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蔓西沒說話,輕輕依偎在外婆邊。
有人依靠,無需單槍匹馬沖鋒陷陣,被保護的覺可真好。
宋老夫人問季林,“西西帶來一個億的嫁妝,你可認?”
季林垂著腦袋,悶悶點頭。
他能不認嗎?
當時在簽婚前財產協議時,老太太和他一筆一筆算過沈蔓西的嫁妝單子。
當時是不夠一個億的,老太太自掏腰包又補了些。
沈蔓西也知道這筆嫁妝,只是算這三年花銷,有單據能湊整的大額轉賬,只有這麼多,其余的錢花在哪里已經無法細算。
鐘慶蘭打了季林一下,“結婚過日子哪有不花錢的!不能沈蔓西自己花了,都算到我們家頭上!”
“鐘慶蘭!你什麼意思?我孫帶來的嫁妝被你們榨干,將一腳踢出門,還一分錢不想還了是麼?你們別忘了!”宋老夫人指著季林和鐘慶蘭。
“我們白紙黑字寫了婚前財產協議!那些都是我孫的婚前財產!離婚是必須要還的!不服氣就法庭見,結果也是一樣!”
“伯母……沒這個意思,我們家怎麼會不還呢?呵呵……沒必要鬧上法庭那麼嚴重。”季林丟不起那個人,連忙陪著笑臉。
鐘慶蘭自知理虧,見沒拿住老太太,又道,“沈蔓西自己說了,只要還八千五百萬,剩下的錢就不能是自己花了嗎?要認,也只認八千五百萬,其余的錢我不認!而且沈蔓西自己和默言談好了,兩年還清。”
鐘慶蘭是抱著一直拖下去的想法的。
沈蔓西能在還錢一事上讓步,說什麼給利息,其實說白了,就算一直不給,又能怎麼樣?
那麼季默言,還能季默言還錢不?
實在還不上,沒準一來二去也就拖黃了。
鐘慶蘭起脊背,一副老賴的架勢。
今天只要把老太太應付過去,沈蔓西一個就好對付了!
宋老夫人問沈蔓西,“說你自己花了,你可認?”
“我不認!自從嫁進來,我沒給自己添過一件新,化妝品都沒買過,那些錢基本上都用在家里各項支出,買菜買年節禮,小姑子老師送禮,還有季默言的一些應酬,婆婆和的營養品,院療養,容針,等等這些細碎的賬目我當時沒有記賬,我也沒想到……”
沈蔓西聲音哽住,偏開頭,忍住口泛起的痛。
從來沒想過,一心一意為季家付出,會是這個結果。
一句話抹殺全部的付出,全心全意的老公也和最好的閨出軌。
宋老夫人心疼抱住沈蔓西,“都是外婆的錯,是外婆識人不清,把你托付給這樣一家人!還總是教導你,為人婦要一心為家里著想,讓你做好妻子,好兒媳!結果害了你。”
“外婆,怎麼能是你的錯?是有些人不值得真心相待!”沈蔓西窩在外婆懷里,心口雖酸,卻暖暖的。
季林還想試著說,“伯母,您看孩子們都商量好了兩年的期限,這筆錢兩年還清,您看怎麼樣?最近手頭確實拮據,還不上這麼大一筆錢。”
“拮據?拮據還辦這麼大的壽宴!”宋老夫人惱聲喝道。
“這不是默言今年為影帝,正好趕上母親八十大壽才隆重地辦了一場。”季林著冷汗說。
“呵!對哦,你們家季默言影帝了,好大的排場哦!為影帝就和我孫離婚,真是個好品的人!”
接著,宋老夫人又道。
“為影帝,離婚連前妻的嫁妝都還不起,你們季家臉皮也太厚了吧!”
“伯母!季家現在什麼況,您還不清楚麼?公司才剛剛渡過難關。資金一旦周轉開,立刻把蔓西和您的錢還上!”
“我呸!跟我耍面子功夫,你們若真想還錢,就算賣地賣房,也把這筆錢湊齊了!別告訴我,你們堂堂季家,家底空的一個億都拿不出來!你們家是想拖吧?別當我們宋家村的人是鄉佬,好糊弄!”
“伯母……”
“我只問你一句,能不能拿出來?”宋老夫人盡量耐著子問。
“兩年,兩年一定還清。”季林道。
“現在拿不出來是吧?我們也別拖到兩年后,你們家不要臉面,我們家還要臉面,咱們就當機立斷,快刀斬麻,一次斷個干干凈凈,省得和你們這樣的人家牽扯下去勞神勞力!”宋老夫人沒了耐心,揮揮手,問宋乾。
“給你弟弟打電話,問他到哪兒了!”
宋乾連忙打電話。
宋老夫人又問沈文學,“我這樣理,你可有什麼意見?”
沈文學哪敢說有意見,連忙點頭,“媽,您做主就是。”
其實沈文學心里也生氣的,季家居然不愿意還嫁妝,其中不錢還是他給沈蔓西的呢!
但他不敢表出來,因為日后還想和季默言合作,帶一帶一直不溫不火的小兒。
宋乾打完電話不到二十分鐘,房門被人敲響。
二舅宋坤推門進來,后跟著五六個壯漢,都是宋家村的人。
他們見到宋老夫人,都恭敬的稱呼一聲,“老夫人,有什麼事,您盡管吩咐。”
宋老夫人老目一掃,瞬間滿堂皆靜,“他們家說沒錢還我們宋家孫的嫁妝,那就把他們家的家當給我搬空抵債!”
“好嘞!”
一群壯漢應了一聲,搖搖晃晃往外走。
鐘慶蘭急了,嘶喊著攔住他們,“你們干什麼!這是季家,我看誰敢!”
季林也攔住他們,不讓他們驚擾到樓下的賓客。
“伯母,樓下都是賓客,算晚輩求您,給我們季家當眾留點面吧!”
季林又求救地看向季,希季說句話。
季不舒服地捂著心口,別開臉,至始至終一句話不肯說。
沒臉說!
親家還不知道,季默言出軌的事,等知道了,不定怎麼鬧!
二舅宋坤微微一笑,溫和的語氣總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覺,“都這個節骨眼了,為了你家的面,壽宴就別辦了,你也沒心不是?我看還是現在散了吧!”
宋坤說完出門,對著樓下云集的賓客,揚聲道。
“今天季家有點私事要理,要怠慢各位了!壽宴今天到此結束!實在對不住了各位!”
賓客們聞言都很不高興,但已下了逐客令,一個個帶著緒往外走。
盛夏正擔心樓上況,見二舅宋坤出來說話,知道事鬧大了,宋家該不會想用強的手段迫季默言不離婚吧?
盛夏怕被認出來,在人群里,低著頭小聲對旁的馮莉說。
“這人不是季家的,怎麼代主家攆起賓客了?”
馮莉一聽,當即沖到人群前頭,對著樓梯上的宋坤厲聲道。
“你誰啊!憑什麼代替主家發言!誰都不許走,他不是季家人,他肯定是來搗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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