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芝比蘇阮晚職，滿打滿算在公司也干了五個月。

按流程，早該轉正了。

剛畢業的大學生，喜歡買買買，喜歡打扮自己，更喜歡打卡各種高級餐廳。

那點工資本撐不起這麼揮霍。

以至每個月過的捉襟見肘，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轉正的事。

因為只要轉正，底薪不僅翻一倍，買五險一金，還能拿提。

可設計部實習生轉正需要周副總監簽字。

關芝找過周炳生。

周炳生模棱兩可，沒說答應，也沒說不答應。

既然副總監不松口，干脆找總監。

結果李媛也不管。

說員工轉正的事管不著，讓去找周副總監。

夾在兩人中間，皮球似的，被人踢來踢去。

事幾天前忽然有了轉機。

周副總監主找到，說想跟聊聊轉正的事，地點在一家私很高的餐廳。

關芝雖然剛出社會不久，基本的警惕還是有的。

覺得疑，既然是工作上的事為什麼不能在公司說？

用得著私下約見嗎？

Linda脾氣不好，關芝覺得自己不招喜歡，不敢開口問。

曹舒舒是老員工了，來公司那會周副總監還沒調到設計部呢。

關芝很快就想到了才轉正沒多久就因抄襲離職的蘇阮。

打開手機，這才后知后覺，早把人刪了。

當時事鬧的很大，Linda又特別賞識蘇阮，這讓跟了Linda幾個月，還總被劈頭蓋臉罵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本就有些嫉妒，后來又出了那樣的事，關芝轉頭就把蘇阮的微信刪了。

結果好巧不巧，竟然來詩丹頓的發布會了。

關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很震驚，也虧抄襲的事只是在論壇發酵了幾個小時，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。

否則蘇阮今天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。

關芝著急想知道蘇阮轉正的細節，想知道周副總監是不是也私下約過。

聽說來秀場，走秀結束關芝就在門口等著了。

因為拉黑的事，關芝心虛，表有些擰。

看了眼站在不遠，材頎長，氣質矜貴的男人，紅著臉小聲嚅囁。

“阮阮姐，可以耽擱你一會嗎？我想問你點事。”

蘇阮跟只是普通同事關系，沒什麼，也不知道想問什麼。

看這麼著急，覺得事應該嚴重的。

人微微側頭，向男人投去詢問的目。

秦煜州很反關芝看他的眼神，著火氣，“我在門口等你。”

關芝怕被同事看見和蘇阮還有來往，拉著走到旁邊無人的備用廳。

蘇阮沒多想，只當是怕被人聽見。

紅木描金雙扇門被重重闔上，蘇阮雙手疊在小腹，開門見山。

“現在沒人了，你問吧。”

關芝沒說廢話，也沒虛假意的寒暄，思忖片刻，謹慎開口。

“姐....你轉正之前....周副總監有要求私下見面吃飯嗎？”

說完，迅速低下頭，似是難以啟齒般。

也正是視線閃躲，才沒看見人臉到底有多凝重。

蘇阮臉上沒有毫驚訝。

周炳生私下里約見面聊轉正的事不止一次。

從十二歲起，蘇阮就學會了察言觀。

知道周炳生不懷好意，所以，寧愿拿著微薄的實習工資，也不妥協。

只是蘇阮沒想到他會來的。

關芝農村出生，剛到公司那會皮還是小麥，有點黑，并不惹眼。

后來學會了化妝打扮，一雙黑眸戴上瞳水汪汪的。

加上個子小巧，在公司很是招異的喜歡。

被周炳生盯上也就不奇怪了。

跟關芝沒什麼過節，蘇阮如實說。

“有。”

關芝張了張，略松了一口氣，“那你赴約了嗎？周副總監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？是不是只要跟他吃飯就可以轉正？”

蘇阮見心急如焚，微微蹙眉，不答反問。

“你想轉正？”

轉正并非周炳生的原因，是因為有姜從中周旋。

在此之前，周炳生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松口。

關芝沒有這層關系，想轉正簡直天方夜譚。

關芝莫名其妙的看著，聲音突然拔高。

“當然想轉正了，誰會不想轉正呢？就這點實習工資在京都我早晚得死。”

蘇阮心下了然。

“所以，姐.....你能告訴我嗎？”

關芝再次追問，眼神迫切。

蘇阮沉片刻，慢條斯理的從古馳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。

表面看起來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鋼筆，沒有任何特別之。

但眼尖的，只要仔細一看，就會發現筆蓋上有個細小的攝像頭。

如夜里鬼魅般，發出淡淡的幽幽紅。

那晚在悅出事后，就備了支在上，后來每次跟周炳生單獨相，錄音筆就一直開著。

將筆別在關芝前襟，聲音淡淡，“我沒有赴約。”

“那你后來是怎麼轉正的？周副總監就沒有為難你嗎？”

蘇阮抿，視線不知落在何，沒有焦距。

“你忘了嗎？我跟姜家的關系。”

關芝手捂住，一臉歉意，“對不起對不起。”

最近這段時間，滿腦子想的都是轉正的事，無知的以為蘇阮轉正經歷會跟自己一樣。

卻無視了是姜家媳婦這層關系。

雖然后來莊菲宣布兩人正在辦理離婚手續，可蘇阮剛轉正那會又沒有出來離婚的事。

周副總監不看僧面看佛面，也會簽字。

蘇阮知道擔心什麼，可也不能把那晚聚會發生的事如實相告。

涉及婚外、出軌，不敢賭，只能提醒。

“同事領導之間吃個飯很正常，你可以帶上同事一起去，也好做個見證。”

關芝盯著前的錄音筆，眼神疑，“那這個？？？？？......”

蘇阮聲寬，“防人之心不可無，有備無患總是好的。”

短短時間，關芝想了很多，再次抬眸，眼神里了些許迷惘，多了幾分篤定。

得到答案的關芝真誠的向道了謝，然后藏起錄音筆，轉推開紅木鎏金大門。

開門瞬間，門口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。

“小姜總，您怎麼在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