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上,時呦和陸懷輕坐在后座,他們坐在前面,小李負責開車。
“元大哥,謝謝你送我們一趟,麻煩了。”
原本還很不悅的元帥,臉立即好了不:“也就你這姑娘有良心。”
陸懷輕后背靠在背上睨他:“找我有什麼事?”
“跟你說這次債款的問題。”元帥把一份資料遞給他,“這是我向老板申請的延期還款的合同,你看一下,沒什麼問題就簽一下名字。”
說完把一支鋼筆扔給他。
時呦湊過來也簡單看了幾眼,有些驚訝:“元大哥,原來你是去幫懷輕哥申請延期啦?”
“當然,不然以這小子現在的況,能賺錢還債嗎?”元帥還是一臉傲,“不過我只是一個打工的,雖然幫他延期了三個月,但利息還是有的,我們公司又不是慈善家,不可能一分利息都不要。”
元帥瞥向陸懷輕:“但值得開心的是,這次的利息比之前的低了幾個點。我也是看在你這兩年兢兢業業,誠信還款的份上,才向老板給你申請的優惠。你可別嫌多啊,這已經是我抱著我老板大求了好幾個小時才求來的!”
陸懷輕利落在上面簽下名字,再把其中一份合同還給他:“謝謝。”
第一次得到陸懷輕這麼真摯的謝,元帥還有些不習慣:“行、行,你也別謝我,這都是你應得的。”
時呦也真誠謝:“不管怎樣,元大哥,我們還是要謝謝你的。”
陸懷輕淡淡地笑著。
這讓他想起當年的事。
其實,當年他要一次貸款五百萬,以他的審核資料,國企銀行是貸不下來的。當時他找了很久,就連一些不正規的貸款公司他都試過,都沒有同意他的貸款申請。
當時唯一能救他于水火中的,就只有元帥所在的貸款公司,雖然不是國企,但還算正規,就是利息比很多公司都高出幾個點。
元帥看了看這兩人,搖頭嘆氣:“唉,孽緣啊……”
陸懷輕貸款后,元帥才進該貸款公司工作。
當時,元帥就是新人一個,一直都想盡快干出一點績,巧那段時間陸懷輕的貸款逾期了三個月之久,老板看陸懷輕的金額最高,擔心他跑路,所以就派元帥負責他一個人的催債。
這兩年來,催著催著,兩人倒是催出來了。
——
元帥為了陸懷輕申請了三個月的逾期還款時間,并叮囑陸懷輕安心休養,等傷勢好了再說。
這段時間,時呦每次都會定時過來叮囑陸懷輕吃藥換藥。
時呦從原本給他換藥的生疏,到現在的能生巧。
而每一次換藥,陸懷輕都是安安靜靜地看著,心里得一塌糊涂。
“小孩。”
時呦正拿紙巾吸干手上的水漬:“怎麼了?”
“照顧哥哥是不是很辛苦?”
時呦作頓住,抬眼看他,搖頭:“不辛苦。”
說完,把紙巾放在一邊,坐下,雙手疊放在桌子上,下枕在手臂上他,搖頭,“哥哥,你以前可比我現在辛苦好幾倍,你都撐過來了,我這點算什麼?”
陸懷輕出左手,了的小耳垂:“哥哥很開心。”
“開心什麼?”
陸懷輕也學一樣的作,下磕在手臂上,定定地著眉眼:“哥哥開心自己……比計劃中快了二十萬步牽到你的手。”
“嗯?”時呦疑,“什麼二十萬步?”
男人低聲線,目溫如星,堅定且真摯:“走進你世界里的步數。”
時呦似懂非懂,但又覺得必須回應點什麼,近距離盯著他的臉,吞了吞口水:“沒關系,我也會主朝你走過去的,這樣你就不用走二十萬步了。”
陸懷輕定定地看著認真回應的小臉,低低地笑開了:“好,我們一起進步。”
時呦頷首,看他深陷的眼窩,有些心疼:“哥哥,你真的太瘦了。”
未等陸懷輕說什麼,時呦立即從包里出一張紙:“看,一周的營養搭配伙食表!”
時呦打印了兩張,分給他一張:“這是我定制了一天一夜的伙食表,哥哥,我們以后就按照這個來吃,盡快讓你增重,提高免疫力!”
陸懷輕現在真的太瘦了,所以時呦計劃幫他增重,盡快調理好他的,這樣免疫力提高,也能有助于他的傷勢恢復。
陸懷輕簡單看了一眼表格,不得不說,搭配的還健康專業的。
“你查了很多資料?”
時呦點頭:“嗯,不過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多吃和營養湯,等穩定了再吃其他的。”
“可哥哥沒錢買吃了。”
“有我在,還怕沒錢嗎?”時呦朝他眨眨眼,笑得得意,“我昨天從我哥那兒要了一千塊,夠吃好多塊了!”
陸懷輕悄悄地問:“你這是拿你哥的錢,打算包養哥哥?”
時呦揚眉,一臉認真:“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?”
“什麼?”
時呦湊近他,的掌心了他的下頜線,似是在瘦度,又像是無意間的撥:“哥哥,我就是在養你呀。”
陸懷輕倏然抬頭,猛地扣住的的手,呼吸都在那一刻變得重了幾分:“你……再說一次。”
“你不是聽到了嗎?”
陸懷輕失笑:“行,那就不說了。”
話落,男人溫熱的薄,就深深地印在的小指上。
“哥哥用行補償你。”
——
時呦說到做到,不僅每天準時去食堂,向食堂阿姨借鍋灶,親自給陸懷輕做營養餐,還據伙食表上,每天不重樣地做。
一旦遇到要上課時,就用錢雇食堂阿姨幫忙做。
這幾天陸懷輕連續每天都喝營養湯,宿舍的袁清見了都嘖嘖道:“哎呀,這或許就是幸福吧!”
林京看了一眼只胖了一斤的陸懷輕,一本正經道:“不還是幸福瘦嗎?”
“……”
今天時呦一如既往地幫陸懷輕熬湯,看著他都喝后,一臉期待的問:“哥哥,是不是很好喝?”
“你不是也喝過了嗎?”
“我自己有濾鏡,嘗不出來。”
陸懷輕抬起頭,一字一頓地說:“很好喝,特別、特別好喝。”
時呦臉上立即堆滿笑容:“你喜歡喝就好。”
吃完飯就是換藥的時間,時呦正準備給換時,發現紗布沒有了。
“我宿舍還有,哥哥回去給你拿。”
“不用。”時呦把他回位置上,“你還傷著呢,你在這等著,我去拿。”
陸懷輕也沒有推拒:“也行,袁清在宿舍,我跟他說一聲。”
時呦點頭,起就離開了。
時呦一口氣跑到陸懷輕的宿舍門口,敲門:“袁清學長,我是時呦,過來拿紗布的。”
袁清正在打游戲,回:“哦,你自己進來拿吧。”
時呦走進去,袁清看了一眼,指著靠門的上床:“那個床是陸哥的,你要的東西就放在一個包里,你自己上去找吧。”
“好。”
時呦爬上上床,掃了一眼四周,最后鎖定床尾的那個黑包。
手翻找了一下,很快就看到了紗布。
拿出紗布,一個類似筆記本的小日歷不小心被的手一并拖了出來。
時呦一愣,好奇地拿起日歷左右看了一眼,隨即翻開第一頁。
直到看清上面一行行瀟灑有力的字跡,眼淚,一瞬間模糊了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