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的日燈管忽明忽暗，在沈藍臉上投下斑駁的影。

“你到底要我說什麼？”

駱傾雪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，“你愿意回答了？很好。”

“我雖然地位卑微，但我向來言而有信。”

“只要你給出真實答案，我可以保你從這里出去。”

“那一刀之仇，我可以不計。至，是暫時不計。”

沈藍盯著駱傾雪，你到底想問什麼？

駱傾雪也盯著：“半年前，凌府有一個傭被你從凌府帶走，你帶去了哪里？”

沈藍瞳孔驟，表明顯比之前更不自然：“我......我只是暫住在凌家，我不管凌家的傭人，我只管阿珍一個傭，所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
不管是微表還是話語，駱傾雪都能判定，在撒謊。

駱傾雪自己也在凌府當傭，沈藍在凌府有多囂張，是見識過的。

當然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。

“是嗎？”

駱傾雪從包里出一張照片推過去，“那這個人，你總該認識吧？”

駱傾雪遞過去的照片，正是姐姐的照片。

沈藍的臉變了變，細微抖：“不......不認識。”

“沈小姐，”駱傾雪傾向前，聲音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，“所以你是不想回家過年了？”

“這個人我真的不認識，你再我也沒用！”沈藍道。

砰！

駱傾雪一拳錘打在桌子上，“那就不聊了！”

沈藍的對抗，本在的預料之中。

是沈家大小姐，囂張習慣了。

在自己面前，沈藍是有心理優勢的。

所以不會輕意就范，本在預料之中。

但只要將的心理優勢擊潰，自然會說。

而要將的心理優勢擊潰的關鍵，是讓看到沈家真的會放棄。

……

駱傾雪走出審訊室，走廊的日燈管在臉上投下冷白的暈。

出手機，撥通了凌墨瀾的號碼。

“二爺，”聲音輕，“我想請您再幫個忙。”

電話那頭傳來凌墨瀾低沉的聲音：“說。”

“沈家最近在競標城東那塊地，”駱傾雪指尖輕輕敲擊墻面，“聽說他們資金鏈出了問題。”

“沈家的資金流很好，并沒有出現資金鏈斷裂。”凌墨瀾道。

“就算沒有斷裂，您如果說斷裂，所有人都會相信。”駱傾雪道。

凌墨瀾沉默一秒：“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？”

“讓沈家知道，您對沈藍做的這些事非常不高興。讓他們不要為沈藍做什麼。如果他們敢做什麼，后果很嚴重。”

駱傾雪眸微冷，“我想讓您放出消息，說沈家資金鏈斷裂，銀行要貸。”

“這樣無論如何，他們競標都會失敗，這是對沈家的再一次警告。”

“你的目標其實還是沈藍，你是想讓沈家別管沈藍，然后你要擊潰的心理防線？”

他真是什麼都知道。

“沈藍還是不把我放在眼里，這樣的態度，以后一定還會再欺負我。”

駱傾雪聲音帶著一委屈，“我想讓知道，沈家不是萬能的。在二爺面前，沈家算個屁！”

這話凌墨瀾聽了很用。

聲音明顯有了笑意，“你倒是會借刀殺人。”

駱傾雪聲音更輕，“我只是想自保。”

“好。”凌墨瀾干脆利落，“等我消息。”

掛斷電話，駱傾雪靠在墻上，指尖無意識地挲著手機邊緣。

窗外又傳來警笛聲，刺破夜的寂靜。

第二天一早，燕城商圈炸開了鍋。

"沈氏資金鏈斷裂！""銀行急貸！""沈氏價暴跌！"駱傾雪坐在咖啡廳，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跳的新聞推送，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半小時后，沈青來電話了。

他要約駱傾雪見面。

駱傾雪正等他呢。

沈青走進來時，西裝革履依舊，但眼底的疲憊藏不住。

上的囂張氣焰已經減了三分。

他在駱傾雪對面坐下，聲音沙啞："你到底想怎樣？"駱傾雪抬眸，眼神清澈："沈先生這話從何說起？""別裝了，"沈青拳頭握，"沈家一夜之間傳那麼多負面新聞，你敢說和你沒關系？"駱傾雪輕笑一聲："沈先生太看得起我了，我不過是個傭。""傭？"沈青冷笑，"能讓凌墨瀾為你做到這個地步的傭？"駱傾雪端起咖啡，輕輕抿了一口："沈先生，與其在這里質問我，不如想想怎麼救沈家。"沈青盯著："你什麼條件？""很簡單，"駱傾雪放下咖啡杯，"讓沈藍說實話。"沈青瞳孔微："你到底想知道什麼？""半年前，沈藍從凌府帶走了一個傭，"駱傾雪聲音輕，"我要知道那個傭的下落。"沈青一臉困：“帶走一個傭干什麼？”

“這正是我想知道的。”

“所以，你是為那個傭而來？”沈青問。

駱傾雪沒有直接回答。

“我就想讓你傳話給沈藍，說沈家不會管。因為，沈家自難保。”

“我們還沒有到自難保的程度，沈家他媽的不會那麼容易垮！”沈青氣道。

“那可說不定，這個時候只要二爺再加把火，銀行真的貸，你們還堅持的住？”

沈青不說話了。

“沈家現在岌岌可危，您覺得，是保住沈藍重要，還是保住沈家重要？”

沈青沉默良久，終于開口：“好，我去勸。”

駱傾雪微微一笑：“我等您的好消息。”

一個小時后，沈青再次打來電話，說沈藍請駱傾雪去見面。

也就一天不見，沈藍憔悴了不。

只要沈家證實一下有可能會為棄子，必崩。

“沈小姐，又見面了。”

“你看，我說只有我能幫你出去，你還不信。”

“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嗎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。”

“你以為你是沈家大小姐，可是在這樣的豪門家族，是最淡薄的。”

“你之所以一直重視，不過是因為沈家以為可以用來鎖死凌家，和凌家綁利益共同。”

“可是你現在把二爺惹怒了，你們的婚約保不住了，沈家只會怪你，不會保你。”

“所以，你得跟我合作，不然你年前是出不去了。”

沈藍咬牙：“駱傾雪，你不要得意。”

“不。”駱傾雪擺手，“我一點也不得意，我是真心請教駱小姐，你到底把那個傭帶到哪里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