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間便到了十一月初冬時節。

這一個月君宸州很忙，越婈幾乎沒有在白天見到過他。

和北狄的戰事如火如荼，越婈記得上輩子便是差不多這個時候，君宸州親自帶兵征戰北狄，兩個月的時間就得勝歸來。

北狄是中原北方邊境的小國，兵力并不強盛，但草原遼闊，年年進貢牛馬。

果不其然，沒過幾日，越婈便聽到了君宸州親征的消息。

前朝后宮如何議論不知，一心在乾元殿養傷。

下朝后，君宸州去了坤寧宮。

皇后本在和周菀說話，聽到通傳聲臉上有些詫異。

已經一個月沒見過君宸州了，準確來說，是自從那日之后，他就沒再踏進過后宮。

“臣妾參見皇上。”

君宸州越過走進殿，淡聲了起。

皇后看著男人高大拔的影，眼眸微亮，臉上帶上適當的擔憂：“皇上，臣妾聽聞，您要駕親征...”

“邊塞苦寒，北狄人兇狠無比，臣妾實在擔憂。”

聽著皇后這番憂心忡忡的話，君宸州卻沒太大的覺。

他自打十五歲第一次跟隨先帝上戰場，這十年來歷經過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戰事，也就是登基后，天下太平，才了征戰。

但這次北狄擅自撕毀兩國簽訂的協議，在邊境殺燒搶奪，作惡多端。

北狄兵力不算強盛，他親征是要徹底打下這個國家。

讓世上從此再無北狄，而熙國的版圖更大。

周菀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君宸州，冊封幾個月了都沒能侍寢，心底那點期也慢慢熄滅了。

“皇后不必多慮，朕此次過來是代皇后，朕離開后，后宮中的事便由你和賢妃打理。”

皇后連忙應下來：“皇上放心，臣妾定當管理好宮中，不讓皇上有后顧之憂。”

君宸州淡淡頷首。

他代了一番便沉默下來，皇后不主接話，他也不會主找話說，殿一片安靜。

許是皇后到有些尷尬，便提到：“皇上，大皇子已經滿月，因著戰事原因沒能大辦，臣妾想著等到大皇子周歲，再好生辦一場。”

“嗯，大皇子那兒皇后便多費心。”

聽到這話皇后心花怒放，試探著道：“大皇子年不能了母親照顧，而齊氏幽在瑤華宮，臣妾想是不是要給大皇子尋一位養母？”

觀察著男人的神，可君宸州依舊波瀾不驚，輕抿了一口茶水：“不急。”

“皇子所有母和宮人照顧，暫且不必擔心。”

皇后懂得見好就收，聞言便再沒咄咄人，只是扯了扯角：“皇上說的是，臣妾是大皇子的嫡母，臣妾也會好生照顧他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又略坐了片刻，君宸州實在沒什麼話說，便起離開了。

等殿門關上，皇后才沉下臉。

“皇上看樣子是沒想過把大皇子記在本宮名下。”

周菀戰戰兢兢地開口：“阿姊和皇上提一下，也許皇上便允了呢？”

“蠢貨。”皇后斜睨了一眼，“本宮已經是皇后，若還主開口討要孩子，可不得惹皇上懷疑本宮心太大。”

周菀微微諾諾地說了句是，又抬眼看：“阿姊不如去求求太后娘娘，太后娘娘也許會同意...”

皇后沒說話，只是陷了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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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越婈從廂房出來，扶著游廊上的欄桿慢慢走著。

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，但還是有些疼，只能慢慢下床走。

沒一會兒就見小福子跑過來告訴：“越婈姐姐，壽康宮的素心姑姑在外邊，想要見你。”

“素心姑姑？”

素心是太后的人，難不是太后的意思？

想到那日太后不善的表，越婈心里有些打鼓。

院外，素心見兩人寒暄，上前不卑不地道：“越婈姑娘別來無恙，太后娘娘讓奴婢來看看姑娘的傷如何了？”

越婈點點頭：“多謝太后關心，奴婢已經好多了，可以正常走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越婈姑娘，太后娘娘知道那日冤枉了你，心中過意不去，便讓奴婢來請姑娘過去一趟，免得太后娘娘心下難安。”

越婈垂下眼瞼，輕聲道：“姑姑言重了，奴婢怎敢埋怨太后娘娘，還請太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不知道太后在打什麼主意，越婈可不信真的會覺得愧疚。

上位者對們這些奴婢素來沒什麼同心，更何況是太后。

素心依舊笑著：“姑娘不必擔心，太后娘娘說了，姑娘此次遭了罪，是沒能查清楚，太后娘娘信佛，這些冤案屬實讓心生愧意。”

“尋常的賞賜姑娘并不缺，不知提前放姑娘出宮，姑娘可愿意？”

越婈陡然抬起頭，眼中滿是錯愕：“出宮？”

素心笑笑：“姑娘若是愿意，便隨奴婢走一趟吧。”

壽康宮。

越婈走到殿中跪下請安：“奴婢見過太后娘娘。”

太后面上沒什麼表，也沒起來，只是淡聲道：“哀家知道你宮時日不長，此次你鬧得后宮滿是風云，哀家實在不想你再留在皇上邊。”

越婈攥了指尖，明明是被冤枉，太后卻說是攪得后宮不得安寧，可又有什麼錯？

忍下心中的屈辱，越婈垂著眼瞼輕聲道：“是，奴婢無用，不堪在前伺候。”

見識相，太后臉才好些：“哀家也不是什麼惡人，并不想因為你，和皇帝有任何隔閡。”

“你應該明白哀家的意思。”

越婈疑中帶著一不敢相信，難不...

下一瞬便聽太后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哀家便開恩，準你早些出宮吧，往后別再出現在皇帝面前。”

越婈心跳如雷，出宮，當真能出宮了？

“等皇上親征，你養好傷哀家就會派人送你離開。”

“只是。”太后語氣陡然變得嚴厲，“你該知道怎麼在皇帝面前說。”

越婈頓時激不已，極力克制著緒：“奴婢明白，奴婢謝太后娘娘恩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