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們鬧騰了一番，皇后才出聲打圓場：“昭婕妤雖是第一次來請安，但你在前時間不短，想必宮中的姐妹們也都認識了。”

越婈順著皇后的話環視了一眼殿，在馮若嫣略有病容的臉上停頓了一瞬。

已經懷孕八個月了，肚子很大，臉上撲著厚厚的脂也掩蓋不住憔悴。

馮若嫣和林寶林這兩人的胎倒是平穩，林寶林已經九個月了，皇后免了的請安，讓安心待產，至于馮若嫣，不知為何還強撐著來請安。

“婕妤娘娘可是有話要與嬪妾說？”馮若嫣面上帶著微笑，心里卻覺得在滴。

一個低賤的奴婢如今竟然一躍而上在了自己頭上。

懷著孕都還只是嬪位，越婈何德何能，竟然了婕妤，還有封號！

“本宮只是看馮嬪如此憔悴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，本宮差點沒認出來。”

馮若嫣猛地了扶手，額心跳了跳，這話是在說自己變丑了嗎？

“嬪妾懷著孕，自然要辛苦些。”馮若嫣按捺下火氣，故作姿態地了自己的肚子。

再得意又如何？等自己生下皇子，位份一定比高！

若非即將臨產沒有心神干其他的，哪能讓越婈在跟前蹦跶。

越婈似乎毫不在意懷孕，只是有些好奇地道：“本宮從前也時常聽人說，子懷孕辛苦。”

“今日見馮嬪果然如此，全都現在臉上了。”

馮若嫣角不住地，宮中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貌，偏偏越婈幾次三番詆毀的臉。

簡直氣死人了！

順妃沒忍不住悶笑了一聲，好像忘了前一個被兌的是自己。

“馮嬪有孕自然免不了憔悴，等日后昭婕妤有了孕，自然也就會到了。”說話的是賢妃，容貌并不出挑，但勝在子溫，是先帝和太后當初為君宸州擇的側妃。

越婈若無其事地笑笑：“嬪妾年紀還小呢，皇上說了讓嬪妾好好養著子，其他事都不著急。”

毫不掩飾君宸州對的寵，聽著眾人心里直泛酸。

更何況這一句“年紀小”，不知道涵了殿多人。

馮若嫣本就灰白的臉更加難看。

穎昭儀也險些有些失態，皮笑不笑地勾了勾角：“昭婕妤說得有理，可懷孕這事兒還是得趁著年輕。”

越婈疑地看了一眼：“昭儀娘娘都不著急，嬪妾急什麼？”

穎昭儀：“......”

深吸一口氣，不想說話了。

賢妃笑道：“昭婕妤不更事，這宮中，早些有孩子也是個依靠。”

“依靠？”越婈又彎著眼眸，角上揚，“賢妃娘娘說的是，只不過這生了孩子也不是萬事大吉呀，就像那齊氏。”

聽提起齊氏，眾人的神都有瞬間的僵愣，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被強迫著觀刑的夜晚。

一直沒說過話的葉婕妤開口：“齊氏有錯，皇上也罰了，如今聽說病膏肓了，昭婕妤得饒人且饒人吧。”

越婈視線落在上，只見對面的葉婕妤一素，手腕上還掛著串佛珠，整個人都讓人覺得有子冷意。

對葉婕妤沒什麼印象，包括前世，聽聞這人信佛，平日里深居簡出的，不得寵也從不出風頭。

越婈輕笑一聲：“葉姐姐可真是大度。”

“不愧是信佛之人，依妹妹看，這佛堂的坐像應該取下來，讓姐姐去坐。”

對一個差點害死自己的人，還要得饒人且饒人？

呵。

見越婈皮子利索得很，快把殿每個人都懟一遍了，皇后怕繼續口出狂言，只能隨意聊了幾句就讓散了。

順妃走之前狠狠地瞪了一眼，穎昭儀也冷著臉從跟前離開。

越婈施施然站起，扶著云荷姿裊裊地走了出去。

上輩子這些人都兌自己，只是因為沒有和作對的資本，所以忍。

但現在，越婈也驗了一把狐假虎威、權勢人的覺。

這次請安真讓人心愉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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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題外話】越婈：平等地恨每一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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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蒹葭閣，領事太監小松子已經帶著人都候在了殿門外。

“奴才/奴婢給娘娘請安，娘娘萬福。”

“都起來吧。”

越婈略認了一遍人，便讓云荷把賞賜都發了下去。

“本宮不知你們從前是在何當值，但如今進了這蒹葭閣，便只有本宮一個主子。”

越婈表淡淡：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，本宮在過得好，才有你們的好。”

“奴才/奴婢明白。”

越婈只說了幾句便讓他們散了，這些人都是楊海去安排的，指不定就有君宸州派來監視的，能不能忠心自己還難說。

“娘娘，小廚房的人來問，娘娘午膳可有什麼想用的？”

越婈從思緒中，搖搖頭：“隨意做些便好。”

“是。”云嬋得了話便退了出去。

越婈手撐在書案上，指尖了眉心，突然道：“云荷，今日聽們說起齊更，好像病得很嚴重？”

云荷愣了一下，便回道：“奴婢也只是聽別人說了幾句，皇后讓人給診治，但太醫院哪有那麼閑，只派了個吏目去給看了看。”

“吏目？”太醫院除了太醫外，還有一些不怎麼重視的類似學徒的吏目和藥，通常是給不寵的宮妃看診。

云荷點點頭：“是魏吏目，奴婢之前在藥房辦事，見過他。”

越婈若無其事地點點頭：“你去趟太醫院，讓魏吏目來一趟。”

“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？”云荷有些擔心，“娘娘若是不適，奴婢去請沈院判來為您看看吧...”

“不必了。”越婈看向，“云荷，我知道你是楊海安排來的人，但如今你已經來伺候本宮了，你與本宮便是一條船上。”

“是忠于本宮，還是忠于你的舊主，你應該清楚。”

云荷立馬跪下：“娘娘明鑒，奴婢是娘娘的人，自然對娘娘絕無二心。”

云荷心里很清楚，能當這個大宮，遠遠比在藥房有前途。

雖說楊海囑咐過，昭婕妤有何事要及時稟告，但一仆不事二主，若是兩面討好，最終只會兩邊都得罪。

“起來吧。”越婈彎下腰將扶起來，“本宮自然信你，你便先去一趟太醫院，將魏吏目請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殿門關上，越婈才泄了力一般靠在枕上。

齊氏的癥狀若是人為，那上輩子自己的死就一定不是意外。

越婈想著，后宮中誰討厭自己，誰最有可能害自己。

思考片刻...

嗯...好像都討厭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