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有這麼認真低聲下氣的時候。
但是時機不對,蕭陌然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。
見夏頤要來抓自己的手臂,他冷眼地開手,“對你,我已經仁至義盡了。”
但凡換一個人,此刻墳頭草都已經三丈高了。
蕭陌然走了,無視了夏頤的眼淚和挽留,走得沒有一的猶豫。
黑夜總是可以無限地放大人的思緒。
過往的回憶如同走馬觀花地在腦中浮現。
淚水打枕頭,夏頤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。
第二天的時候,被噩夢驚醒。
夢中發生的事不愿意再去想第二次,拖著疲憊的子去洗漱。
出來的時候,手機開始震,是林叔發來的消息,告訴機票已經訂好了。
就在兩個小時候,就要徹底地離開京都。
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門鈴聲在此刻響了起來。
夏頤皺眉,誰會在這麼大清早的時候過來?
乍一想到昨晚蕭陌然說有人來送行李的事,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種期盼。
如果外面的人是他……
沒有來得及繼續想下去,夏頤搖了搖頭。
他們之間最好到此為止。
時間也許能消磨一切。
剪不斷的關系在藕斷連之后只會讓彼此更加的痛徹心扉。
想著這些,夏頤走過去將門打開。
外面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于銘站在那,手邊是一個尺寸有些大的行李箱,他看著夏頤,眼神沒有任何溫度,“我現在是你的人了。”
夏頤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咳嗽起來。
這算不算是虎狼之詞?
于銘見這樣,皺眉,“你生病了?需要現在帶你去醫院嗎?”
于銘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夏頤不敢再想別的,只說,“你為什麼會過來?”
“五小姐把我給你了。”
他說得很平淡,仿佛對于蕭雨只是保鏢和雇主的關系。
但是夏頤把他眼底的那點緒看得分明。
對于和蕭雨的離開,他大概也是不舍的。
某種程度上,他們現在也算是同病相憐了。
夏頤不再問其他的,只是和于銘一起從酒店離開了。
把行李箱留在了前臺,帶走這些沒有任何意義。
既然選擇了斬斷,不如就徹底一些。
機場。
夏頤和于銘一起過了安檢。
于銘走在夏頤的后,如同一個影子。
忽然,他好像有所察覺,往人頭涌的四周看了過去,只是一無所獲。
他蹙了蹙眉,下心中的思緒,快步地跟上了前面有些走遠的夏頤。
于銘走后沒多久,人群走中,一對氣質出眾的男站在柱子后面。
他們的目跟著登機口的方向移。
人率先地收回了視線,“你真的不打算去送送嗎?”
“你為什麼不去送他?”蕭陌然冷笑著反問了一句。
人聳聳肩,“沒必要,我和他之間只有結束這麼一條路。”
男人直到那道影消失了之后才收回了視線,一言不發地轉離開。
兩個小時后,京都飛往季城的飛機落地。
夏頤踏在這片土地上,多覺得不太真實。
已經有太久沒有回來了。
是人非中,連自己都已經看不清楚到底最后想要的是什麼。
季城比京都要冷,夏頤來時穿著的是子,這會在外面的覺到了寒風刺骨。
后的于銘把大遞到了夏頤的手邊,而他的上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件外套。
不得不說,于銘是一個稱職的保鏢。
“謝謝。”接過外套穿上,夏頤的目看向接機口的方向。
在來之前和藺戈說了一聲,是希他們能彼此履行約定。
很快,夏頤就看見了一眾接機人中最顯眼的,上面標注著大大的Gk。
車子很快停在酒店是季城最豪華的酒店,不管是服務還是環境都是最頂尖的。
前臺小姐知道夏頤是找誰的時候,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,“藺先生說,讓兩位先休整一番再去見他。”
說話間,前臺小姐把手里的兩張門卡遞給了夏頤,上面的房間號都是燙金的。
夏頤看了一眼,和于銘的房間是挨在一起的,把其中一張遞給他,“藺先生的意思大概是要我們先洗個澡。”
于銘接著名片,目卻依舊跟隨著夏頤,“我先去你的房間確認安全。”
夏頤沒想到他居然細致到了這個地步。
啞然了一瞬后搖頭,“這里的措施都很好,不會有什麼危險的,我和藺先生現在算自己人,你放心就好。”
于銘皺眉,顯然是不同意這番說辭。
在他看來,所有人都帶有一定的危險。
他的固執讓夏頤多有些無奈,面對面站了會,終究是點頭同意下來。
于銘檢查房間有自己的一套流程,十分鐘后,他才算是放心地從夏頤的房間退出。
夏頤走進房間,也環顧著四周。
多年前來過這里一次。
外公還在世的時候,都是把合作方安排在這個酒店住下,而且在那時,這里還是姜氏的產業。
現在歸言氏所有。
等會還要去見藺戈,夏頤也不想怠慢,迅速地洗完澡后就走了出去。
剛打開門,就看見了已經等在了外面的于銘,“走吧。”
進電梯的時候,夏頤剛進去就走進來了一個人。
于銘不聲地把夏頤擋在了自己的后。
注意到他的行為,夏頤這才真的有了一種有保鏢的錯覺。
這個人,所有的舉都像是被寫好的保鏢程序。
到藺戈房間的時候,對方正坐在落地窗面前,手邊是冒著熱氣的咖啡。
他目淡泊地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。
這頭銀發讓人覺得這人不過二十出頭。
但網頁上的資料顯示藺戈今年已經二十八了。
是天生的發嗎?
夏頤有些好奇。
他的眉目像是中西混,不似歐洲人的深邃,尤其是眼睛,狹長如鷹。
這其實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,不管是放在哪,都會讓人失神看幾秒的那種。
在夏頤控制不住打量的時候,對方已經收回了目,視線落到了夏頤的上。
“你在看什麼?”
“抱歉。”夏頤下意識地道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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