鄔廳長拿了酒過來,元老突然想起他釀的匍萄酒,打開蓋子后,濃郁的酒氣散發出來。
元老打了一瓶酒,紫紅的,澄清紅潤,酒香純正自帶果香,算是功了!
他滿臉是笑,激道,“來,都嘗嘗!”
“老元,你真是厲害了!”鄔太太大聲夸贊。
“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,惜墨何夕都有份!”元老分別給幾人倒酒,到了何夕的時候,何夕拒絕道,“謝謝伯伯,但我不會喝酒。”
“這是自釀的酒,不會醉!”鄔太太很懂,“喝完這一瓶都沒事,安心啦!”
“喝一點嘗嘗吧,咱們第一次釀酒。”元老也道。
何夕眉輕淡,沒再拒絕,“我自己來!”
“我來,你坐好不用!”元老親自給何夕倒酒,知道酒量不好,只倒了半杯。
陳惜墨也拿到了元老倒的酒,好奇的淺抿了一口,隨即笑著對何夕點頭,“好喝的!”
何夕也嘗了一口,酸酸的,醇厚辛辣的酒氣被果香中和,比不上專業釀造的紅酒,但卻也別有一番滋味。
尤其是這酒的釀造過程們也有參與,品嘗時便更多了幾分趣味在里面,所以才會覺得好喝。
鄔太太給陳惜墨何夕兩人夾菜,“小朋友們辛苦了,多吃點,補補!”
一眾人說說笑笑,陳惜墨的一杯酒很快喝完,鄔太太又給倒滿,順便給何夕的杯子也倒上。
大概自釀的酒度數低,何夕喝了半杯沒覺得怎麼樣,便也沒阻止。
結果這酒后勁十足,飯還沒吃完,何夕的頭就開始暈了。
陳惜墨發覺不對,“不舒服?”
何夕皺了皺眉,淡聲道,“還好!”
說著還好,臉卻迅速的紅了起來,眼睛也開始變的模糊。
“喝的不多啊,這就醉了?”鄔太太驚訝道。
陳惜墨解釋道,“何夕平時不喝酒。”
元老擔心的看過來,“沒想到自釀的酒也這麼大力道,惜墨,晚上你們別走了,住在這里,你先帶何夕去樓上休息。”
“不用!”何夕皺眉拒絕,想要站起,剛站起來,一陣頭暈目眩,又跌坐了下去。
“別說話了,快去樓上躺一會兒!”
鄔太太和陳惜墨一起扶著何夕起,何夕的確十分難,腳下虛,腦子都開始不清醒,順從的半靠在陳惜墨上。
兩人帶著何夕上了樓,陳惜墨晚上住在明左的房間,便讓何夕住在了隔壁。
等把何夕放在床上,陳惜墨對鄔太太道,“阿姨,您去吃飯吧,我來照顧何夕吧。”
鄔太太點頭,“有事我!”
“好的!”
陳惜墨笑著應聲。
等鄔太太走后,陳惜墨去浴室拿了一條熱巾回來,給何夕了臉,又了的外套、鞋子,讓睡的更舒服些。
“惜、墨……”何夕半瞇著眼睛,眸恍惚又深邃的看著陳惜墨。
陳惜墨抬手攏了一下的短發,“是不是不舒服?我倒點茶給你喝。”
何夕一下抓住的手,含糊道,“我知道、知道你要走了,你要拋下我了、”
陳惜墨一怔,“何夕、”
原來何夕已經知道要去甘州的事。
何夕垂眸,清冷的面容上帶著失落和彷徨,“你要丟下我了,像外婆一樣,你們都不要我了!”
聲音越發的模糊,“你不在江城,我也該離開了,可是我去哪里?”
“我要去哪里?”
陳惜墨很難過,握住何夕的手,“我帶你一起走,我們一起走!”
何夕已經閉上眼睛,自言自語的喃喃,“惜墨,我醉了,我好難!”
陳惜墨起,去樓下沖了茶過來,見何夕面 紅,出了滿頭的汗,上的被子也掀了。
上的襯衫黏在上,都是褶皺,看上去十分不舒服。
明左明非都不在家,元老也不會上樓來,陳惜墨干脆把襯衫也了,又把被子給蓋好,半扶著起,“何夕,我泡了醒酒茶,你喝一點。”
何夕模糊的睜開眼,怔然的看著陳惜墨,之后放下戒備,喝了半杯茶。
“你好好睡,我就在隔壁。”陳惜墨叮囑。
何夕點了一下頭,又閉上眼睛。
陳惜墨看睡,才關上燈,出去了。
到了樓下,其他人都吃好飯了,鄔家人正和元老坐在客廳里聊天,元老關心的看過來,“何夕沒事吧?”
他很是自責,“就不該讓喝那麼多酒,我以為這種自釀的匍萄酒沒什麼酒勁。”
“沒事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陳惜墨笑道。
鄔太太道,“剛才何夕喝酒的時候好像有什麼心事。”
陳惜墨眸一暗,何夕的心事,大概就是知道了去甘州的事。
“對了!”鄔太太看向元老,“你之前不是說要把何夕給我們家盛一介紹一下,到底提沒提?我對何夕可是滿意的。”
雖然何夕不怎麼說話,但做事爽利干脆,是個好孩,今天接后,更覺得自己的眼沒錯!
陳惜墨也想起這事,覺得有些荒謬。
元老恍然,“忘了!”
鄔太太有些生氣,“我就知道你沒放在心上,枉費我們家盛一從小就把您當親伯伯!”
“等何夕醒了,我問問!”元老笑呵呵道,“只要有緣分,不用急!”
陳惜墨今天來元家,本來是和元老說自己要去甘州的事,可是忙忙碌碌一天,本就沒機會說起。
現在鄔家人都在,也不是時候,只好道,“元伯伯,你們聊天吧,我上去看看何夕。”
“好好!”元老點頭,“照顧好何夕。”
陳惜墨再次回到樓上,先到了何夕睡的房間,見睡的很好,便沒打擾,自己回隔壁房間休息了。
*
晚上過了十點,鄔家人才離開,元老關了一樓客廳的燈,也回去睡覺。
夜漸濃,整個大院都安靜了下來。
午夜時分,一輛車停在院外,明非下了車往院子里走,他腳步沉穩,臉上卻帶了醉態,尤其是一雙桃花眸,若夜霧中的月般迷 離。
他下午出差回來,晚上又有酒局,連接幾天的疲憊加上應酬,他覺自己倒下便能睡過去。
房間里一片昏暗,他也沒開燈,徑直上樓去了。
進了自己房間,了外套隨手一扔,向著浴室走去。
很晚了,他草草沖了個澡,將浴巾在腰上一圍便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