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去春來,宮中的日子平靜又溫馨。
來年秋日,君淑元生下了一個小孩。
小姑娘生得白白胖胖的,剛出了月子,君淑元就帶著進了宮。
儀宮中,越婈怕把小孩子冷著,讓人把窗戶都關嚴實了,炭盆也放在了榻邊,這才將小姑娘從襁褓中抱出來。
“你給取名字了嗎?”
君淑元搖搖頭:“大名還沒想好呢,我想了好幾個都被謝清崖駁回了,我倒要看看他能想出個什麼好名字。”
說起來君淑元就覺得好笑,謝清崖從它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就開始想名字,書冊都要被他翻爛了,可是他總覺得不行,不是嫌這個字寓意不好,就是嫌那個字配不上他們的孩子。
“那你可有取個小字?”越婈逗了逗,可是還太小了,只是睜著大眼睛好奇地著自己。
“想了呀,就寶珠,可是我們的珍寶。”
越婈笑了,這倒是淺顯易懂:“寶珠可真可。”
低頭親了親小寶珠,君淑元又讓把阿滿帶出來一起玩。
“阿滿都一歲多了,我上次進宮的時候他都會在地上爬了,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長大一點。”
越婈娘去偏殿抱了阿滿過來,將人接過來,放在了小寶珠旁邊。
阿滿睡眼惺忪地在懷里拱了拱,他已經可以簡單地說幾個詞了,會母后和父皇,當時可把越婈高興壞了。
“小阿滿,這是你的表妹。”君淑元抱著他逗弄著,“以后寶珠可是有個當太子的表哥,那還不得在京中橫著走。”
“那這子可是隨了你。”
越婈打趣了幾句,君淑元嫁人后的這幾年,格倒是比在宮里的時候還要縱些,但也只是窩里橫,在外面的時候都很注意言行舉止,不辱沒公主的份。
阿滿長得白白胖胖的,在榻上往越婈的方向爬,卻有些穩不住形,一下子就撲到越婈懷中去了。
越婈連忙抱住他,卻不想阿滿一點都不覺得痛,張著雙手抱著的胳膊,笑容大大的。
在自己母親懷里玩了會兒,阿滿就趴著襁褓邊看著小寶珠,還學著倆在小寶珠臉上了,看得兩人忍俊不。
越婈將人抱起來,刮了刮他的鼻子:“小壞蛋。”
帶著小寶珠在宮里用了午膳,君淑元這才離開。
越婈午睡了片刻,等到醒來時,君宸州已經回來了。
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旁,從后抱住了他的脖子,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:“皇上今日回來得好早。”
君宸州抬手了的小臉:“沒什麼事就回來陪你了。”
“今日阿滿可有鬧你?”
男人牽著的手,讓坐在自己懷中,打量了一番的臉。
前些日子剛冬,阿滿晚上總是哭,越婈有時候忘了穿披風就跑去偏殿,一來二去地染上了風寒。
越婈搖頭:“我都好了,阿滿今日也很乖,一直在睡覺。”
“不過上午的時候淑元來了,我看了的兒,小寶珠真可。”
“寶珠?”
“對呀,淑元給起的小名。”
越婈突然靠近他,在他耳邊道:“我們也要一個兒吧。”
君宸州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,他扶著子的腰肢,語重心長地道:“懷孕生子很辛苦的,咱們有阿滿就夠了,朕不想你再苦。”
當初生阿滿的時候,越婈心里也想的再也不要孩子了,但是今天看到小寶珠的可模樣,又心了。
“聽娘說,第一次生產是要累些,但是第二次就會好一些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君宸州抱著,“就算想要孩子,也不是現在。”
“阿滿都才出生一年多,你的子還需要多養養,朕才放心。”
越婈眨了眨眼:“那得多久啊?”
見委屈地撅了撅,君宸州失笑:“等個三年五載吧。”
“等阿滿大些了,不然照顧兩個孩子,多累啊。”
越婈撇撇,儀宮這麼多宮人和娘,哪里需要照顧。
說來慚愧,平時除了陪著阿滿玩,其他的都是宮人在照料。
越婈這個甩手掌柜做得很安心。
翌日。
君宸州在書房批閱奏折,突然想起了什麼,將楊海進來:“去傳沈院判來。”
“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“朕無礙,順道再把魏朝也來。”
楊海不明所以,但還是趕跑去了太醫院。
不一會兒,沈院判和魏朝就提著藥箱進了殿。
“朕記得之前皇后生產時,你說皇后難產,需得心調養些時日?”
沈院判怔了一下,說道:“是,當時皇后娘娘中了毒,生產艱難,確實損耗元氣。”
君宸州不知道在想什麼,指節輕點著桌面,平白讓沈院判和魏朝心里打鼓。
半晌,他才抬頭看向魏朝:“皇后的一直是你在調理,如今可適合再懷孕?”
魏朝思索了一番:“娘娘這一年養得很好,子已無大礙,若是想要有孕也可以,但是...”
“但是說到底,生產對婦人都是有風險的...”
君宸州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,他本也并不想越婈再生孩子。
但若是真的喜歡,自己阻攔反而惹生氣。
殿一時又安靜下來,沈院判和魏朝面面相覷,不明白皇上這是何意。
許久,君宸州的聲音在殿中響起:“去擬一副避子藥。”
沈院判驚愕地抬頭:“皇上,避子藥對娘娘的子也會有害...”
“朕吃。”
君宸州皺著眉打斷他:“朕自然知道的子經不起折騰,你開一副給朕服用的。”
沈院判一,差點跪了:“這...這如何使得?”
“有何使不得?”君宸州有些不耐了,他和越婈房事并不,萬一又懷上了豈不是危險。
就算再要一個孩子,也像他說的,再等個三五年,等越婈徹底養好子,將危險降到最低才行。
沈院判一時啞然:“微臣從未開過...”
“朕養你是讓你和朕唱反調的?”君宸州往后靠在椅背上,目不善地落在沈院判上,“朕了解過,避子藥對男子并無害,你照著開一副就行了。”
哪那麼多廢話。
沈院判哭無淚,求助似的看向魏朝,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勸勸皇上,若是被人知道他給皇上開避子藥,他的腦袋還能安在頭上嗎?
魏朝咽了咽唾沫,一抬頭就對上君宸州森然的眼神。
他撲通一下跪地:“微臣這就去開方子。”
沈院判:“......”
叛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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