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禾妤熱地張羅著遲緋晚進屋。
這個房子很大,足足200平,還帶躍層。
遲緋晚進屋后有些驚訝地掃視了一圈屋里的陳設,很有格調的裝修,一看就是花了些心思的。
曲禾妤很快就替遲緋晚收拾好了房間,興地說,“緋晚,你能來真的太好了,在這兒多住幾天吧。”
“我明天去公司報道,然后找房子住。”
遲家出事以后,所有財產全部查封充公,遲緋晚雖然人回到了故鄉,卻無家可歸了。
但不會放棄的,這次回來,就是為了徹查遲家的案子。
曲禾妤神有一落寞,“緋晚,你哥的事,我實在無能為力……”
兩個孩坐在客廳的地毯上促膝長談,說了很多以前的事,遲緋晚很謝禾妤的幫助,如果沒有禾妤,可能本沒有勇氣去找趙聞州來調查遲家的案子。
如果趙聞州沒有出面調查,也許到現在都不知道遲家是被冤枉的,也不會下定決心查案子。
一不留神,兩人就聊到了深夜。
曲禾妤累得趴在沙發上睡著了,遲緋晚將睡的兒抱進房間,整理好行李箱,便拿著洗漱用品走進洗手間。
牙膏的時候,才發現,禾妤家的洗漱用品竟然有兩副,藍電牙刷旁邊,還放著一個電剃須刀。
心里咯噔一頓,面不由變得凝重了幾分,到了這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“禾妤,你醒醒。”
遲緋晚回到客廳,拍醒曲禾妤,“你家怎麼會有男人的東西?你男朋友了?”
曲禾妤被吵醒,看到遲緋晚手里拿的電剃須刀,連忙手奪了過來,藏到了后,“沒,這是我哥的東西。”
“你哥?楚君敘?”猜測得到了驗證,遲緋晚不由地倒吸一口氣,“你哥也會來這兒住?”
“會……偶爾會……”
曲禾妤支支吾吾道。
“禾妤,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遲緋晚盯著曲禾妤,問道,“當年我就覺得楚君敘看你的眼神不對勁,你們倆該不會談了吧?”
曲禾妤震驚地瞪大雙眼,一把手捂住遲緋晚的,“噓,別嚷這麼大聲!”
遲緋晚懸著的心終于死了。
都怪不上心,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禾妤和楚君敘搞到了一起,想起當年那個男人對待禾妤的惡劣行徑,遲緋晚心里就一陣反。
始終認為楚君敘不是什麼好人,可那時候的禾妤寄人籬下,不得不仰仗這個男人的鼻息生活,作為朋友替禾妤出過幾次頭,換來的卻是楚君敘對禾妤變本加厲的報復。
后來,就不敢再激怒楚君敘了,再后來,楚君敘對禾妤的態度就變了,變好了。
跟禾妤接的機會也了。
“你果然和他在一起了?什麼時候的事?你怎麼從來沒有對我說過?”
遲緋晚不可置信地問。
曲禾妤扣了扣手指,埋下頭,“緋晚,我說了,你千萬別罵我……”
“我不罵你,你說。”
遲緋晚上說不會罵,心里卻是氣得不輕,只覺得楚君敘可恨,曲禾妤可憐。
“19歲生日那晚,他奪走了我的第一次……”
曲禾妤聲音細弱蟲鳴,肩膀瑟了一團,眼圈通紅一片,有眼淚在打轉,“那晚我怎麼掙扎都無濟于事,他睡了我,告訴我以后要做他的人,后來我就了他的床伴……”
“床伴?”遲緋晚難以置信地抬高了語調,“什麼床伴?”
曲禾妤自嘲一笑,“不理解嗎?字面意思,就是解決他生理需求的人。”
曲禾妤說得很直白骨,遲緋晚卻已經氣得渾發抖,難以置信,禾妤竟然在那麼早的時候就被這個渾蛋奪走了清白,而作為禾妤最好的朋友卻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“你怎麼不告他?”遲緋晚扶額,氣到紅溫,只能拿手扇風,“禾妤,你從小就這樣,膽小怕事,他這屬于犯罪!你可以告他強!”
“我不想告他……”曲禾妤抿了抿,“好了緋晚,我們能不聊他了嗎?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,你應該知道,以我那時的能力,本無法反抗他。”
“楚家好心收養我,我去告他,豈不是恩將仇報?更何況,我本告不贏他。”
曲禾妤的神有一痛苦。
是頭烏,覺得不反抗,躺平的日子還好的。起碼不會被人欺負。
“那你可以告訴我呀!你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遲緋晚語氣有些嚴肅。
曲禾妤抬眸對視上遲緋晚的眼睛,“緋晚,你認真的嗎?你不記得你那時候在干什麼了?你在忙著糾纏趙聞州,你哪兒有時間來管我?我也想求助你,也想找鈞行哥哥,可是你們當時各有各的事,誰會在乎我呀?我是誰呀?一個無依無靠的孤,我憑什麼讓別人豁出一切來保護我?我有什麼資格?”
曲禾妤越說越激,眼睛通紅,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墜落。
遲緋晚啞然失語,看到好朋友的眼淚,心如刀絞地走上前,抱住了對方。
曲禾妤忍不住開始哽咽,“我也不是沒有恥心,我也會覺得痛,會覺得丟人,可是有用嗎?我哥一只手就能掐死我。”
“其實……被他看上也沒什麼不好的……”曲禾妤角抖著,淚水劃過臉頰,苦地笑道,“你看,只不過是陪他睡一覺,就能得到我努力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榮華富貴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遲緋晚將孩摟在懷,心里很不好,“我知道你不是貪慕虛榮的人。”
遲緋晚記得那時候曲禾妤剛來淮城,雖說是被楚家收養,可除了學費學雜費,其余的所有開支都是勤工儉學,自己掙來的。
猶記得那次在學校食堂打飯,打一個包子,飯卡里缺五,遲緋晚替刷了卡,當天下午就把錢還上了。
在被人霸凌得最慘的那段時間,曲禾妤被幾個校霸著學校小賣部東西,生生挨了人家十幾個耳,也咬著牙死活沒肯同流合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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