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婈風寒未愈,楊海也不敢讓去君宸州跟前當差,要是讓皇上染上了病,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。
再加上那夜兩人好像不歡而散,楊海更不敢讓面了,因此這些日子一直讓越婈在乾元殿后院的書庫里當差。
越婈樂得清閑,不用去君宸州跟前晃悠,一下子整個人就松懈了下來。
那天晚上把嚇得不輕,還好之后他再沒有傳喚過自己,這兩個月的時間就像是徹底把自己忘了一樣。
越婈心中第一次這麼松快,能夠一直在書庫干活也很好,這里比較偏,幾天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人。
午后,越婈整理書庫的時候發現有些書泛了,想起之前楊海叮囑過的,這些都是君宸州可能會看的,若是有損壞就送去務府。
將整個柜子都整理了一番,一些泛不嚴重的就放在院子里曬,但有些書冊還是得拿去務府一趟。
午時過后,趁著旁人午休的時辰,越婈抱著書冊往務府去。
黃總管一見是乾元殿的書,立馬笑地接了過來:“姑娘放心,三日就能弄好。”
“有勞公公了。”
越婈笑著說了幾句,也不想在外邊多待,便轉準備回去。
只是在宮道上,聽到有人:“越婈!”
越婈回過頭,才發現是三公主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越婈福行禮,“公主殿下怎麼這個時辰在外邊?”
三公主喜歡的,讓邊的幾個宮人退下,拉著往前走:“今日尚書房只上半天的課,剛從夫子那兒出來,準備去見母妃。”
“你和我一道去吧,母妃上次還提起你呢。”
越婈點點頭,看著三公主開朗的笑,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。
救人,甚至如今恭維三公主和德太妃,都只是為了搭上這條路。
在宮中如浮萍一般無依無靠,若是能有個靠山,至不會像那些默默無聞的宮人一般,哪日得罪人死了都沒人知道。
三公主許是真心想激,否則也不會對一個婢這般和悅。
可自己心中卻藏著那些卑劣的想法。
走在宮道上,三公主十分健談,也不在意的份,絮絮叨叨地說著好些有趣的事。
經過一花叢,放眼看過去:“這些海棠花開得真好。”
越婈順著的視線過去,淡的海棠花垂掛在枝椏上,微風輕,幽而淡雅,給炎熱的初夏時節平添一抹清新。
著雨胭脂點點消,半開時節最妖嬈。
“公主喜歡嗎?”
三公主點點頭,隨即挽起袖子就要走過去:“我去摘兩支送給母妃。”
越婈忙攔住:“還是奴婢去吧,這枝椏上怕有小刺,傷到公主就不好了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
三公主不在意這些,但越婈可不敢讓刮到哪里,加快幾步走到樹下抬手摘下了海棠花。
花瓣上還殘留著幾顆水,嫣然的花瓣輕著,淡淡花香縈繞,沁人心脾。
三公主笑地接過來,隨后又拿了幾株給越婈。
“這花聞著香,你也拿一些回去放著吧。”
“多謝公主。”
越婈有些驚訝,宮人是不能私自摘花的,但這是三公主給的,旁人看到也不能說什麼了。
越婈微微垂下頭嗅了嗅,小巧的鼻尖到了花瓣,瑩潤的眸微微彎了起來。
生得櫻瓊鼻,白皙的臉頰著淡淡的,那雙覺時刻都含著水的瑩潤眸燦若春華,皎如秋月。
“我倒是覺得人比花。”三公主眼睛亮亮的,看著越婈姣好的容,不止一次流出欣賞的神。
真的很想把越婈調去自己邊,這樣的人,每天看著心都好了。
可惜這是皇兄的宮人,也不能貿然開口要人。
這一幕,不僅三公主看在眼中,不遠的小徑上,君宸州負手站在樹下,神淡淡地看著前方。
楊海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了。
這兩個月都沒見皇上再提起越婈姑娘,當時他說把越婈暫時調去書庫干活,皇上也沒說話。
可現在看來,皇上可不像是放下了的樣子。
楊海腦子轉了轉,也是,越婈姑娘這般貌,哪能便宜了別人。
皇上肯定不甘心。
那兩人在那邊站了多久,君宸州就在這兒看了多久。
正當楊海想問他要不要過去的時候,君宸州了。
三公主正和越婈說著話,后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:“淑元在這兒作何?”
“皇兄?”三公主驚愕地回頭,就看見君宸州走過來,“皇兄怎麼在這兒?”
“我正想去見母妃呢,瞧這兒的花好看,來摘一些。”
君宸州微微頷首,看也沒看越婈,只是和三公主說著話:“正好,朕也許久沒見太妃了。”
越婈早在君宸州出現的一瞬就和公主拉開了距離,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。
聽到他說要去壽安宮,越婈有一瞬的怔愣。
“那可太好了,母妃時常說起皇兄,只是皇兄事忙,我們可不敢去打擾。”
兩人走在前邊,越婈悄悄挪到楊海側:“楊公公,那奴婢...”
沒等說完,楊海就斜睨了一眼:“跟上。”
越婈:“......”
三公主時不時瞥了后一眼,抱著君宸州的胳膊撒:“皇兄,我覺得你邊這個宮很乖巧,不如讓來伺候我吧?”
越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?”君宸州淡淡地瞥了一眼垂著頭像只鵪鶉的子,聲音不咸不淡,“便算了吧,笨手笨腳的。”
“你若是缺宮人,殿中省再撥給你便是。”
越婈低著頭癟癟,他才笨呢!
“越婈哪笨了?”三公主不滿道,“皇兄既然不喜歡,那剛好讓來伺候我呀。”
就是就是!
越婈在心里不住地點頭。
君宸州挲著手中的扳指,楊海注意到了,知道這是他心不好時的作。
楊海趕說道:“公主,越婈姑娘是伺候皇上筆墨的宮,皇上習慣了用,恐怕一時難以挑選更合適的。”
“奴才待會兒就去殿中省為公主多挑幾個手腳伶俐的丫頭。”
三公主也不傻,聽這話便知君宸州不愿放人了,揚起臉笑了笑:“好吧好吧,那楊公公可得好好給本公主挑。”
“公主放心。”
越婈攥著擺的手慢慢松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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