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第二天上午停靠在海城港口。

宋瓷靠坐在窗邊，海上升起的日出晨曦晃了的眼。淺黃的芒從海岸線一點點滋生，蔚藍的海面上灑上了金。

抬起手。

指間有日溜進。

宋瓷蜷了蜷手指，抓住了這縷。房門這會兒被人敲響，許特助的聲音傳來：“太太，我給您送新的服來，您起床了嗎？”

宋瓷回了句：“稍等。”

掀開上的毯站了起來，走向門口，將門打開。許特助把服遞了過來，恭敬道：“太太，您換好服，就去中央餐廳吃早餐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先生在外面等您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宋瓷換好服又簡單洗漱，十幾分鐘后出了套房臥室。走到客廳，余瞥見沙發的陸經年，他也看見了。兩人對視了一眼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。陸經年放下手里的財經報刊，起往房門外走，徑直路過宋瓷，沒給半個眼神。

他走路的速度也快。

長步子大。

宋瓷跟不上也沒有費力去跟，片刻的功夫，男人已經走到長廊另一端，遠遠地把甩在后方。宋瓷是從服務生那詢問到的餐廳位置，進門走下臺階，陸經年坐在不遠的歐式餐椅上，米其林大廚給他上了一份西式餐點。

沒等往前多走兩步，從對角側門進來的傅庭川迎面朝走來，男人面帶笑容，熱忱地喊著：“陸太太，一個人嗎？跟我拼桌嗎？”

廳里用餐的人并不多。

陸經年坐在最扎眼的中間位置，宋瓷不信這廝看不見。他就是單純地欠，喜歡煽風點火，唯恐天下不。

誠然，傅庭川功了。

他話音剛落，陸經年就沒坐住，拉開椅子箭步走了過來，抓住宋瓷的手腕強勢將人攬進懷里，手掌握著的肩頭，冷眸掃了眼面前的傅庭川：“這麼喜歡撿二手貨？”

傅庭川挑眉：“怎麼辦陸太太，陸總說你是二手貨。”

陸經年：“喜歡？”

傅庭川收回落在宋瓷上的目，對上陸經年寒氣人的眼神，笑著點頭：“陸太太長得漂亮，氣質絕佳，喜歡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
陸經年：“我玩膩了，就送你。”

傅庭川一口答應：“好啊。”

眸底愈發冷厲的陸經年，雙目盯著半米這個笑容得意的男人。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宋瓷這麼搶手？學生時代追求的人就多，如今已為人婦，還能引得傅庭川為折腰。這廝甚至不介意宋瓷已婚，撿別人剩下的，他也要。

就在這時。

從事服務業的幾名段的人從空中二樓經過，應該是前往某些大老板的包廂唱曲兒跳舞的。宋瓷與為首的小姐招了一下手，對方很有眼力見地下了樓，忙地往這邊來：“您好，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？”

宋瓷推開自己肩膀上那只手，示意道：“他有需要。”

子旋即抬頭看陸經年，笑容熱，很會做生意：“先生是包天包月還是包年呢，我們包月有折扣，包年送福利禮品哦。”

視線里。

陸經年臉黑了。

見他生氣，宋瓷高興。給了難堪，影響了的心，他也別想好過。宋瓷作練地從陸經年西服口袋里拿出他的錢包，隨手了一疊紅鈔票，雙手遞給面前的人：“謝謝你，日后有需要隨時找你。”

子立馬接著小費。

走時還笑著給了宋瓷一張名片，宋瓷接過，連帶著錢包一起塞回陸經年的口袋。東西還沒放穩，男人便將那名片扔了出去，仿佛讓它多待一秒鐘都臟了自己的服。

瞧他這作。

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潔自好。

宋瓷抬眸看他，道：“人家靠跳舞唱曲的本事賺錢，沒嫌棄你是已婚男人，你還嫌棄們？最起碼們是一手貨，不像陸總你，已經是二手了。”

陸經年面愈發冷。

旁邊的傅庭川笑出了聲，沒等他多笑兩句，宋瓷的聲音就飄了過來：“傅律師您也一樣，白送出去對方都不一定要。反省一下自己吧，為什麼這麼爛。”

宋瓷從兩人中間離開。

徑直往遠無人的餐位方向去，服務生詢問的喜好，端了清淡的中式米粥過去。胃口不是很好，吃飯的速度緩慢。

彼時。

餐廳口附近。

相較于傅律師面帶微笑的樣子，陸總眉眼冷峻，低的嗓音更像是警告：“昨晚沒有周市長為你作保，你已經在大海里喂魚，不想死就滾遠點！”

友人這會兒小跑過來。

將傅庭川拉開，彎腰低頭與陸經年賠笑道：“抱歉陸總，打擾您和陸太太用餐了。我和庭川先走了，我們下船。”

把人拉出餐廳。

到了走廊。

臉上笑容褪散，冷著一張臉的傅庭川將對方手甩開。好友服了他了：“不要再去招惹宋瓷了，別跟陸經年對著干！你不怕死我怕！”

傅庭川睨了他一眼，邁開步子走了。

好友追上去：“去哪？”

“回律師所。”

“你真接了宋瓷的離婚訴訟案啊？”

“沒接。”

“那你回事務所做什麼？”

“反省。”傅庭川頓了兩秒鐘，又加了句：“反省一下為什麼白送出去都沒人要。”

好友：“？”

-

海城春景怡人。

迎面吹來的風都很和，沒有京城那般呼嘯刺骨。

車子從港口駛離，前往海城機場。行車的路上宋瓷靠著車窗，閉著眼睛小憩。陸經年知道沒睡，“你在海城買了一套小三居室的房子？”

宋瓷睜眼。

自從年前陸氏企業預備上市，陸經年和京城市長關系便愈發親厚。知道這些年他積攢了不人脈，但沒想到他的消息能這麼靈通。

是拿個人賬戶的錢買的房。

且掛在千名下。

這樣都能被陸經年查到，宋瓷不免有了些許危機，如實回：“是。”

陸經年冷笑：“你沒機會住到這里來。”

你不配。

不配過好生活。

宋瓷從他冷漠的眸里看到了他的言外之意，他似乎是做好了萬全準備，讓離不了婚，走不出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