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過了一個月,隨著秋天接近尾聲,冬天也悄悄地來了。
今天早上下了細雨,夾雜著北風,冷意刺骨。
經過一個月的休養,陸懷輕的手已經不用石膏了,但避免承力太大,手臂還需要用紗布吊著,直到骨頭恢復原位長好。
陸懷輕今晚有選修課,每當這一天,晚上沒課的時呦都會陪他一起去上課,幫他做筆記。
傍晚時分,外面又開始下起了小雨。時呦穿好棉,撐著傘下樓。
可當時呦注意到,在樓下等的陸懷輕脖子上那條圍巾時,整個人徹底不淡定了。
可某人卻神自若,毫不在意那些來往經過,見他他脖子上那條與他氣質完全不搭的兔子圍巾后,投來異樣眼的同學。
見時呦傻站在原地,也不走過來,陸懷輕冒著細雨走過去,直接彎腰鉆進的雨傘中。
“小孩,你真的越來越沒良心了。”
時呦目就跟黏在那條圍巾上一樣,訥訥地問:“我什麼時候沒良心了?”
陸懷輕下,歪頭看的眼睛,角含著逗笑:“哥哥都落湯了,你都不打算把傘分給哥哥一半。”
“我這不是……”時呦嘀咕,“太震驚了嘛!”
“嗯?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?”
“我沒記錯的話……”時呦指著他脖子上的圍巾,遲疑地問,“這條圍巾應該是我當年借給你的那條兔子圍巾吧?”
陸懷輕低頭看了一眼圍巾:“是啊,誒你還別說,這條圍巾暖和就算了,還該死的可,就跟……”
他低聲音,如一輕的羽,輕輕地蹭的耳:“它的主人一樣,吃可長大的。”
時呦趕出手捂住他的眼睛,頂著漲紅的臉支支吾吾道:“陸懷輕,你、你你不能欺負我!”
陸懷輕不,就讓這麼捂著,笑得吊兒郎當的:“你都沒見過哥哥真正欺負人的時候,怎麼斷定哥哥就是在欺負你了?”
“……”
行,說不過他。
不過時呦倒是沒想到,他不僅留著圍巾,還戴了!
“這麼多年了,你怎麼還戴這條圍巾啊。”時呦盯著那條兔耳朵,“都這麼舊了,而且也不是多貴的東西,我以為你早就扔了。”
“那我那條圍巾,你扔了嗎?”
時呦一頓,腦袋隨即一磕,直接倒在他的前:“也、也沒扔。”
陸懷輕失笑:“這不正巧,大家都沒扔,這說明咱倆、心靈相通。”
“再說了,”他垂眼睨,“哥哥這麼窮,哪有錢買新圍巾啊?”
時呦倏然抬起頭:“我有錢!我給你買!”
“不用浪費錢。”陸懷輕輕拍的發頂,淺笑,“哥哥也想跟你一樣可。”
——
兩人剛走進教室,陸懷輕脖子上那條過于可的圍巾,立即引來其他同學的紛紛側目和笑。
可陸懷輕習心態特別強大,神平靜地拉著時呦挑選了一個視線相對集中的位置坐下。
大學教室的位置是連坐的,椅凳都不可移。兩人剛坐下不一會兒,就有一位男生走過來,在時呦旁的位置坐下。
很快上課,可課上著上著,陸懷輕就發現了不對勁。
他扭頭看向旁的兩人。
那個男生時不時湊過來跟時呦搭話,陸懷輕坐在旁邊約聽出了,對方也是藝學院的。許是這個選修課藝學院的學生選的人太了,這個男生看到時呦后,就跟看到稀有一樣,驚喜又意外,頻頻找話聊。
時呦最開始還禮貌地笑著回應幾句,可男生太健談了,聊的還是關于的,不知不覺就跟他聊多了幾句。
可等察覺到自己后腦勺有一雙警惕如鷹的眼神一直盯著時,已經來不及阻止陸懷輕的洪荒之力了。
一只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的肩膀,時呦回頭,看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,低聲音問:“怎麼了?”
陸懷輕面無表的盯著男生,話確是對時呦說的:“我們換個位置。”
“啊?坐的好好的,干嘛換位置?”
