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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奸臣她委身陛下後》 第79章 後位

第79章 後位

匕首閃著寒芒, 見容璇尚算識相,刀刃便沒有再迫近。

黑布條蒙了的眼睛,容璇勉力放平呼吸,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方才那道聲音再度響起:“沒用的東西,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!”

頸間的匕首握得很穩, 容璇猜想後人應是這夥人的頭目。

他斥責的那位店小二,估計是為了在茶水中下藥一事, 覺察出了異樣。

“你過來, 給他搜。”

頭目發話時, 店門外又傳來一陣響

匕首近一分,頭目指揮人道:“去看看。二丫你來。”

出門的腳步聲響起, 被頭目喚做“二丫”的孩上前搜

自然知曉容璇將錢袋放于何,很快便搜出值錢件。

錢袋子中碎銀倒出,算上銅錢,清點後約莫十三兩半。

那頭目尚算滿意, 也只有這等家境殷實的公子哥, 才會發無用的善心。

有什麽東西被拖了進來, 而後是店門合上的聲音。

“六哥,這護衛怎麽置?”

若是劫財,應該還不到殺人的地步。容璇豎起小指,土匪亦有自己的章法。鬧出人命案子,地方府對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後的六哥是頭目,店二人, 算上店外襲之人,不好對付。

容璇到匕首的寒意, 六哥道:“這位郎君從何來,做什麽營生?”

“在下……一介書生, 懷縣人士。”

語氣中帶有明顯的音,六哥嗤笑:“讀書人無緣無故跑到這鄉野地方作甚?”

容璇低了聲音:“屢試不第,聽中過秀才的友人提起,有座天齊廟格外靈驗,所以來拜拜。”

面上現了慚愧之,屋中靜一會兒,不知在商討什麽。

“二丫?”六哥發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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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丫就答道:“是有這座廟,裏頭還有一棵大榕樹。”

頸上的匕首仍威脅著,容璇不敢放松。聽方才的問話,這一夥人并非本地人士。

讀書人惜命得很,六哥道:“郎君也該知道外頭的規矩,既恰巧載在我手上,不得要拿錢買命。”

容璇誠懇道:“這位大哥,萬事好商量。”

識趣得很,六哥徑直道:“五十兩白銀,一分都不行。”

“這……”五十兩銀不是小數目,容璇道,“出門在外,在下一時湊不上。”

“好辦,給家中寄封信。”

六哥掂著錢袋,這小公子必定有些家。

布條被解下,手也松綁,容璇稍稍適應過店線,餘撇見自己的護衛被打暈了扔在地上。

示意不可,袂被割下一片,寫信的木炭擺在手邊。

容璇草草寫就了信,這夥土匪中倒也有識文斷字的。

重新被蒙了眼,容璇由人押往了後院。

他們練得很,顯然不是第一次犯案,也不懼人報

留的地址不好尋,只要銀子不送來,便能多幾日時間準備。

……

月掛中天,蔽目的布條再度被人取下。

借著月,此是間仄的柴房。

容璇瞧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,二丫手裏拿了半個雜糧餅。

“這才第一日就給我送飯?”

容璇靠在牆角,按理來說,人質只要不死就行。

二丫聲音訥訥:“對不住,哥哥。”

劫了容璇的錢袋,匪徒們白日裏小小發了筆財,說話也和氣些。

容璇雙手被縛在前,二丫將雜糧餅仔細撕小塊喂給

雜糧餅糲難以下咽,容璇還勉強吃得慣,二丫又給端了碗水。

清輝落了滿地,二丫收拾完,拉出了藏在另一角的被褥。

這也是的住

將破舊的鋪蓋分了容璇小半,這是能給出的最多的東西。

兩塊糖被寶貝地放在柴草做的枕旁,還舍不得吃。

二丫小聲道:“只要錢送來了,他們不會害哥哥命的。”

小小的孩知道自己做了壞事,眸中可見愧

“你也是他們綁來的?”

二丫不敢答,背對著容璇睡下了。

一夜無話。

天蒙蒙亮時,二丫起去幹活,還不忘給容璇重新蒙上黑布條。

屋子裏有幾風,夜裏格外冷。

容璇的一日兩餐都是二丫送來,匪徒們很面,自然是忌諱讓人質記住了什麽特征,日後報追查。既有二丫在,令出面再穩妥不過。

雖說尚未拿到銀錢,不過看匪徒們對二丫的態度,想來索要贖金的進展算是順利。

又或許……過分清靜的院落,他們還有其餘正事要辦。

二丫小小的年紀,要幫著撿柴火,燒水煮飯,晚間就睡在柴房,負責看管人質。

日升日落,幾日下來容璇也漸與二丫相,從口中問出了幾句話。譬如與同行的護衛被關在牛棚旁,也是由二丫送飯。

兩塊飴糖二丫翻來覆去不舍得吃,至多只是拿出來看看,再聞一聞。

容璇瞧,只道:“吃吧,以後還會有的。”

飴糖香氣人,二丫想了又想,掰下一小半,將剩下的仔仔細細重新包好。

手中剩的一小半,又分出一塊喂給容璇。

甜意在舌尖融化,容璇道:“你去過天齊廟?”

二丫點一點頭:“陪娘親去求弟弟。”

“你家可在附近?”

談及此,二丫眸中黯了黯。

“外頭那些人,你原本可認識?”

