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,一定是發生了什麼,不然你怎麼會突然不我哥了呢?”
“或許因為知道了我不是唯一吧。”沈之恩背靠著墻,水盈盈的眸子里只剩下釋然。
“這樣的我不想要。我覺得膈應。我不想以后你哥跟我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,我就會下意識覺得他一定對別人也這麼做過。”
“你知道嗎,那天你哥讓我給出版社發大伯的傳記書稿,我下意識就用他的電腦搜索了卓安的名字,看到了許多東西。如果有下次,我一定還會去搜卓安。但是為什麼明明不在我們中間了,卻好像一直都在呢?你不覺得這樣的,已經沒意思了嗎?”
“嫂子,聽你這麼一說,好像真的有點沒意思了。”黎青云嘟囔一聲,又搖搖頭:“不行不行,你不能這麼輕易就跟我哥離婚。”
沈之恩看這個樣子,多了幾分的憨,真是可。不出手指,點點的額頭。
“我沒有現在就要離婚。我跟你哥結婚前有共識,三年后,如果過不到一起,就離婚。現在還有兩年多,如果確定不是一路人,我們可以讓慢慢淡掉。”
“我不是很懂,但是尊重你。”黎青云認真思考了一會兒,堅定地看著沈之恩說道。“但是就算你們真的分開了,你也不要跟我解約呀。”
“哈哈哈,到時候沒準你都忙不過來了。”沈之恩取笑。
“怎麼會?”
“怎麼不會,你這個做生意小天才。”
黎青云笑笑,突然腦中閃過剛才沈之恩的一句話,愣神片刻,忽然開口問道:“嫂子,你剛說我像誰?”
“說你像咱媽媽呀。你們長得像,格也像……誒,青云,你去哪里?”
黎青云抓起包包便沖了出去。
“像我嗎?”
“你像。”
……
所以,他心里的那個人,是?
黎青云回到京市,卻沒有去找程斯元,而是回了黎宅。
母親許華瑩又去外地忙基金會的事了,父親也不在家,來到母親的書房,想找找母親年輕時的件,不管是照片、書籍、筆記,什麼都行。
母親的書房,很久沒來了。自從自己上了中學,每天就是瘋狂地學習,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過母親的臉,聽聽母親跟說的話。
母親許華瑩家境很好,是是家里的長,20歲那年,便和父親聯姻。
小時候聽親戚說過,母親曾經是京市數一數二的人。但從記事起,母親的形象就是一個微微發福的,富態的,總是笑瞇瞇的中年人。母親的五很好看,但是型在那里,總是難以和“人”掛上鉤。
黎青云長大以后,更是被人無數次地說過像母親。
那的母親,年輕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呢?
黎青云從書架最頂端找到了一本相冊。
翻開一看。
哇——
是一張許華瑩年輕時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照片。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,臉上有著嘟嘟的嬰兒,形纖瘦,背薄肩平。
真的很像。甚至比還要多一分俏。
這頁翻過去,下一張是在姥姥家聚會的照片,母親許華瑩還是那個一眼就能看到的人。
姥姥姥爺和一位老者談笑風生,母親和一個年坐在一邊,認真地聽著。
那位年,怎麼有些面。
黎青云湊近仔細看了看。
是程斯元!
再翻開一頁,是母親和幾個同輩的合影,程斯元也在其中,年的心事,都寫在了眼睛里。
原來真的是母親。
黎青云震驚了許久,又覺得合理。
畢竟母親這樣,這樣好,任誰都會喜歡吧。
黎慎最近忙得像個機人,趙杰、錢進和林寶三個助理一齊出也忙不過來。
“黎總這是啥刺激了,怎麼覺他好像瘋了。”林寶來得最晚,之前一直做些瑣碎的工作,最近幾個月工作量嚴重超標,他第一個不適應。
“工作容已經超前到半年以后的項目了,這是要趕干完提前退休嗎?”趙杰跟著黎慎時間最久,早早就懷疑他不對勁了。
“呸呸呸,黎總要是退休了,咱們職業生涯也到頭了。”錢進有家有室,最有危機。
“黎太太是不是還沒跟黎總和好呢?”林寶八卦地問。
“你看黎總的狀態就知道咯。如膠似漆的時候,整個人都紅滿面孔雀開屏的。哪像現在,頭頂上都寫著‘生人勿近’。”趙杰沖他們眼,擺擺手,示意不要再說了。
沈之恩殺青時,黎慎還在國外出差。依然每天都有聯系,黎慎早晨給發早安,晚上睡前跟說晚安。
沈之恩一般都會回復,但也僅限于口頭上的問候。
下一部戲也是無銜接進組,在周市。天氣逐漸熱了起來,沈之恩回到黎宅,準備帶一些夏裝進組。電梯經過二樓的時候,約聽到了爭執的聲音。
到了三樓以后,沈之恩讓小陶先去收拾服,自己悄悄從樓梯下到二樓去。
聲音從黎啟泰的書房傳來,還在持續,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、男人的辱罵聲、人的喊聲。
聽著像是黎啟泰和許華瑩。
沈之恩還沒走到書房門口,門便打開了。
“滾!有多遠滾多遠!你這個沒用的胖人,事不足敗事有余!不愿意幫我你就滾!”
黎啟泰聲嘶力竭。
許華瑩跌跌撞撞走了出來,頭發凌,臉上醒目的掌印,角,鼻子都在流。
沈之恩看到這一幕,怔了半晌,臉一繃,便要沖向書房。
許華瑩一把將沈之恩拉走,二人拉拉扯扯、互相攙扶著上了電梯。
電梯門一關,沈之恩便悄聲說:“媽媽,他怎麼能打人!這是家暴,你應該報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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