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連著兩天,裴晰都沒能和江承一起吃飯。
莊恬恬之前參加了學校的舞蹈社團,這兩天晚上都在學校場有快閃表演,于是拉著裴晰給當攝影師。
因為陳靚那風風火火的樣子,信不過,齊毓書又對攝影拍照這種事一竅不通。
所以裴晰自然而然了壯丁。
跟江承說這件事的時候,江承什麼也沒說,只說他知道了。
裴晰覺得這人未免也太好說話,連一點緒也沒有,連一句哄他的話都不需要。
于是不就在微信擾一下他,不是問他有沒有給自己窗臺上的小植澆水,就是問他又吃了什麼外賣,總之都是一些無關要的閑話。
但江承每次都回得很及時。
快閃這兩天,還有一個小曲,舞蹈社社長看中了裴晰,想讓加,但是被一口回絕了。
裴晰很有自知之明,一點也不像這幫好朋友,一向在唱歌跳舞上都沒什麼天賦。
嗯...其實裴致也是。
唱歌跳舞的基因也會傳,每次去KTV,裴致的歌聲都稱得上是鬼哭狼嚎。
兩人合唱的話,調子更是會跑到西伯利亞去。
裴晰記得爸爸唱歌好像還是蠻好聽的,所以跑調這點大概是隨了裴若云。
其實舞蹈社社長也不是希裴晰能跳得多好,主要是看裴晰長得漂亮,到時候可以用來撐門面。
而且深諳人,長得漂亮的人,做什麼都是有吸睛buff的,哪怕跳得不好,也會因為反差而為另一種看點。
但是裴晰抵擋住了的再三邀請。
不行就是不行,再說了,還有正事要干呢。
裴晰滿心都是蔣舒宇的病,覺得可能比蔣舒宇自己還要關心他的。
不過話說起來,蔣舒宇還真沒有讓失。
就在快閃活結束的第二天,他的冒居然真的好利索了,他還特意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,通知了裴晰。
裴晰心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,覺得蔣哥真的是一個講究人。
蔣舒宇發了消息的第二天就是周六,裴晰起了個大早,直接去了工作室。
工作室的大門閉,蔣舒宇應該還沒來,裴晰掏出鑰匙,直接開門進去。
一開門,卻看到江承的電腦面前的位置是空的,裴晰瞬間一怔。
把路上買的早餐放在桌子上,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到里面,就看到折疊床上正躺著一個人。
裴晰腳步一頓。
江承正蜷在床上,搭在床邊,腳上甚至還穿著鞋。
他的姿勢看起來并不舒服,并不像是準備好睡覺的樣子,似乎只是想休息一下,但是不控制地睡著了。
他連被子都沒有蓋,大概是有些冷,子弓了一個弧度。
裴晰站在門邊,怔怔看了幾秒。
然后輕輕走過去,扯過一邊的被子,給他蓋在上。
被子落下去的那一瞬間,江承閉的眼皮忽然了,然后緩緩睜開了一半,睡眼惺忪迷蒙。
迷迷糊糊間,他看到裴晰的臉,下意識:“裴晰...”
裴晰彎著腰,給他掖了掖被子,輕聲嗯了一下。
“是我。”
江承似乎還沒醒,睫一,眼皮又困頓地闔上了。
曾見過幾次他睡覺的樣子,無論是趴在學校的書桌上、胳膊搭在后頸上的樣子,還是在大車上抱著胳膊垂眸、下埋在領里的樣子,都帶著幾分防備的冷淡疏離。
但現在卻不一樣。
他似乎是很累,眉眼間的冷冽一分都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完全不設防的疲憊。
裴晰心頭一,抬手用掌心了他的臉。
很熱,很。
然而下一秒,江承忽然偏過頭,臉頰輕輕住了的手,一只手捉住了的手腕。
他沒有睜開眼,只是在掌心了,像小一樣。
裴晰愣了一下。
覺得他好像是有些睡迷糊了,大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
裴晰沒忍住笑了,江承眉眼間居然有一種酣然的覺,甚至看起來有些乖。
明明以前覺得乖這個字跟他的長相沒有一丁點關系。
但不得不說,此時此刻的江承,看起來,真的還乖的。
說出去都沒人信。
因為除了本沒有人能看到這一幕。
裴晰猶豫了一會,思考到底是出手,還是任憑他這麼著,想了想,索直接蹲下來,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。
近在咫尺的距離,每一眉和睫都這麼清晰。
裴晰的視線挨個過他的五,他皮很好,即使頻繁熬夜也不會長痘,臉上每一都長得無可挑剔。
想,原來喜歡一個人,就是連他的睡都覺得無比可,看他睡著的樣子,居然就會不自覺心。
裴晰勾了勾,不想,喝醉酒在這里睡覺的那天,江承會不會也曾這樣看著呢?
不得而知。
出另一只自由的手,了江承額前的頭發,輕得像是在小的發。
下一秒,掌心忽然被睫掃過,傳來一陣的覺。
江承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看到裴晰,他眼中閃過一眼可見的懵,然后漸漸轉變為清醒。
也不知道是有多困,他的雙都睡了外雙,薄薄眼皮上一道明顯的褶皺,連冷都去了幾分。
裴晰眨眨眼,了被住的那只手,指腹不自覺了他的臉,輕聲問他:“醒了?”
江承眼中有明顯的怔愣,就這麼看著。
“困的話就再睡一會。”裴晰又說。
江承慢慢支起子,然后搖搖頭,語氣有些遲緩:“...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
裴晰手上的重量一下子卸掉,緩緩把手走,手腕有些麻,轉了轉,一邊一邊輕聲說:“大概好幾分鐘之前吧。”
然后抬眸看了江承一眼,語氣似是抱怨道:“手都麻了。”
江承靜了靜,片刻后才開口:“對不起。”
“不用對不起。”裴晰輕笑了下,“是我自己愿的,”
他又沒有意識,是自己故意沒有出來的。
江承聞言,有些倉促地別開目,掀開被子起道:“我去洗漱。”
裴晰看著他的背影,語氣中帶了些笑意:“那你快點,我買了早餐,都快要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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