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傾雪接起電話:“凌總……”
“馬上來我辦公室。”
駱傾雪趕道:“是,凌總。”
接完電話,對凌雨軒說:“三爺,我得先回公司一趟,您先回吧,我們回頭再聊。”
“那我送你去吧?”凌雨軒道。
“不用了,我先走了啊。”
打了輛車,匆匆趕往凌氏總部。
總裁辦公室的玻璃幕墻外,鉛云著CBD天際線翻滾。
凌墨瀾的鋼筆尖在合同上洇開墨點,抬眸時瞳孔里凝著淬毒的刀刃:“你去療養院干什麼?”
駱傾雪心里一慌,強作鎮定:“我對公益的項目興趣,所以去看看。”
“就是這樣?”凌墨瀾追問。
駱傾雪站在三米開外的波斯地毯裂紋,指甲掐進掌心:“嗯。"文件夾飛了過來。
駱傾雪不敢避讓,生生被在臉上。
"你當我是凌雨軒?那麼好騙?"凌墨瀾扯松領帶,“現在在我面前都敢說假話了,嗯?"落地窗進的冷割裂他的側臉,駱傾雪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殘留的戒痕。
那是沈藍的訂婚戒烙下的印記,如今倒像道新鮮傷疤。
或許,對于和沈藍退婚,其實他心里也不爽。
畢竟失去了沈家那麼強大的支援。
他只想和沈家斗而不破,但駱傾雪像一劑催化劑,把局面推到了不可修復的地步。
或者,他心里其實是怨的。
而現在駱傾雪竟然敢在他面前撒謊,這讓他異常憤怒。
"帶進來。"門打開瞬間,駱傾雪嗅到松節油混著紅橡木料的苦香。
凌雨軒一臉迷茫,走了進來。
駱傾雪心里一。
凌墨瀾目如炬,直向凌雨軒,冷冷開口:“我給你的特別通行證呢?”
凌雨軒愣了一下,下意識地回道:“在小雪那里。”
小雪?得倒是很親。
“通行證是我給你的,你憑什麼給用?你是傻子嗎?”
凌墨瀾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來,高大的影籠罩著凌雨軒,“你知不知道通行證意味著權力?你知不知道在利用你!”
凌雨軒的眼眸瞬間睜大,滿是不可置信,“二哥,你說什麼?小雪……”
“接近你,就是為了那張通行證,去療養院查想知道的事!”
凌墨瀾滿臉怒容,額頭上青筋微凸,“你以為真的好心陪你去療養院?只是在利用你的單純!”
“你卻像個傻子一樣他擺弄?你們搞藝的,都沒有腦子的?”
駱傾雪垂著頭,雙手握,指甲幾乎嵌進掌心,心跳急劇加速。
能覺到凌墨瀾那如刀子般的目時不時掃向自己,脊背一陣發涼。
凌雨軒眼神里閃過慌與傷,他轉頭看向駱傾雪,聲音抖:“小雪,二哥說的……是真的嗎?”
事到如今,除了承認還能怎麼樣。
很顯然,凌墨瀾把特別通行證給凌雨軒的時候,他就想到自己會利用凌雨軒。
他就是想讓凌雨軒看清自己的真實面目。
他是真聰明,也是真狠。
凌雨軒那麼單純,這對他的傷害是很大的。
駱傾雪抬起頭,目迎向凌雨軒,:“三爺,我……我確實有自己的目的,但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。”
“還狡辯!”
凌墨瀾上前一步,居高臨下地盯著,“你到底在查什麼?說!”
駱傾雪微微仰頭,與凌墨瀾對視,“凌總,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,一些和我很重要的人有關的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對不起,我現在還不能說。”
辦公室里的氣氛劍拔弩張,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窗外寒風呼嘯,拍打著玻璃,又開始飛雪。
凌雨軒看著駱傾雪,心中一陣酸。
他不愿相信駱傾雪在利用自己,可凌墨瀾的話又句句在理。
他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,了,卻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其實,他是愿意被利用的。
可是真的挑明的時候,還是好難過。
凌墨瀾冷哼一聲,“我警告你,別再查療養院的事。”
“否則,你承擔不起后果!”
駱傾雪認慫,“我明白了,凌總。”
凌雨軒默默站在一旁,看著駱傾雪,眼神里既有失,又有一些不忍。
凌墨瀾看著他:“以后做事帶用點腦子,別像傻子一樣被人利用!”
駱傾雪覺得凌墨瀾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他可以辱自己,可是凌雨軒那麼純粹的人,他老是罵他做什麼?
“凌總,這事錯在我,您就別怪三爺了。”
可是這句話卻又把凌墨瀾的火給挑起來了。
眼神兇狠瞪著駱傾雪,“你還想保護他?你以為你是誰?”
駱傾雪不敢說話了。
結果凌雨軒又說話了,“二哥,你別怪小雪了,都怪我自己蠢……”
“你本來就蠢!”凌墨瀾喝道。
駱傾雪心里一萬個不服氣。
明明是你故意設的局,現在罵了這個還罵那個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,你就是想讓凌雨軒恨我。
可是不服氣也不能怎樣,只能忍氣吞聲。
凌雨軒和駱傾雪都不說話了,凌墨瀾的火這才慢慢消了些。
“你先回去吧,你還是比較適合畫畫。”凌墨瀾對凌雨軒說,“通行證還給我。”
凌雨軒看向駱傾雪,他的通行證在駱傾雪那兒。
駱傾雪只好把通行證拿了出來。
本來是想拿著通行證,改天再探療養院的。
“你還不走?”凌墨瀾看著凌雨軒。
凌雨軒一臉落寞,走了出去。
“你也出去。”凌墨瀾對駱傾雪說,“別總想著利用雨軒,他和你,不是同一類人。”
駱傾雪沒說話。
剛走到門口,凌墨瀾又住了,“這個拿回去。”
然后扔過來一樣東西。
駱傾雪接住一看,一下子瞪大了眼睛。
這是他剛剛讓出來的總裁特使通行證。
“凌總……這個?”
“你如果實在對療養院好奇,你可以繼續查。”
“但我警告你,如果你死在里面,我可不負責埋。”凌墨瀾道。
“療養院有那麼兇險?那不是養病的地方嗎?”駱傾雪問。
凌墨瀾卻沒有解釋,“你自己考慮,如果不想死,就別去。”
“如果實在活得不耐煩了,那隨便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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