二丫搖頭,午後的談話又到此為止。

容璇西斜,仍舊算著時辰。

……

沐浴在落日金輝下,殿頂的琉璃瓦折芒。

書房前,禮部的幾名員奉旨前來議事。

立後的諸般條陳事無巨細皆呈于陛下案頭,筆潤了墨,祁涵逐一閱看。

禮部尚書在前謹候吩咐,冊立中宮乃國之大典,萬不容有疏忽

“陛下,”書房中商議要事,秦讓著頭皮在外打斷,“外間有事要稟。”

禮部的幾位大人相視一眼,得了陛下吩咐暫且退下。

“進來罷。”

若非事出急,秦讓也不敢攪擾。他只知曉懷縣的消息與宸妃娘娘有關,不可貽誤。

暗衛見,跪于書房中呈上報。

祁涵先是一目十行閱過,倏爾變了神

暗衛奏稟,宸妃娘娘為賊人所擄。

候于屏風外的秦讓聽得這一句,驚得險些站不穩,都想象不出裏間該是何景。

幾無遲疑,他聽得陛下的諭令:“傳話給謝景和,要他即刻前往懷縣。”

暗衛應是,卻又道:“稟陛下,宸妃娘娘三日前已命人給謝世子送信。”

的餘暉映于案前,不到一刻鐘的工夫,幾道手令接連傳出。

又是一支暗衛星夜趕往懷縣。

……

沉沉的,雨將落未落。

今日是第四日,二丫從竈上帶出來一塊金黃的鍋。這點簡單的吃食,足夠歡喜半天。

仍是分出一半給容璇,坐在容璇畔專心致志吃著,生怕了一粒。

容璇已經練知道該如何問這孩子,答案越簡單越好。

“他們從村裏綁了你?”

二丫搖頭,容璇思忖片刻:“你是離家,自願同他們來的?”

二丫仍舊搖頭,手臂上還有幾道新傷。

“家中父母知道你在他們這裏?”

這一回二丫沒有作答。

容璇輕嘆息一聲,不曾搖頭,便是事實如此。

打量眼前稚的小姑娘:“你從前去過學堂?”

給弟弟送飯的借口,不像是假的。

二丫應了一聲,點頭:“嗯。”

容璇好一會兒,眸中漸蘊上抹認真的神:“那你可想讀書,識字?”道,“跟我離開,我教你,好不好?”

灰暗,二丫呆呆眼前漂亮的哥哥,他眼中有著別樣的華。

張了張答,外間匪徒高聲在喚。已是午飯景,他們要二丫準備飯食。

二丫不敢耽誤,匆匆跑去。只是臨出門前,又忍不住多了哥哥一眼。

容璇對溫和一笑。

了整整一日,到了晚間淅淅瀝瀝下起雨來。

二丫今夜回來得比平日裏晚些,懷間鼓鼓囊囊的,藏了幾張新攤的雜糧餅。

“他們都睡下了。”二丫用氣音道。

開始給容璇解開手腕間的繩索,比想象中松泛許多。

白皙的手腕間磨出幾道紅痕,不算嚴重。

雙手重歸自由,容璇道:“你認識出去的路?”

二丫點頭,與外間那群匪徒相比,從心底裏願意相信這個好看的哥哥。

開始準備行囊,破舊的兩舍不得丟,單薄的鋪蓋也要帶走。

沒什麽家當,這些都是的寶貝,冬t日裏全得看它們。

作很慢很輕,唯恐被外頭人聽了靜去。

一點一點暗淡,二丫將東西都背在後。

推開房門,小心翼翼四下張一番,確認無事。

後院并不大,二丫帶著容璇慢慢到了後門前。

雨水已將衫打了小半,取下後門門閂時,二丫驚覺:“我的糖忘帶了。”

那一塊有餘的糖掩藏,臨了了自己都忘了。

“哥哥先走,我回去拿。”

“無妨。”容璇眼疾手快拉了的手。

“不行——”二丫急了,力氣倒大。

容璇顧不得解釋,想幹脆抱走

腳步聲踏過水痕,昏黃的月慢慢照出院中一道人影。

“好啊,”長劃過,帶起斑斑水漬,“我就說,你個小丫頭白日裏鬼鬼祟祟的。”

對容璇而言陌生的一張面孔步步近,二丫渾抖得如篩糠。

“既然想逃,就不能讓你們活著出去。”

容璇將二丫護于自己後,長揚起,在月下折出一道巨影。

一記悶哼,二丫等了許久再擡眼時,見前不知何時落了兩道影。

長毅沉默著對宸妃娘娘一禮,他在院中守了足足四日,總算是等到娘娘手的吩咐,謝天謝地。

容璇牽了二丫的手:“走吧。”淡淡吩咐一句,“留活口。”

……

謝明霽風塵仆仆趕到客棧中時,容璇剛給小丫頭洗幹淨澡換了新,將人哄睡。

容璇笑了笑:“你比我想象得快些。”

吩咐長毅給謝明霽傳信,原本以為謝明霽剿匪行跡不定,要再費上一番功夫。

謝明霽攤手:“陛下的函先一步到了,省了些時間。”

他顧不得休息,屋中點起燭火。

容璇言簡意賅:“這一夥人來歷不明。面館中總共五人,有二人在次日就出了村子往西北而去,我吩咐暗衛一路追查,還未有消息傳回。”

西北多山,亦通往高寧府,是謝景和緝查土匪的方向。

也是因為這條消息,才按兵不在面館中多留了幾日。

另外三人都押在客棧柴房中,謝明霽道:“我來提審。”

容璇頷首,并不擅長于此,謝景和才是行家。

這幫劫匪資質參差不齊,手段老辣如六哥已回去報信,而那店小二卻連蒙汗藥都下不準。

其實若論上策,容璇應當再多留幾日,看看他們還有多人,下一步向為何。

貿貿然手,已是打草驚蛇。

不過容璇坦言:“我害怕,就先出來了。”

不通武事,惜命得很。

燭火明滅間,長毅忠誠宿衛于房門前。

謝明霽由衷道:“長毅比你更害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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