未等時呦再說,覺一只手臂攬住的腰,輕松把抱起,他也同時起,僅用幾秒,就把時呦原來坐的位置,變他的。
陸懷輕就這麼順理章地以自己為隔板,徹底把兩人隔開!
時呦一臉懵。
陸懷輕坐下后,偏頭,手撐著臉,皮笑不笑地看著他:“您繼續說。”
男生:“……”
下課后,雨正好停了。
兩人并肩而走回宿舍。走到半路,陸懷輕突然停下腳步,手撐著傘,喊了一聲:“小孩。”
時呦一頓,也停下來,轉看他:“怎麼了?”
陸懷輕走到跟前,頷首,一臉認真地問:“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?”
時呦一愣,眨眨眼:“我、忘記什麼了?”
陸懷輕低聲音:“我們都在一起一個多月了,關系卻毫無進展,你不覺得可惜嗎?”
時呦湊近他,也悄悄地問:“哥哥,你想要什麼進展?”
“你自己不知道嗎?”
“我哪知道你要什麼進展?”時呦突然想起剛才在課上的事,歪著頭看他,笑得一臉狡黠,“倒是哥哥你,醋壇子都翻了!”
“對。”陸懷輕也大方承認的點頭,垂眸懶散地睨,“哥哥這兒的陳年老醋確實翻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,所以你要補償哥哥。”
他彎下上半,曖昧繾綣的音調,如撥心尖的音弦,自耳傳四肢:“要重重的、補償。”
時呦盯著他的眼睛,歪頭想了想:“那怎麼補償?你給個方向。”
“比如……除了摟抱以外,更近一步的方向。”
“??”
時呦垂下頭,掃視了他一。
重重的……補償?
陸懷輕見一直垂頭,不知道在想什麼,他實在等不及了,出聲:“小孩,抬起頭來。”
時呦下意識抬起頭:“嗯?”
“哥哥要親你了。”
“??”
話音剛落,男人的準確無誤地落在的瓣上。
!!!
時呦猛地怔住,黑眸圓睜,徹底傻在原地了。
陸懷輕離開,見一不:“你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
時呦驚一聲,雙手捧臉,飛速轉,背對他蹲在地上。
猛烈拍打臉頰,大口大口地呼氣,像是要驅散臉上的滾燙。
好燙好燙……
陸懷輕歪頭,見跟一只小河豚一樣,嘟著在那兒吹氣,忍不住輕笑出聲,饒有興致地看的小后背,明知故問:“小孩,你怎麼了?”
“陸懷輕,你你你……”
“我我我我什麼?”
“你干嘛襲啊!”
陸懷輕走到旁,學的姿勢齊肩一并蹲下,角彎起,眉眼都染著逗趣的笑:“我親你之前已經通知你了,只是你沒有防備。”
“可這是我的初吻呀!”時呦雙手蒙住臉,帶著一可惜和小怨氣的聲音從指中流出,“這麼重要的初吻,你怎麼都沒等我做好準備就……就……”
最主要的是,都還沒好好初吻是什麼呢,就沒了!!
“啊~”陸懷輕撐著臉,好笑地看的側臉,“這樣啊,可這也是哥哥的初吻呢。”
時呦一愣,放下手,偏看他:“你也是初吻?”
陸懷輕點頭,悄悄地更加湊近幾分,悄悄地說:“既然大家都是初吻,要不……我們再練練,再悉悉一下?”
時呦近距離注視他的眉眼,吞了吞口水,左右小心翼翼地掃了四周,才鄭重的點頭:“既然這樣,那、那來吧。”
“好。”
陸懷輕面帶微笑正想再次親下來時,時呦突然發現遠正好有兩位同學朝這邊走來。
趕剎車,兩手抵著他的:“等、等等等!有人來了!”
陸懷輕掃了一眼逐漸走近的學生:“沒關系。”
突然砰地一聲。
雨珠飛濺出去,手里的傘被他打開,灰白的傘蓋下來,為他們撐起了一個只屬于他們的小小世界。
“我們可以……”男人的吻伴隨好聽的尾音隨之落下——
“的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