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以為可以在蕭陌然面前表現得聰明一些，誰知道落空了。

“昨晚。”

昨天晚上，村長停止敲門了之后蕭陌然聽到了屋子里面的靜，可是依舊沒有人來開門。

而且，陸家門鎖不是用木頭拴著，反而是鐵門。

顯然是為了要防著外人進去。

再者就是今天陸爺爺的態度。

他在聽到了他們的來意之后，表現出了極大的厭惡，那本不是防備。

聽完蕭陌然的話之后，夏頤心里一合計，準備現在就回陸家，打個措手不及。

結果還沒走兩步，就被蕭陌然給拽住了，“你現在去，只能做打草驚蛇。”

他這樣一說，夏頤也逐漸冷靜下來。

“那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去？”

“等他關那些鴨子的時候。”

蕭陌然說著，眸逐漸黯淡了下來，他的指腹在夏頤的手腕上蹭著，看不出來在想什麼。

中午，明。

在家里待了一天的陸爺爺終于出來，他一手提著籠子，一手拿著子去趕鴨子。

夏頤和蕭陌然對視了一眼，知道這是機會來了。

他們等陸爺爺走遠之后就迅速地靠近了門口。

門鎖是鎖上的，夏頤看著四周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進到屋。

“我們總不可能把鎖砸了吧……”

話才說完，就看見蕭陌然從地上拿起來了鐵鍬。

下一秒，蕭陌然直接三下五除二地把木質窗戶給撬開了。

準確來說，是打爛了。

但窗戶很窄，蕭陌然的型本過不去。

夏頤對著窗戶口比畫了一下，然后就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。

蕭陌然怕摔著，手在后面拖著。

夏頤的材小，沒多久就功地爬了進去。

快速地從里面把大門打開，趕和蕭陌然招手，“快來！”

里面的屋子并不多，夏頤都找了一遍，并沒有發現陸泓鳴的影。

可是和蕭陌然一直都在外面盯梢，沒有看見有誰從這里出去過。

“陸學長一定還在這里。”

蕭陌然嗯了聲，他走到客廳的一個角落，鞋跟往下踩了踩，“下面是空的。”

“這里還有地窖？”夏頤驚訝。

環顧著四周，蕭陌然很快就發現了灶房的不對勁。

他走了過去，手直接把上面的稻草和柴全部都拿來，出來了一扇通往地下的鐵門。

整個過程，夏頤不只是佩服。

蕭陌然著把手，往上拉了兩下，鐵門沒。

見狀，夏頤下意識地把旁邊的一把劈柴的斧子遞給蕭陌然，“要不用這……”

話還沒說話，就見蕭陌然猛地用力，“砰”的一聲，鐵門打開了，把手也在搖搖墜。

夏頤目瞪口呆。

默默地把斧頭放下，愈發覺得自己是個命大的。

蕭陌然準備要下去的時候聽到了外頭傳來的靜，他皺眉，及時把夏頤扯了一把。

后的鐵鍬重重地砸在了墻壁上，墻皮都落了一層下來。

“滾出去！滾！”

去而復返的陸爺爺滿臉的怒氣，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，眼神卻有一副要拼死的樣子。

“老人家，說話還是別家伙的好。”

蕭陌然說著，把夏頤按到了自己的后。

他的作快得夏頤都看不清楚，更別提已經老眼昏花的陸爺爺了。

等反應過來的時候，陸爺爺手里的鐵鍬已經掉在了地上，蕭陌然則是按住了他的肩膀，讓他無法再彈。

“你們要遭報應的！你們這群人都要遭報應的！”

陸爺爺的嗓音沙啞得可怕，眼眶也跟著潤了起來。

夏頤見狀有些不忍，“四爺，你放開陸爺爺吧。”

蕭陌然把鐵鍬踢遠了之后才撒了手。

陸爺爺垂頭地看著已經被打開的地窖門，“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，你們為什麼不放過我們……”

幾句話下來，夏頤的意識到了不好。

也就是說，之前有人來找過陸泓鳴。

他們在上面鬧出來這麼大的靜，為什麼陸泓鳴沒有上來？

好些問題把夏頤團團困住。

蕭陌然按住了的手臂，“下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陸爺爺的眼神又落到了旁邊的斧頭上。

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作的時候，蕭陌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臂，笑容和善。

“老人家，也麻煩你和我們下去一趟了。”

陸爺爺了，終究什麼都沒有說。

本該是拿來放東西的地窖被收拾得干干凈凈。

剛下去就看見了放在中間的桌子，上面是來不及收拾的飯菜，以及角落的一張鋪在地上的床。

男人坐在那，雙眼空無神地著前方，臉上沒有半點的。

……

“陸學長？”

“陸泓鳴？”

地窖，夏頤便讓蕭陌然把陸泓鳴給帶上來了。

整個過程中，陸泓鳴說是行尸走也不為過。

陸爺爺哪怕對這種況習以為常，但也還是側過頭，抬起手了眼淚。

六年沒有見，陸泓鳴瘦如柴骨，眼睛都是凹進去的，看不出來從前一星半點的樣子。

還在大學的時候，陸泓鳴的脾氣是數一數二的好，溫潤如玉這個詞簡直是為他量定制的。

唯一一起的怒，大概就是外公被判罪的時候，面對那些謾罵，陸泓鳴狠狠地斥責了那些人。

那段時間，他幾乎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個遍，就為了能還給外公一個清白。

這樣的陸泓鳴，不該是眼前這個樣子。

“陸學長，是我，我是小姜，你不記得我了嗎？”

“是誰把你變這個樣子的？”

不管夏頤說什麼，陸泓鳴都沒有任何回應。

陸爺爺在聽到夏頤的話時，神頓了頓。

“你和姜啟年是？”

“他是我外公。”

夏頤說著，有些不忍再去看陸泓鳴，只是問陸爺爺，他這些年到底都經歷了什麼。

陸爺爺頹廢地靠著墻壁，講述了陸泓鳴這些年的事。

六年前，陸泓鳴在季城為姜啟年申冤無果之后還被姜氏的仇人尋了上來。

他清楚自己如果死了，以后就很難再有人為姜啟年翻案，所以便回到了竹溪村想要躲一段時間。

在村子里面，他沒有放棄搜查證據。

直到兩周前的一天，陸泓鳴從外面回來，告訴陸爺爺，他們找來了。

“他們？”夏頤狠狠地皺眉，“是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