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殿燈火通明。

君宸州帶著越婈回來的時候，整個乾元殿靜悄悄的，連一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。

漫天大雪中，乾元殿所有的軍和宮人都跪在地上，為首的楊海臉一片慘白。

看著皇上將越婈帶了回來，楊海凍僵了的軀抖了一下，還好還好，還好人回來了。

若是越婈姑娘真的出了宮，今日他的命，甚至這乾元殿其他人的命，都要代在這里了。

越婈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，電火石之間，便知道了君宸州一定不是剛剛才回來。

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要離開，所以哪怕他早就回了京，卻在宮門堵著。

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？

且他知道了，卻什麼都不說，甚至傳到太后那里的消息，都是還要半個月的時間才回京。

他就這樣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自由，在即將邁出最后一步時，狠狠地打破了的夢。

越婈只覺得后背發涼，以至于君宸州將放下來時，一差點摔倒在地上。

男人適時攬住了的腰肢，將人強地鎖在前。

他彎下腰，親昵地在子耳邊：“他們之中，誰在幫你？”

楊海等人已經跪了有一會兒了，肩上頭上都有了薄薄的一層雪，就連強壯的軍在這冰天雪地里跪著也會不了，更別提太監和宮們了。

“沒有，沒有人幫我。”越婈斬釘截鐵，“是太后娘娘下了旨準許我出宮的。”

“是嗎？”

君宸州一個眼神，便有人架著素心走了進來。

素心被丟在雪地里，嚇得渾發抖，不住地磕頭求饒：“皇上恕罪！皇上恕罪啊！”

“奴婢一切都是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去做的，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！”

素心的聲音格外凄慘，連楊海和阿嫣等人聽到后都忍不住打起寒，仿佛下一個被問罪的就是自己。

君宸州神淡漠地抬了抬手，越婈瞳孔一，下一瞬就見幾名軍在抬了刑凳出來，將素心按在了上面。

“你要做什麼？”越婈眼前倏然浮現出那夜慎刑司的場景，頓時骨悚然。

“做什麼？”君宸州的聲音很冷，“這等違逆圣意的奴才，罪該萬死。”

他早在出宮前便去了壽康宮，明里暗里警告了太后，不讓打越婈的主意。

本是擔心他不在的時候，太后借著份無故欺負越婈，亦或是再發生如同上次的事時，都要等到他回宮再置。

可誰知他的好母后，竟然想把人直接送走。

太后是他的生母不假，可這不是忤逆皇帝的借口。

君宸州的指腹劃過子的面頰，拭掉腮邊的淚珠，作親，可越婈卻一也不敢。

男人森然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夜中響起，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：“杖斃。”

越婈不住地搖頭：“不！不是的錯！”

素心何錯之有？不過是聽從太后的命令送出宮，就要因此喪命嗎？

“何錯之有？”君宸州冷笑，太后犯的錯，他不能杖打太后，便只有責罰邊的奴才了。

“杳杳，你要記住了，這宮中主子犯了錯，罰的就是奴才。”

他似是在給解釋，也似在警告。

重重的板子聲落下，素心的早已被堵住，越婈只能看到絕的目，已經順著擺不斷垂落的。

“不要！你要罰就罰我！”越婈眼淚簌簌落下，握住男人的手，“求你...”

君宸州作輕地著的臉頰，下一瞬冰涼的手指卻猛地掐住的下，強地將的腦袋掰過去，讓直直地看著院的一切。

“給朕好好看著。”

君宸州彎下腰，在耳邊似是人間的呢喃：“是因為你，才有的今天。”

越婈雙眸被水霧模糊，看著素心下的雪地漸漸染上紅，看著原本完好的一個人活生生地被打如同一灘爛泥一般，腦袋里繃著的那弦終于斷了。

想閉上眼，自欺欺人地想要逃避，可君宸州卻毫不憐惜地鉗著的下顎，警告似的：“杳杳覺得夠嗎？”

“若是不夠，還有這滿院的奴才...”男人頓了頓，似是想起什麼，“哦，還有今日送你的那個侍衛...”

君宸州眼神陡然鋒利起來，掐著子下的指尖緩緩向上，在蒼白的瓣上捻著：“他到你哪兒呢？”

“沒有...”越婈胡地搖頭，著聲音央求著，“都是我的錯，求求你...你要罰就罰我吧...”

“還在說胡話。”男人那雙幽暗的眸子盯著，“朕不會傷害你，可若是你有一分一毫的差池。”

他冷的視線掃向院中：“那就是他們失職。”

直到素心斷了氣，君宸州才松開懷中的子。

越婈徹底失了力氣，跌倒在地上。

原本澄澈靈的眸彷佛失去了焦距，只怔怔地看著院子那抹刺眼的鮮紅。散的青垂在鬢邊，整個人都喪失了生氣。

君宸州蹲下，掐住的臉頰，一字一句地問道：“還想出宮嗎？”

越婈閉上眼，滾燙的淚珠就這樣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。

“回答朕。”

的聲音很輕，脆弱得似要隨風飄散在空中：

“不想了...”

君宸州這才出一抹滿意的淺笑，冷的眉眼微松，仿佛冰雪消融一般。

他扣住的后頸，糲的指腹挲著的頸，迫使仰起頭。

下一瞬，他就直接低頭吻住了的。

他咬著子蒼白的瓣，在上面留下的紅印，迫使子張開任由他長驅直。

越婈垂在側的手著擺，卻什麼反應都沒有。

君宸州用這滿院的鮮給了一個教訓。

他是帝王，容不得別人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