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沒想對他,李平璽卻哽咽著說:
“你……你敢打我……我讓我爸把你趕出去……”
謝欺花一掌就把他打翻在地。
太快了,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你以為我在這里呆著很安逸啊?!”謝欺花惡狠狠地啐他,“你趕讓你爸把我趕出去!求之不得!要打電話打電話,要告狀告狀,等他們出差回來,你想怎麼告怎麼告!”
“不過在這之前麼……”瞪了李盡藍一眼,“把你弟弟給我管好了!”
謝欺花拎起外套,大步出了家門。
偌大一屋子的人是誰也不敢攔。
謝欺花有錢,李父給的,這兩年來也掙過一些錢。高二暑假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學駕照,剛畢業就提了一輛十萬出頭的油混轎車。自己有車,去哪兒去哪兒,誰也管不著。
謝欺花為何給自己做如此多的打算?
因為本來就沒把這些人當家人。
去朋友家借宿,盤算著李父李母出差回來的日子。要是被趕出李家,干脆就回漢城去,謝雪還有棟老房子是留給的,大學期間的學費也能自己掙……反正人是不可能被死的。
可謝欺花沒等到李父李母歸家。
只等到他們的死訊。
第04章 天很涼
李家有錢,這是謝欺花一貫清楚的。
即便如此,也沒幾年富貴日子。
李父李母的航班失事了。
夫妻倆雙雙墜機亡。
這太荒謬了,不知道怎麼說。李家是得罪了什麼人嗎?此人能手眼通天到讓國航班失事?仔細想想也不大可能,生活不是小說,不是天一涼,哪個霸道總裁就要讓李氏集團破產了。
但李氏集團確實是破產了。
李家上上下下都兵荒馬。
謝欺花人進了李家才被告知。今天是李父回來的日子,正好跟對方提出離開李家的想法。只是的想法撂在那兒,要商議的人卻走了。管家了目前的形,李氏現在危在旦夕。
李氏完蛋了,怎麼突然就完蛋了?這在謝欺花的知識儲備之外,有錢人家不都有那種囑?信托基金?保險呢?再不濟也有親戚們照拂,破產集團再怎麼也是瘦死的駱駝,比馬大。
很復雜,并不是謝欺花能理解的。
李氏的部斗爭簡直是腥風雨。
聽說換了新的掌權人,遠在國的李氏親戚們要打司,以至于這棟宅子里所有資產都要被抵押。傭人們都被遣散了,只剩下幾個老人。謝欺花第一時間想到——李家兄弟怎麼辦?
爹媽死了。
房子沒了。
錢也沒了。
也許是報應,也許算不上,謝欺花和倆兄弟相兩年并沒有多討厭他們。李盡藍、李平璽雖然和暫住一個戶口本上,但從前是兩個世界的人,以后也不在一個階層……以前是這樣,現在可難說。如今大的十四歲,正是讀初二的年紀,小的才十歲,最重要的任務不過小升初。
他們以后的生活會怎麼樣呢?謝欺花一邊搜尋家里剩余的財,一邊這麼想。李爸李媽房間里空空如也,負責抵押的還沒來,什麼東西都沒了,想也知道是傭人們搶完之后一哄而散。
謝欺花在床里翻到幾件耳飾,也許是李母心落在這兒的,上面的寶石很大顆,應該能典一些錢。又搜尋了幾個房間,李家家大業大,多留下一些值錢的東西。
從二樓下來的時候,謝欺花瞧見了客廳里的李家兄弟,他們就那麼目呆滯地站在那兒,任憑人來人往。
孩子現在是李家最不值錢的東西。
謝欺花沒有多看一眼,轉離開。
沒有留,就像當初來到京城,走的時候也一輕松。至此謝欺花再一次慨自己的涼薄。也許真的繼承了的母親,除了容貌,這是母親唯一給的東西,也是保護的武。
謝欺花在京城多留了幾天,把財典當完,戶頭上多了七八萬塊。李家的葬禮是本地的朋友湊夠錢才辦的,謝欺花沒有去,去了要份子錢,而且也不知道以什麼份去。
也許真的對李家有些愧疚,在墓園外站了一會兒,就當為他們餞別,報答李家兩年來的養育之恩。
剩下的,李家如何,李家兄弟如何。
不,那并不是謝欺花應該關注的事。
謝欺花回漢城,駕照時滿一年可以上高速,獨自開車離開的。離開那天風輕云輕,也沒有過分刺眼的太,似乎一切都在為送行。有幾個老鄉也要一道回去,就臨時組了車隊。
大家一路打打電話聊聊天,問開到哪兒了,在哪個服務區吃飯。都是年輕人,嘻嘻哈哈的,他們的車比謝欺花的好很多,但愿意帶著。等到了武漢,謝欺花和所有人換聯系方式。
謝欺花回到友誼路的老小區老屋子。
鄰居看風塵仆仆,問怎麼回來了。
“唉,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。”謝欺花避重就輕,“張姐,聞到你家在做炸哦。”
“你狗鼻子啊,油才剛熱呢。”鄰居笑了,“待會兒做好了,你拿兩袋回家吃。”
謝欺花拿鑰匙開門,灰塵撲來,該打掃了。
就著午后的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。
這兩年來的生活恍若隔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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