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058 圍106

他心平氣和, 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盛怒，這反而讓佟央怔住了。

不久前，在周白赫轉走進運室的瞬間, 一種巨大的失落將淹沒，不敢回頭看周先生的背影，更沒有勇氣追上去。

佟央坐在地毯上，仰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, 眼皮發燙。

做錯了嗎？

為什麽事會變這樣？

偌大的空間只剩下的呼吸聲，佟央看著餐桌上未吃完的午餐, 又看看茶幾上盛開的風鈴花, 抹了把臉, 頹然地低下頭一不。

整個下午，佟央都沒換過姿勢，想，自己現在或許應該安靜地離開，但心裏終究有幾分不舍。

過了會，的手機響了。

是Raya發來消息, 問：【Elise，好點沒有？】

佟央正好想找個人說說話，回複：【好多了。】

Raya：【好好休息，保持開心, 這樣病好的比較快。】

佟央發過去一個淚流滿面的表包, 【開心不了一點。】

Raya：【怎麽了？】

佟央長話短說：【我惹周先生生氣了。】

Raya：【原因呢？】

佟央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，解釋說：【我只是覺得看不到結果，也擔心繼續和周先生在一起，因為袁廷的事會影響到亞恒。】

過了會，Raya發過來一段長長的文字：【Elise,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。在工作上你其實非常勇敢，遇到困難的第一反應是解決，解決不了也會求助上級，但為什麽你面對這麽被？和工作一樣，都是需要爭取的，你沒有爭取過，怎麽知道沒有結果？與其在緒裏鑽牛角尖，不如振作起來，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難。】

佟央看著這番話，陷漫長的思考。

二十多年的人生裏，從來是被丟下的那個，所以一開始，面對兩人的差距，面對周循的為難，佟央就假定了終有一天，周先生會拋下的結果，以結果推過程，為了避免被拋下，先提出分手。

但這并不公平，也并不正確。

佟央心裏很，直到夕西沉，才緩緩起。

至，應該先和說聲對不起。

佟央鼓起勇氣，走到運室門口，等做足心理建設，正準備擡手敲門，門卻從裏面打開了。

周先生就站在門口，表微怔。

男人額頭和鼻尖掛著汗珠，呼吸微，看著的一雙眸子無比晦暗，佟央鼻子一酸，忽然再也忍不住，撲進他的懷裏。

周白赫接住了。

一番安，周白赫攬著回到客廳，問：“要喝水嗎？”

“不用。”

但他還是接了一杯溫水端過來，放在茶幾上。隨即，周白赫坐到了佟央對面，他的態度再次轉為強勢，膝蓋分開，夾佟央的雙，不許逃避。

距離倏然拉近，佟央心跳了半拍。

“Elise——”周白赫看著，不放過佟央臉上一一毫的表，“告訴我，為什麽一定要分手？”

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有，周白赫能接生氣，接耍小子，但真的接不了說分手。

一聽到這兩個字，他就無法冷靜。

佟央垂下眼，沉默地組織語言。

誰都沒有開口，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著，不知過了多久，佟央拿起玻璃杯喝一口已經變涼的水，咬了咬，說：“因為我覺得，我們之間面臨很多問題。”

“其一，袁廷是我生理學上的父親，他騙過周家的錢，你的家人一定不會接我，其二，江蔚是你的弟弟，他又是我的前男友，這種關系真的很奇怪，其三，我……我太普通，我們差距太大了。”

越說聲音越小，眼眸低垂，掌心握。

周白赫全程沒有打斷，只是靜靜聽說，最後才開口：“說完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周白赫道，“現在，我一個一個來解決你的問題。”

“其一，你是你，袁廷是袁廷，就算袁廷是你的父親也沒關系，更何況，他不是。”

佟央愣住，覺得不可思議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
“袁廷，與你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佟央還是不相信，“怎麽可能，在英國的時候，我媽媽告訴我，我的爸爸姓袁，畢業于財經大學，北城本地人，這些信息都對上了，而且你父親找我的時候也說過，袁廷是我父親。”

“我不知道他的依據從哪兒來。”周白赫拿起旁邊的一份文件遞給，“我只相信事實。”

佟央拆開文件袋，裏面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，報告顯示，袁廷和確實沒有緣關系。

佟央懵了，“怎麽會這樣，那我的爸爸是誰？”

“這個問題，可能只有你媽媽能解答。”

證據擺在眼前，佟央安靜好一會，才回過神來。

佟央松了一口氣。

袁廷是詐騙犯，他的案子新聞每天都在報道，佟央雖然認為袁廷做的事和自己沒關系，但想到別人異樣的目，還是覺到力。

現在，這力終于消失了，也終于明白，之前周先生為什麽要借他的頭發，原來周先生暗地裏，默默做了這麽多事。

心口起了波瀾，除了謝謝，佟央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但不等道謝，周白赫又道：“其二，江蔚不是我弟弟，江惠和周循的婚姻在國還不被承認，以後也不會被承認，江蔚與周家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“其三，我說過，你不普通，我也承認，我們之間有年齡，閱歷，份上的差距——”

