建築工地的工人，靠賣力氣吃飯，母親梁瑾在工地旁經營一家小吃店，起早貪黑討生活。

這對貧苦的夫妻，唯一值得驕傲的只有兒子。孟遠昂從小績優秀，上大學後是建築系優等生，年年拿獎學金。孟遠昂一心學業，和佟琳那樣的花蝴蝶完全不是一類人。

他鄙夷佟琳只知道談，看不起佟琳門門掛科的績，但目又不自覺地被吸引。因為在同一個社團，他與佟琳漸漸悉起來。

補習高數，打水……孟遠昂莫名其妙幫佟琳做起了這些小事，他知道佟琳有男友，也知道佟琳看不上自己，心思一直藏得很好，直到那晚社團聚會……

一夜醒來，他們越了界。

在孟遠昂開口之前，佟琳先做了決定。

“昨晚的事只是一個意外，我不希有第三個人知道。”佟琳穿好服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兩人再沒見過面，臨近畢業，孟遠昂聽說佟琳和袁廷有了孩子，估計要去國定居了，後來各奔東西徹底失聯。

幾天前，佟琳忽然聯系他，說他有個兒……

在看到親子鑒定的瞬間，孟遠昂所有的震驚，不可置信，都化作了驚喜。他當即決定，見一見兒，最好……能把認回來。

孟遠昂把親子鑒定報告遞到佟央面前，“你先看看這個。”

佟央心了，接過看一眼，好長時間沒說話。

曾經，很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，現在人就在面前，反而釋懷了。

佟央低下頭，“就算我們是生理學上的父，我也不在乎，我已經長大了，不需要家人。”

孟遠昂瞳孔驟然一，梁瑾也坐不住了，“央央，別這樣說。”

“你們來見我，家裏其他人知道嗎？”

“其他人？”

佟央：“你的妻子，你的孩子，知道我的存在嗎？你們來見我，他們沒意見？”

孟遠昂嘆氣，“我沒結婚，只有你一個孩子。”

孟遠昂格悶，不會與孩子相，他出生平凡，想混出頭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，早年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工地上，後來年紀越大，越沒心思結婚。

聽說他有個兒時，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梁瑾，老兩口盼了一輩子孫兒孫，現在可算如願了。

“好孩子，聽你媽說，你是被姥姥帶大的？”梁瑾滿眼心疼，“一定吃了不苦，跟我們回去吧。”

這個走向完全出乎意料，佟央愣住，不知該怎麽回答。

梁瑾想今天就把孫帶回家，家裏都收拾好了，為孫準備了寬敞明亮的房間，床上用品都是親自挑的。

相比之下，孟遠昂保持著理智，他明白，短時間佟央可能無法接，更別說跟自己回家了。

于是諒道：“回家的事不急，你先想想。”

回到律所，佟央腦子仍一片空白。

知名建築師是的爸爸？

這太玄幻了。

-

周六，周白赫來接佟央去參加壽宴。

每年周慶康的壽宴都很隆重，來的人非富即貴，場面非同一般，人人盛裝出席，司機先送佟央去加列塔公寓做妝造。

左筠帶著造型師上門，挑禮服，化妝……兩個小時候後才折騰完。

禮服是某大牌的高定，銀白面料與寶石織，如同夜空下熠熠生輝的星，佟央的長發被高高盤了起來，出修長的脖頸。

佟央很打扮得這麽隆重，渾不自在，周白赫卻說很漂亮。

佟央開玩笑，“覺像結婚。”

周白赫低頭，親手為佟央戴上一條藍寶石項鏈，輕笑說：“你可以當作演習。”

壽宴舉辦地點在東樓，車子停在門口，下車後，周白赫示意佟央挽著自己。

畢竟是第一次公開面，佟央不可避免地張，深吸口氣穩住儀態，挽著周先生落落大方地往前走。

他們到的時間剛好，六點鐘，壽宴剛剛開始。

大廳寬敞明亮，鮮花著錦樂聲悠揚，周慶康坐在主位，與幾個合作夥伴寒暄，佟央和周白赫進去後，馬上引起了衆人的注意。

水晶燈下，和紳士攜手款款走來，他們站在一起，般配得令人羨慕。

周白赫今天穿一黑正裝禮服，系溫莎結，他挽著佟央，先走到主位和周慶康打招呼。

“爺爺，我們來了。”

佟央微微低著頭，語氣恭敬但不膽怯，“爺爺您好，我佟央。”

先前圈子裏就傳出周白赫與下屬的事，大家都等著看周老爺子的態度，這會都默默注視這邊的靜。

周慶康點點頭，“來了，最近工作忙嗎？”

“還好。”佟央心口一，沒提上次周慶康試探自己的事。

周慶康：“嗯，有空回來吃飯。”

佟央本以為，周老爺子會很難相，但今天一見，才發現他沒有想象中可怕。點了點頭，說：“好。”

氣氛融洽，周白赫與周老爺子聊了幾句，便有認識他的人上前寒暄，周白赫全程帶著佟央，一刻也沒放開的手。

他鄭重地，明晃晃地向衆人宣告，佟央是他認定的朋友。

佟央不是怯場的人，更何況這段時間在律所歷練，接的人多了，面對大場面也習慣了，才發現，其實陪伴周先生應酬這件事，可以做的很好。

今天穿了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，站久了腳疼，宴席過半，周白赫帶去休息室坐一坐。

“用不用換下來？”

“不用，換下來我這子就不好看了。”佟央奇怪，“怎麽沒看到你爸爸？”

周白赫彎下腰，單膝點地，幫酸痛的腳踝，“他去國了，以後你不會再見到他。”

周循和江惠是一起被送出國的，如果他們乖乖聽話，周白赫自然能保證他們食無憂，否則，苦的人是他們自己。

佟央怔了怔，“是因為我嗎？”

“不全是。”周白赫說。

周白赫討厭這個父親，從前準許他回國是顧及周慶康，但上次周循找佟央，是真的及了他的逆鱗。

他三十歲，不是十三歲，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維護不了的話，這個亞恒總裁真是白當了。

周白赫的頭，“總之，你不用再擔心我的家人不接你。”

周先生一諾千金，真的在解決擔心的問題。

佟央，也激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。

周白赫問：“嗎？”

“不。”畢竟是周老爺子的壽宴，他們不好消失太久，佟央催促：“我們出去吧，我擔心有人找你。”

“不急，你再坐一會。”

又過了十分鐘，周白赫才帶著重新出去。大廳裏，壽宴仍在井然有序地進行。

周白赫握著的手，鼓勵說：“再堅持半小時。”

話音剛落，後有人他，“周先生——”

周白赫與佟央齊齊轉，來人正是孟遠昂。

前幾天，孟遠昂已經答應與亞恒合作，作為城市副中心的總建築師，既然是合作者，周慶康壽宴周家自然邀請了他。

周白赫微微一笑，朝他舉了舉香檳，“孟先生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
孟遠昂剛才就覺得周白赫邊那位伴有點眼，看清是佟央，霎時一愣。

他的目落在兩人握的手上，不由得擰了擰眉。

佟央也呆住了，沒想到這麽巧。

周白赫渾然不覺，介紹：“這位是建築師孟遠昂。”

佟央說：“我認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