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平璽弱不風,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臉腫,謝欺花本來不想摻合這一腳,可想到自己半夜那幾腳油門和一千多的醫藥費,總不能錢花了就買張李平璽限時卡,人這麼快就被打死了吧?
謝欺花掏出手機,打開攝像頭懟上去:“干啥呢!這是待工呢?”
謝欺花聲音尖銳,嗓門又極大。這麼一大頂帽子扣下來,工頭臉一紅,停手辯解道:“姑娘你可別誤會啊!這倆小雜種天混在我們工地上,都說了不招工,他們還不走!”
“不招工?那他上工作服哪兒來的?他弟為什麼從你們宿舍里出來?我看你們就是招了工又不想給錢,所以才死活不認!你以為讓孩子在你這兒干活,不用負法律責任?啊?”
“不是……”工頭也反應過來了,“你又是誰啊你?閑雜人等進我們工地干嘛?難道你是他們的監護人?”
李盡藍和李平璽下意識向謝欺花,卻見反問:“你是他們監護人?”
“我,我不是啊。”工頭搖頭。
“那你問我?我長得像生過倆孩子的人?你說話之前腦子好不好!”
這話把四十多歲的男人都問住了。
“現在已經不是工的問題了你知道嗎?”謝欺花冷笑,“你不知道他們監護人是誰,我也不知道他們監護人是誰,他們本沒有監護人!徹頭徹尾的孤兒!你還敢綁架孤兒干活?”
這太危言聳聽了!包工頭趕忙舉手說我沒有啊,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。
這時也有其余工人解釋,說他們兩個月前就被雇進來了,自愿來的,又說工資是給了的,沒有虧待李盡藍。
“到底給你了沒有?”謝欺花問李盡藍,“小子,你實話實說啊,給了就是給了,沒給就是沒給。”
“第一個月的給了,一千兩百塊。但第二個月、第三個月的都沒給。”
工頭趕人去拿錢,又給謝欺花遞了煙,期期艾艾,“你看這……”
“遞煙也沒用。”話是這麼說,謝欺花還是接過煙,“你以為我想管這件事?要不是和你們厲總認識……”
“你……您還認識厲總啊?”工頭更大驚失了,“對不住對不住,是我沒招待周全,您快里面坐。”
“不坐了,你這兒這麼忙我還坐。”謝欺花把煙抿在邊,“這次就算了啊,這兩孩子我帶去警局了。”
謝欺花就這麼明正大把李家兄弟接上了車。李平璽腦袋還嗡嗡的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李盡藍卻攥著錢問:
“你真認識那個厲總?”
“我認識個屁,我認識。”謝欺花把煙扔出窗外,不會煙。
“就上次差點撞到你們那單,有個姓厲的穿西裝的,目的地就在這附近。想也知道是個什麼總,隨口謅的。”
李盡藍怔然,他會的,謝欺花也會,并且做得更好。他的心中生出一些莫名的心思。謝欺花是足以保護他們的人,完全有這個能力……只是,也完全不想和他們產生任何集。
謝欺花還在出餿主意:“蠢死了你,你剛才就不應該說只欠了兩個月的,你多說一點噻,反正他啞吃黃蓮虧,多錢也是給,難道還能不給你?真是的,你小子不懂變通!”
李平璽說還能這樣啊。謝欺花立刻白了他一眼:“蠢,你更是個蠢的。”
李平璽本來就被揍了就難呀,現在又被罵得憋屈,正要還,李盡藍扯他的手臂,又示意他手里的工錢。李平璽偃了怒氣,默默著角的。
謝欺花看李平璽還有力生氣,又問:“你弟這段時間好了一些吧?”
“嗯,謝謝你那天付的醫藥費。”
李盡藍從汗錢里點出一千六。
“這錢都是你們哥倆挨揍挨來的,我拿著心里也不舒坦。”謝欺花上這麼說著,還是大咧咧接過他的錢。
“你們那個……”謝欺花敲方向盤,“去完警局之后把你們放在哪兒?”
李盡藍抿了抿,卻一言不發。
李平璽訴苦:“我們沒地方去。”
“別,別。”謝欺花連忙抬手,唯恐他們道德綁架,“別給我賣慘,沒用,我可不是什麼言劇主。”
“那就把我們放在藥店吧,謝謝。”李盡藍說,“平璽和我需要上藥。”
“行,可以。”謝欺花如釋重負。
登記完材料,出了警局,謝欺花把他們放在附近的大藥房。這就算完了,打算離開,李盡藍又來敲車窗。
謝欺花蹙著眉問:“什麼事?”
“以后……我們可以去找你嗎?”
“不行!想屁吃!別來煩我!”謝欺花倏然沉了臉,一腳油門踩走了。
李平璽在后面急得跺腳:“哥,怎麼辦啊,我看謝欺花不會管我們的。”
“這件事不著急,慢慢來。”李盡藍提著碘酒藥膏,目掠過李平璽臉頰上的傷痕,“既然愿意載我們去醫院,愿意幫我們墊付醫藥費,愿意幫我討工錢,就說明心沒那麼。”
“哥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謝欺花喜歡錢,除此之外,在不損毀自利益的基礎上對我們施以援手。只要我們能表現出無助,都會容。畢竟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,就算知道是沉沒本也會舍不得。”
“那我們要怎麼做?”
李盡藍在親弟弟的耳邊低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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