藺戈搖了搖頭,“沒關系,這種目我會得太多了,所以已經習慣了。”
夏頤忍不住地扯了扯角,正思索著要怎麼接這句話的時候,藺戈指了指旁邊的位置,“坐。”
夏頤聞言坐了下來。
“關于你外公的事,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。”藺戈說話的時候語氣不急不緩。
他低頭抿了一口咖啡,才繼續說。
“方給出的結論,是他畏罪自殺在京都北城的宅子里。”
“走私罪,生產、銷售假藥罪,洗錢罪……”
意識到藺戈是打算把那個罪名說個遍,夏頤擰眉打斷,“這不可能。”
藺戈笑了笑,“為什麼不可能?就只是因為那是你的親人嗎?”
見夏頤又打算反駁自己,藺戈慢吞吞地提醒,“你這一次,是要找真相,而真相就注定是痛苦的,無論它是什麼。”
這話很現實。
而且到目前為止,夏頤還沒有得到所謂的真相,就已經失去了重要的人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夏頤知道藺戈說得沒錯,了手,“你準備要怎麼查?”
看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意氣用事,藺戈滿意地點頭,“先查他的死因。”
“服毒自殺,毒從哪里買來的,買來多久,在這前后他所見過的人……”
藺戈一一舉例,“這些都是需要查清楚的。”
說完,他長長地嘆口氣,“真是個大工程啊。”
這種陳年舊事,如果其中真的有什麼貓膩,恐怕也只剩下了蛛馬跡。
想要徹底拼湊出來事的真相,需要花的人力力可想而知。
某種程度上來說,藺戈想要查的東西和夏頤不謀而合。
也需要知道這些。
點了點頭,夏頤注意到桌上還放著一沓文件。
“這里面是你會興趣的資料。”
注意到夏頤的目,藺戈有些賣關子地說了一句。
他看上去不像是這樣的格,夏頤預里面大概是和外公有關的東西。
收斂著神,夏頤垂眸將文件袋打開。
里面是一頁頁的檔案紙。
上面是當初姜氏集團的員工以及當時在姜宅做事的傭人。
自己和藺戈拜托這件事還不到一周,他便把這些資料全部都收起了。
可想而知他在這邊的勢力有多麼的不容小覷。
“你收集這些,是想要告訴我什麼?”
翻看了幾頁之后,夏頤不祥的預加重。
這里頭有不都是曾經外公親口說過可以相信的人,但其中也摻雜著一些當初的背叛者。
以至于單這樣看,夏頤分辨不出來質。
也不敢去區分。
“這是當初參與過你外公舉報事件的所有人。”
他淡淡地說著,指著上面的頁碼。
“頁碼是羅馬數字的,他們在這件事里面,屬于被的知者,有人通過他們推了事件的進行。”
夏頤翻看著,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員工,就算是被人用利益收買也不足為奇。
“阿拉伯數字的,則是份不明確的背叛者,表面上他們為姜氏服務,但當時他們真正效忠的人并非你外公。”
夏頤忍不住地皺眉。
因為這其中有不悉的面孔,還都是當初外公邊算得上是親信的人。
“那剩下的這些……”
接著往后翻,后面的紙頁都變了灰。
映眼簾的第一個名字。
蕭陌然。
“如果你外公的死是人為,那麼幕后兇手就鎖定在這些人之間。”
一共有八個人,言家就占了三個。
其余的兩個……
莫易藝,外公好友的孫,因為家里一朝落難,被寄養在姜家,后來姜家出事之后,第一時間和姜氏撇清了所有的關系。
并且拿著在姜氏得到的恩惠以及當初事件的熱度,甚至還混進了娛樂圈。
葉洋曄,則是外公從前的忘年。
他的家世并不好,在大學的時候和外公認識,因為自的確有能力,所以外公讓他進了公司。
結果那些一系列所謂的罪名,都是由葉洋曄來指控揭的。
這兩個人的臉,夏頤是想起來都覺得作嘔。
“如果調查得不錯,你外公的尸,你作為家屬,并沒有見到最后一面。”
藺戈的聲音讓夏頤的思緒回到了那段痛苦的時段。
當時夏家的況很糟糕。
母親被檢查出來重病,不得不和夏永康周旋,就連那天去見外公都是出來的時間。
那天回到夏家,夏永康把送到了一個大老板的別墅,費了一番功夫出來后得知了這個噩耗。
人到警局的時候,他們說外公的尸已經被火化了。
回想起來這段記憶,夏頤的神依舊痛苦。
點頭,垂眸遮掩著通紅的眼眶。
藺戈清楚地知到了的緒,卻依舊冷靜,“那麼醫院、警局、火葬場,這三個地方都必須徹查,我會調我的人去做這件事。”
“這上面的人,”他點了點那疊文件,正好落到灰的紙頁上,“你去周旋,你們之間本來就認識,比別人更容易看穿他們的破綻。”
夏頤聽到藺戈的話,心逐漸地冷靜下來。
現在的確該把重心放到眼下的事上面了。
這樣一想,又仔細地把手里的文件看了一遍。
看見了有些地方居然還被做了批注的時候,夏頤有些不可置信,語氣到了幾分試探。
“藺先生,這是你親自做的嗎?”
藺戈淡然地點頭,“是,畢竟我已經答應要幫你這件事,自然會親力親為,當然,除了那些危險系數很高的事。”
夏頤聞言便準備道謝。
“你也不用謝我,我許給你承諾,現在只是兌現諾言,所以哪怕這是個大麻煩,我也會承擔的。”
話是這麼說得沒錯,但夏頤還是把謝謝兩個字說了出來。
覺到了是真心實意的,藺戈瞇了瞇眼眸,“不用謝。”
夏頤見他這般,扯了扯角。
他剛剛八就是在等這句謝謝。
……
從藺戈的房間離開,夏頤覺得手里的資料宛如千斤重。
真的要開始接當年的真相了。
直到這一刻,才終于有了這種實。
于銘一直都等在外面,見出來了,便立刻跟了上去。
夏頤走到了房間門口才注意到了于銘。
有些不好意思,“抱歉,剛剛沒有注意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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