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點半，兩人抵達機場。

距離起飛只剩半小時，詹挽月買的商務艙，可以走vip通道，時間也沒那麼迫。

況承止把詹挽月送到安檢口，問：“你助理不跟你一起出差嗎？”

詹挽月回答：“一起，從滬城飛，我們在香港會合。”

“好。”

行李已經辦了托運，況承止把詹挽月的包遞給：“去吧，起飛前跟我發一條微信。”

詹挽月接過包：“好。”

轉走了兩步，回頭看，果然，況承止還站在原地眼著。

那種眼神好像這一走就不回來了一樣。

詹挽月莫名被他眼里濃烈的緒刺痛。

無奈地嘆了口氣，停頓幾秒，還是沒辦法放著不管。

詹挽月跑回去，不管不顧撲進況承止懷里，雙手環住他的腰。

“你好好的，等我回來。”

況承止像溺水者被人撈上了岸。

他用手覆住詹挽月的后腦勺，輕輕往懷里按。

擁抱的溫，機場落地窗外晴空萬里，航站樓的冷氣，五能知到的一切都在告訴他，現在已經是夏天了，而不是詹挽月離開時漫天大雪的冬季。

“再說一遍。”況承止啞聲請求。

詹挽月堅定地重復：“你好好的，等我回來。”

況承止深呼一口氣，企圖把詹挽月的氣息刻進肺里。

“好。”

況承止在詹挽月的額頭落下一吻：“我等你回來。”

機場廣播在催促乘坐十點這一班京北飛香港的航班的旅客盡快登機。

詹挽月松開況承止，獨自走進安檢口。

況承止還是老樣子，一直目送到詹挽月完全消失在自己視線之才離開。

等他到停車場，坐上車的時候，詹挽月的消息也發過來了。

[上飛機了]

[你的早餐功讓我暈碳了，飛機沒起飛我應該就睡著了]

況承止回復：[問空姐要一條毯，別著涼]

過了半分鐘，詹挽月發過來一張照片。

拍的搭在上的毯。

[已經蓋上了]

況承止保存了圖片：[好，睡吧，睡個無夢的覺]

詹挽月：[一般不都是說做個好夢？]

況承止：[做夢大腦會很疲憊，無夢才是得到充分休息的睡眠]

[好吧好吧～]

[你好像一個專業的醫生哦]

詹挽月發過來一個打盹小貓的表包：[睡了，下飛機跟你說，你開車注意安全]

況承止：[好的]

視線落在詹挽月打趣他像醫生那條上面。

他沒勇氣告訴詹挽月，所謂的專業，只是久病醫而已。

之后的幾天，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微信聯系。

詹挽月工作日程很滿，早出晚歸，況承止每天上班事也不，兩個人聊得不多，主要是分一些日常。

況承止每天會反反復復看好多遍聊天記錄，每看一次，他就能多確定一點，這一切是現實，而不是夢境。

周二，本來是況承止復診的日子。

以前都是況承止各種找借口拖著不去，這次難得，是江醫生臨時有安排。

“復診推遲到周四可以嗎？家里有個長輩去世了，我得回去張羅張羅。”

況承止沒有意見：“可以，節哀。”

“謝謝。”江醫生在電話里多關心了一句，“你最近狀態怎麼樣？”

況承止角上揚，語氣都帶著愉悅：“很好。”

腦藏不住一點事：“我談了，給了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。”

電話那邊沉默了將近一分鐘。

江醫生地問候：“二公子，咱們今天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？”

況承止：“吃過了。”

“是按劑量服用的嗎？”

“是。”

況承止聽出江醫生的話外音：“我沒有產生幻覺，這次是真的。”

江醫生沉默了片刻，在固化思維和直覺之間，選擇了后者。

“祝賀你。”江醫生笑道，“不介意的話，周四復診跟我聊聊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

況承止并不排斥，相反，躍躍試。

他第一次對診療表現出積極的態度。

周四中午。

況承止去醫院做復診。

常規檢查做完，江醫生看著況承止最新的檢查結果，出了驚喜的表。

“談了就是不一樣，比什麼治療都有用。”

況承止笑了笑。

這時，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。

他拿起來一看，是詹挽月打過來的。

這幾天他們電話打得，一想到能聽見詹挽月的聲音，況承止的心跳忽然加快，開心得腦袋發暈。

他接起電話：“阿挽。”

聲音溫得能掐出水來，旁邊的江醫生一副活見鬼的表。

江醫生：這下是真相信你談了。

詹挽月聲音帶笑：“吃午飯了嗎？”

況承止“嗯”了一聲：“吃了。”

“在事務所吃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現在在做什麼？”

況承止撒了個謊：“在辦公室休息。”

然后反問：“你吃飯了嗎？”

“吃過了，等一下。”

接著，況承止聽見電話那頭傳來“砰”地一聲，像車門被關上的聲音。

“謝乘坐，期待您的下次臨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況承止疑地問：“你在車上？”

詹挽月接過行李，拖著往前走：“嗯，剛下車。”

況承止：“網約車司機的普通話標準。”

詹挽月輕笑：“京北的司機能不標準嗎。”

況承止愣住，不可置信地問：“你在京北？”

“對啊，忙完提前回來了，給你個驚喜。”

詹挽月拖著行李箱走進sixmoon事務所。

前臺Amanda先注意到詹挽月，驚呼：“Luna，你怎麼來了？好久不見！”

“好久不見。”詹挽月沒掛電話，故意問Amanda，“我來找Rex，他在嗎？”

面前的Amanda和電話里的況承止同時開口。

“Rex？他有事出去了，不在事務所。”

“詹挽月，我……”

詹挽月的笑意僵在臉上。

Amanda看臉不對，小心翼翼地說：“要不您先去休息室等一等？我這就幫您問問Rex什麼時候回來。”

詹挽月點點頭：“好，麻煩你了。”

況承止正要開口，電話被詹挽月掛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