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走到樓梯間,時硯手里把玩著手機,看他:“你家的事,是怎麼回事?”
陸懷輕一愣:“呦呦告訴你的?”
“沒有,我一個同學,他認識你家人。”
陸懷輕也沒有再瞞,直接跟他坦白了。
“所以說,之前我在網上看你經常參加比賽,就是因為要賺錢還債?”
“嗯。”
時硯嘆了一口氣。
“老陸,我并不是因為你家的事輕視你,只是……”時硯頓了頓,說自己的顧慮,“如果這件事你沒有徹底解決掉,我不會放心把呦呦給你的,你明白嗎?”
陸懷輕抬起頭,有些詫異地看他:“你同意我們在一起?”
“你們要想在一起,我想阻止能阻止得了嗎?”
陸懷輕笑了:“也是。”
“那你現在還欠多錢?”
“三十萬。”
“那不算多。”時硯從兜里出一張卡遞給他,“給。”
陸懷輕眼皮抬起,忍不住笑:“干嘛?”
“給你錢啊!”時硯一臉理所當然,“我這卡里有十萬,雖然不多,但能解你燃眉之急,你先拿去還債,等老子工作賺多一點,再給你打多一點!”
“你……”陸懷輕視線落在銀行卡上,沒有出手接,“為什麼要幫我?”
“靠,你還問為什麼?!我是看在你是我兄弟,而且還是呦呦喜歡的人份上才幫你的!”
“可是很多人,并不會因為這些而選擇幫忙。”
哪怕有緣關系的,都不會。
時硯語氣還是兇的:“老子心地善良,選擇幫你,總行了吧?!”
陸懷輕輕笑,接過他的卡,而后拉開他的兜,把卡放回去:“老硯,謝謝你能幫我,但是這些錢,我暫時不需要了。”
時硯立即不開心了:“怎麼?嫌棄我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什麼?!”
時硯還不敢相信,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送錢不要的!!
“因為我已經借到錢還清債務了。”
“誰?”
“我媽現在的丈夫。”
“……”
陸懷輕轉離開之前,時硯又喊了他一聲。
陸懷輕轉看他:“什麼?”
時硯扭扭:“當年高考你遲到,是我誤會你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
陸懷輕愣了愣,笑出聲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都過去了,再說,你都是我哥了,我還生你氣干什麼?”
“臥槽!”時硯嫌棄地甩掉他的手,“以后別什麼哥,老子聽得皮疙瘩都起來了!”
“好。”
“你先進去吧,我在這冷靜冷靜。”
“好的,時硯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
——
五分鐘,時硯終于冷靜回來了。
看著眼前這目中無人,十指扣的兩人,他額頭微痛,直接上前,狠狠地把兩人的手給扯開:“要秀恩別在我面前,煩人!”
時呦:“沒關系,我們可以在你后面秀。”
“……”
時硯睨了時呦一眼,隨即轉向陸懷輕:“知道我們時家的規矩吧?”
時呦:“哥,我們時家什麼時候有規矩了?”
“怎麼沒有?!”時硯用手機一角捶打桌子,以示義正詞嚴,“規矩立下的時候,你還沒出生呢!”
“哦,那是什麼?”
時硯目投向陸懷輕,下微揚,笑得得意:“陸懷輕,你如果真要跟時呦在一起,那就是跟我混,來吧,一聲爹來聽聽。”
陸懷輕波瀾不驚地看他:“你讓我你什麼?”
“我讓你我爹!”
“你什麼?”
“爹!”
“誒。”
“???”
時硯一怔,下一秒暴走。
靠靠靠靠!!!!
時呦警覺不對,立即抱住時硯的胳膊:“哥,咱們要冷靜啊!!!”
“我要跟他單挑!!”
林默竹也拉住他。
時硯再次打了十幾拳空氣。
事談完后,四人一起下樓。
時硯在后慢吞吞地走著,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兩人。
看時呦對陸懷輕有說有笑,時硯不耐煩出聲:“呦呦,你過來一下。”
時呦停下腳步:“干嘛?”
時硯不回,直接轉往遠的榕樹走去。
時呦只能也跟著去。
時硯背對著他們的方向蹲在榕樹頭的石階上。
時呦走過來,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說:“哥,你這個人單獨面談的樣子,真像我初中那位頭禿地中海的教導主任。”
“……”
時硯一直低垂著頭,不說話。
時呦走到他跟前,蹲下,歪頭瞧他,發現他眼眶微紅,一愣:“哥,你哭什麼呀?”
“滾,誰哭了?!”
“哦,那你在干嗎?”
“哥只是心有不甘,剛才居然被陸懷輕這只狗給占了便宜!”
時呦想了想:“是因為你他爹的事?”
時硯幽幽地抬頭看。
“……”
時呦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沒關系,哥,你可以讓他你爸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時硯突然一臉嚴肅:“哥現在突然覺得,人家陸哥一個那麼優秀的人,居然被你糟蹋了。”
時呦面無表:“那要不讓給你?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
本以為時硯過來會勸說再冷靜想想,要不要選擇跟陸懷輕在一起的事,沒想到他卻說——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脾氣該收斂收斂了,人家陸哥優秀努力的,要不是因為家里的事,指不定現在都牛什麼樣了,這兩年來他不易的,你多關心關心他,好好的跟他在一起,知道了沒?”
“哥,你廢話真多。”
“……”
——
送走時硯后,陸懷輕就一直在笑。
時呦看著他低垂著頭在笑,忍不住問:“哥哥,你在笑什麼?”
陸懷輕忍住笑,下枕在的瑩潤的肩上,蹭了蹭:“哥哥只是在開心。”
“開心我哥終于不打你了?”
陸懷輕還有模有樣的點頭:“哥哥終于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份了。”
“恭喜恭喜!”
他摟抱著的腰,此時的寧靜和溫馨:“這是哥哥來到南立大學后,第一次真正的在大學生活。”
時呦心頭酸:“哥哥,以后有我在,我會永遠陪著你的。”
陸懷輕淺笑,松開:“小孩,哥哥是不是沒跟你說過一句話?”
時呦一愣,看他:“什麼話?”
男人薄溫地在上點火——
“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