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懸皺著眉湊過去,不以為然地嘟噥:“反轉什麼啊還反轉,這不板上釘釘了……嗎。”
在看見許今雨的手機頁面后,說話聲音越來越小。
許今雨不小心點進去的詞條:#sixmoon事務所回應#
詞條廣場第一條就是sixmoon事務所博十分鐘前發的微博。
微博沒有配文案,只有兩張圖片。
分別是“綰”和“闕”兩個字的百科釋義截圖。
[綰
釋義
1.把長條形的東西盤繞起來打結。]
[闕
quē
釋義
1.缺陷;過失。
què
釋義
1.古代宮殿門前兩邊的樓臺。泛指宮殿或帝王的住所。]
兩張圖片勝過千言萬語的解釋。
奔赴在吃瓜第一線的網友們紛紛在評論區展開了解讀。
【隔著網線都聽見了zwq被打臉的聲音……】
【笑死,博你是懂人的】
【kcz:百度過了,前友,你這名字跟月亮也沒關系啊】
【zwq,我幫你想過了,你現在只有馬上取一個帶月亮的名字才能緩解這波尷尬】
【來晚了,紅包的活還有嗎?】
【早結束了,姐妹你這是真錯億了】
【所以煙花到底是為誰放的啊!急急急!】
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洋相還得是你們留過洋的人來出】
【所以kcz現任的名字里帶月是吧,是吧!?】
【花十個億為一個人放了全城的煙花,新年接一個會這麼我的霸總./祈禱】
【你接?那我也接./祈禱】
【你們都接那我也接一個吧./祈禱】
【有沒有一種可能,沒那麼多種霸總,你們以為這是廠里的螺釘嗎?好吧,我也接,萬一呢./祈禱】
【一年366天,對應366種月相,如果對方名字里還帶月……不了了,kcz你怎麼浪漫這樣,果然是藝家都是瘋子!QAQ】
【看吧,種只出在大富大貴之家】
【新年第一口狗糧吃得我要長出腦了TAT】
【剛才磕cp的,祝賀你們磕到別家的糖了.doge/】
【什麼破鏡重圓?明明是某人的自作多】
【kcz有為zwq花過十個億嗎?路人純好奇】
【zwq出道老在此,現在已經轉路,有沒有花過十億不清楚,反正以前兩個人還在談的時候,每次被拍到同框,沒一會兒新聞和熱搜都會被撤,詹還回應過,說男方不喜歡活在公眾視線里,請以后不要再打擾他們的私生活】
【不喜歡活在公眾視線里?還好吧,kcz經常上行業雜志的,每次拿了獎也會接一些資深的采訪】
【搞不懂你們當年磕cp的到底在磕什麼,我印象中都是詹單方面在公開場合說一些和男方的事,男方連賬號都沒開過欸】
【豈止是沒開過賬號,我朋友在電視臺工作的,我聽ta說過,前幾年有很多綜聯系過zwq,zwq樂意上的,但男方怎麼都談不下來,哪怕是為了zwq的事業,男方也沒松口……】
……
關懸一臉不可思議:“況承止吃錯藥了吧,這不是公開打綠茶的臉嗎?”
“對啊!”許今雨迫不及待刷新頁面,奔赴在吃瓜第一線:“你們用自己手機看,前夫哥已經打響撕綠茶的第一槍,機不可失失不再來,我要開小號帶節奏去了!”
關懸趕掏出自己的手機:“我也去我也去!”
這時,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了包間。
詹挽月讓下了一些耐煮的食材。
下完食材,服務員又給他們添了茶水,這才離開。
詹挽月掃了眼一桌的菜,再看向沉迷吃瓜的兩個人,無奈提醒:“別吃瓜了,來吃火鍋。”
關懸頭也沒抬:“不著急,火鍋隨時能吃,但綠茶不是隨時都能丟這麼大的臉。”
許今雨忙中看了眼吃的:“阿挽幫我燙幾片肚,你。”
詹挽月:“……”
沒辦法,詹挽月承擔起了幫大家燙肚和牛的工作。
網絡上的事,真真假假分不清,不怎麼關心。
更何況,事關況承止和詹綰闕兩個人,對此有一種本能的抵。
一晃半小時過去。
詹挽月都快吃飽了,對面兩個人的油碟碗里食堆小山也沒。
詹挽月像個碎心的老母親一樣,催促對面兩個吃瓜的:“你們再不吃都涼菜了。”
話音落下幾秒,關懸盯著手機發出一聲“臥槽!”,接著:“阿挽,你快看手機!”
許今雨跟關懸的反應差不多同步:“我靠,又發了又發了!阿挽你快去看!”
詹挽月一臉懵:“發什麼?”
許今雨:“事務所,微博,快去看!”
關懸已經分析上了:“我怎麼覺這條微博是況承止發的,還在評論回復別人,語氣跟博好不一樣。”
詹挽月一頭霧水地點進sixmoon的博。
最新一條微博也是一張圖片。
還沒點開大圖,詹挽月一眼認出圖上的東西,整個人忽的一愣。
悉的首飾盒,悉的床頭柜,以及悉的兩枚婚戒,并排放在一起。
圖片只有婚戒的正面,沒有拍里面的名字寫。
婚戒正面只有兩個簡筆畫圖案。
當時在法國的工作室做戒指的時候,設計師給他們建議,可以在正面刻一個代表對方的圖案。
思忖片刻,在寫著況承止名字那一枚戒指的正面刻了一個王冠。
覺得況承止像一個驕傲的國王,不管在哪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。
國王都是有王冠的。
況承止當時還開玩笑似的問:“刻個王冠給我,你要給我加冕嗎?”
偏頭笑道:“如果我有這個榮幸的話。”
況承止寫著名字那一枚戒指的正面刻了一個月亮。
距離把婚戒留在澗山公館,明明也沒過去多久,眼下隔著屏幕再看這枚婚戒,詹挽月竟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。
“阿挽,圖片上的是你和況承止之前的婚戒對吧?”
許今雨放大圖片端詳:“一枚戒指刻的王冠?不用說,肯定代表況承止,另外一枚刻的是……太嗎?圓圓的,不過你怎麼是太呢?”
詹挽月怔怔回答:“不是太,是月亮。”
“月亮?”許今雨重新打量,納悶地問,“這也不像月亮呀,圓圓的。”
關懸已經在看評論區了:“你這問題有網友替你問了。”
“況承止還回復了。”
許今雨追問:“回復什麼了?”
關懸照著念:“不是太,是月亮。滿月。”
同一時間,詹挽月腦中閃過一些記憶片段。
當年,看見況承止在戒指上刻了一個圓圓的圖案,也問過他,為什麼要刻太來代表。
況承止也說,不是太,是月亮,滿月。
盯著看了一會兒,自己都看笑了:“可是滿月看起來都不像月亮了。”
“月亮都是彎彎的,有缺失的部分,這樣才像月亮嘛。”
況承止卻無所謂地說:“不像又怎麼樣,我知道它是月亮就行。”
他一向有自己的想法,詹挽月由著他。
結果況承止還有后話。
“而且我要的也不是像。”
況承止看著詹挽月的臉。
他眼窩深邃,帶著笑意時,眼尾會微微上揚。
漆黑的瞳孔像無瑕的玉石,干凈亮,一瞬間,詹挽月好像陷進了那雙深的眼睛里。
他的目和說話的語氣一樣認真而專注。
“我要你圓滿,只做滿月的月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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