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兩天家里去給他打掃屋子的保姆說,房間的梔子花都要干死了,問他是否需要澆水。
齊宴書當初給的答案很肯定:不用了。
看到那些梔子花,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和尤歡分手的理由。
他甚至下意識的恨上了白梔。
如果沒有,現在尤歡也會安然無恙的和他在一起吧。
當初走就走,為什麼非要送他一盆花。
真會膈應人。
齊宴書站在臺上,腦海中把所有人的人都想了一遍,把所有的人都恨了一遍,卻唯獨沒有發現自己的問題。
他完全不知道悔改,到這一刻了還在把問題推給別人,毫沒有意識到,如果不是他的猶豫不決,如果不是他對白梔念念不忘,他和尤歡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。
連續吹了一晚上冷風的后果就是,齊宴書第二天早上冒了。
他發了很嚴重的高燒,躺在床上幾乎要昏迷。
吸了一晚上的煙,他的嗓子也腫的厲害,連話都說不出。
助理給他打電話沒人接,在公司著急的跳腳。
他的表哥兼好兄弟沈隨安剛好去公司找他,得知他沒來上班,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,才接通。
聽到他宛若破鑼一般的嗓子,沈隨安無語的了救護車。
救護車要進去,小區的保安肯定會放行,得知齊宴書所在的樓門,保安刷臉認證后,親自送他們上去。
畢竟住在這個小區里面的人非富即貴,救護車都到了,萬一出點什麼事,他們就算有十張都說不清。
從齊宴書那里要來了碼,沈隨安打開門,走進臥室看到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齊宴書時,再次無語到了極點。
幫著醫護人員把他抬上救護車,沈隨安也跟著去了醫院。
救護車出小區時,他看到了尤歡和周言卿。
兩人坐在車里,周言卿不知道說了什麼,尤歡湊過去在他角吻了吻,眼底滿是稀碎的笑意。
沈隨安收回目,看到躺在救護車上半死不活的齊宴書,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人追在你后跑的時候你不珍惜,現在人家結婚了,你又上趕著自。
可真有意思啊。
但讓沈隨安覺得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面。
齊宴書這個狗東西!
生病了居然不肯打針吃藥!
到了醫院死活不讓護士給他扎針,蜷在床腳像個弱智。
沈隨安氣得跳腳,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請出齊宴書的媽媽,也就是他的姑媽沈紅過來治他。
沈紅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匆匆趕到了醫院。
看到齊宴書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模樣,氣得抹了把眼淚,“你現在這樣自己有什麼用!”
“你生病了還不肯吃藥!”
“人家尤歡結婚了,和老公好得很呢,我聽說最近周家要和尤家人見面,商量他們婚禮的事。”
“齊宴書,當初是你說,和尤歡在一起不開心,還沒有想清楚要不要和結婚的,你現在這副樣子,給誰看啊!”
沈紅坐在一旁不滿的抱怨,沈隨安聽到一雙眼睛都直了。
好家伙,齊宴書還說過這種禽不如的話呢?!
真的刷新了他的三觀啊。
齊宴書抿了抿干燥的瓣,轉頭移開眼,表示拒絕和他媽通。
沈紅氣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拍了一下,“你到底要不要打針吃藥!?”
齊宴書艱難開口,“不要。”
沈紅被氣得頭疼。
起來在病房轉了兩圈,盯著床上的兒子,試探的問:
“那我去把歡歡找來?”
齊宴書猛地轉過頭看著,“可以嗎?”
呵。
沈隨安站在一旁都要被氣笑了。
合著在這等著呢。
來這麼一出苦計,就是為了見尤歡?
真賤啊。
沈隨安靠在墻上不說話,嘲諷的勾了勾角,正在思考要找個什麼理由逃走時,沈紅突然回頭看向他。
沈隨安猛地直起子,心里突然“咯噔”一下,有了不好的預。
果然,下一秒他就聽到沈紅說,“隨安,你去清吧把尤歡接來。”
“你跟大概說一下宴書的事,就說是我讓來的,我這個長輩的面子,總不能不給吧。”
沈隨安,“姑媽,這不好吧。”
“要不你給尤歡打個電話呢?我貿然去接人,人家未必會給我面子。”
沈紅想了想,他說的也有道理。
自從和齊宴書分手,尤歡那小妮子脾氣叛逆的不行,甚至還會當著眾人的面嗆。
打個電話確認下也好。
尤歡剛到清吧門口,就接到了沈紅的電話。
直覺告訴,沒好事。
但畢竟是長輩,兩家以后免不了會走,只能接了。
“歡歡,你在忙嗎?”
沈紅的語氣還算客氣。
尤歡眉頭輕皺,“還沒有開始忙,沈姨,有什麼事嗎?”
沈紅,“歡歡,是這樣的,宴書他冒了,發燒很嚴重,現在在醫院不肯打針不肯吃藥,我想說,你能不能過來……勸一勸他。”
“我可以讓隨安過去接你的……”
尤歡:……
的沉默震耳聾。
生病了找醫生啊,找干什麼,又不會看病。
齊宴書是把腦子燒壞了嗎?
多大的人了還玩小時候玩的那一套?
沈紅語氣有些卑微,“我知道宴書做錯了很多事,但你看,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就……過來勸一勸他呢?”
“歡歡,阿姨也真是沒有辦法了,不然不會找到你的。”
“阿姨就這一個兒子,真的不想看他出事,冒發燒了一直不治療,阿姨真的怕會燒壞腦子,齊家上上下下還要靠他,你看……”
尤歡攥著手機不說話。
已經無語到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的心了。
好想破口大罵,可人家是長輩,把道德綁架玩的明明白白的長輩。
尤歡深吸氣,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,“沈姨,齊宴書冒發燒,好像不是我造的呢。”
“所以我也沒有義務去看他,您說對吧?”
沈紅:……
“而且,他不肯打針不肯吃藥,肯定是覺得自己還能扛過去,不太嚴重的吧,如果真的嚴重到了昏迷的地步,醫生和護士想對他做什麼,他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呢。”
“齊宴書是年人了,他的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的,所以您也不要太擔心啦。”
的回答無懈可擊,沈紅連生氣都沒有合適的理由和借口。
無奈的拿著手機看向躺在床上安安靜靜聽和尤歡打電話的齊宴書。
電話剛才接通時,就按了免提。
本想著拿出長輩的架勢給尤歡施,讓齊宴書乖乖接治療,沒想到尤歡本不接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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