話及此，周白赫頓了片刻，他看向佟央的目很深，似是妥協，又似是無可奈何，輕聲：“可是怎麽辦呢，我的心裏，只有Elise。”

佟央輕輕眨眼，有滾燙的從眼角落。

平生第一次，嘗到被人堅定的選擇是什麽滋味。

周先生都知道，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，知道貧瘠的世，知道的好的不好，即便如此他還是說，心裏只有。

他傳達意的方式，不是通過蒼白的表達，而是通過一件件小事，一個個細節，讓佟央到，自己正被人著。

一瞬間，佟央失去了所有的語言，看著周先生的眼睛，再也克制不住，擡起頭傾上前，主吻了周白赫的側臉。

剎那間，周白赫愣了下。

旋即，他勾著的腰，將人攬懷裏，一字一句道：“Elise，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，無論發生什麽，我都不會拋下你，所以請你向我保證，以後不會再提分手。”

佟央的心裏仍有顧慮，但轉念一想，周先生可以一步步向靠近，為何不能勇敢地向他邁出一步呢？

是那樣喜歡他。

在糾結的時候，周白赫就這樣沉默著，只是眼神給予鼓勵。

最終，佟央輕輕開口，“我錯了，我以後……不會再輕易提分手。”

“還有呢？”

“還有——”佟央抿，紅著臉開口：“我的心裏，也只有周先生。”

周白赫彎了彎，“以後再有什麽事要和我說。”

佟央想了想，還真有一件事，問：“你和湯璨……是什麽關系？”

“以前是同學，現在是合作夥伴。”

“僅僅只是這樣嗎？”

周白赫反問：“不然呢？”

佟央不高興地撅，“上次你爸爸找我，說很中意湯璨，你們兩家有意聯姻。”

“所以因為這個，你就給我判死刑了？”周白赫覺得荒謬，“佟律師，下次能不能先聽聽當事人的辯詞。”

佟央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心結解開，佟央依偎在周白赫懷裏，手指無意識地著男人的口，這段時間以來，難得的平靜時。

過了會，周白赫忽然捉住的手，低聲：“一直我的做什麽？”

“啊？”佟央從他懷裏擡起頭，老老實實說：“手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白赫一怔，掐了掐的臉，“小鬼。”

周先生的線條很漂亮，尤其口，飽滿而實的鼓鼓地突出，手指在上面會凹陷，放開時再回彈。

佟央問：“周先生，你特意練過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周白赫說：“可能平時打拳擊的時候順帶練習了。”

佟央很喜歡周先生的膛，健碩寬闊的能迎接的眼淚，依托的沮喪，無聊的時候，還能一解悶，滿滿當當的安全。當然，這些話佟央不好意思說。

的腦袋再次埋進周先生口，手也沒閑著，上周先生的口，不斷地打著圈。

這是個暗示很強的作，一瞬間，周白赫呼吸了幾分。

他擰眉，“Elise，規矩一點兒。”

“不可以嗎？”

倒也不是不行，只是孩的手太了，這樣會激起他的念。周白赫閉了閉眼，無奈妥協：“可以。”

佟央笑說：“那我繼續了。”

因為剛剛打完拳擊，周白赫穿著一套黑運服，運服外套裏面是一件黑背心。

佟央拉下拉鏈，將他的外套往兩邊敞開，一下被服底下的風震懾住了。

黑背心口被撐得的，依稀顯現出壑的形狀，兩塊健碩正隨著周先生的呼吸，急促地上下起伏。

周先生冷白，白與黑的對比下，形強烈的視覺沖擊，佟央不自覺地吞咽。

確實，波瀾壯闊，不愧為106的圍。

佟央覺得自己到了蠱，不自湊近，吻上周先生的鎖骨，繼而一路向下，吻上106的圍度。

天完全黑下來，屋裏沒有開燈，這座城市即便黑夜也不缺明亮的源，明晃晃的燈火過落地窗映進來。

室的空氣一瞬間燃燒，熱得人缺氧。

猶如一頭猛，周白赫發出抑的嘶吼，他仰著頭，寬大的手掌握住佟央後腦勺，想將推開，又想鼓勵繼續。

的齒與相，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音，十分清亮刺耳。

漫長的折磨，結束時，佟央擡起頭，雙眼漉漉地看向周白赫。周白赫卻一改溫和，語氣嚴厲，“Elise，我只準你手，可沒準許你口。”

“我都了，怎麽辦呢？”

周白赫抵著的額頭，詢問：“想做嗎？”

這次，佟央輕輕點頭，“想。”

“Elise，你今天是不聽話的壞孩子。”周白赫著的臉說，“我應該對你有所懲罰。”

佟央忘記了，周先生溫和的外表下藏著怎麽強的手段，他擅長攻克人心，也擅長威嚴的教導。

有些期待，甚至急切，擡頭，以一個臣服的姿勢看向他，“周先生，我願意接你的懲罰。”

周白赫抱起，緩緩走進帽間，拉開一排玻璃屜，從整齊排列的格子裏取出一條黑印花領帶，又抱著佟央回到客廳。

坐下後，他展開領帶，覆上的眼睛，嗓音低沉：“Elise，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
“周先生——”

“Elise——”周白赫打斷，“今夜，請遵循我的指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