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通了?還是……”他拉長聲音,“想我了?”
這一刻,一晴驚奇的發現,漫長的相中,其實比任何人都了解,高深莫測的薄以澤。
比如現在,旁人可能以為,薄以澤是在笑的,是歡喜的。
不是的。
他在生氣。
這就生氣嗎?
一晴好笑,這個人,怎麼可能霸道到這種地步?
允許他瞞真相,不允許找出證據?
“沒有,”一晴說,“回來找東西,一些考研資料。就算,最開始驅使我努力的人,似乎并不怎麼值得我這樣做。可是,總不能半途而廢的吧。”
薄以澤眼神一暗,一晴三言兩語,他的心,就像被刀刺過。
不值得嗎?
前不久,明明是仰著頭,自信張揚,滿眼寵溺和包容的告訴他,會努力,為他努力,做他的后盾。
薄以澤頭滾,聲音不知不覺沙啞起來:“吃午飯了嗎?我沒吃,陪我……”
一晴到底是被薄以澤方才生氣的問,刺傷到了。
打斷他:“我吃過了,告訴過你,你自己吃吧。”
最后的機會,沒有了。
一晴喪的不行。
生出的希,被拍落在地,一次又一次,一晴是人,不是機,承不住。
“我回酒店了。”一晴往外走。
“真吃過?”薄以澤抓住的手腕,語氣晴不明。
不等一晴回答,他言語中那一點的笑意,散盡消失,冷聲說,“喝茶,算吃午飯麼?”
一寒氣,從腳下,沖到頭頂。
一晴不敢置信,震驚,眼睛瞪大。
“薄以澤,”喊著他的名字,眉心擰得蹙一團,抑的說,“你去我的酒店,我不追究,隨你。但是,你憑什麼監視我!”
薄以澤一怔,沒料到,一晴會發現他去酒店的事。
每晚睡得都很沉,怎麼知道的?南霜提了?
薄以澤沒問。
一晴跟云頌短短四天來的接,薄以澤都已知曉。
他心里著火,嫉妒之火瘋狂燃燒,幾乎要燒干凈他的理智。
“監視?不,”薄以澤空閑的手,出一張紙巾,溫的掉一晴鬢角殘存的薄汗,薄輕啟,“我在那家茶店,你沒發現而已。我去找你,巧遇到。”
“所以,你的質問,沒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當一晴要反駁時,薄以澤忽的住的下,略帶薄繭的指腹,在的上。
一晴臉憋得通紅,瞧瞧這個不要臉的男人,有什麼資格這麼對!
現在的所作所為,全都是因為他放過唐又欣!
“你騙我,所以,一件一件回答我。”
薄以澤無視一晴的怒意,他問:“療養院里,你跟云頌在說什麼?茶店里,在討論什麼?在我進屋的前一刻,你在找什麼?”
問題拋完之后,薄以澤才收回了手。
即使在克制,薄以澤還是把一晴的下得發紅,約能看到一個指痕印記。
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,閃過心疼。
薄以澤抬手,想要那個紅痕。
“啪。”一晴打開他的手,咬著,發白的,咬出點點。
但是,的臉,卻比剛才更白。
的眼眶里,更是閃著盈盈的淚,那麼委屈,那麼難。
“有必要問我嗎?”一晴吸了口氣,諷刺的笑著說,“你都知道啊,都查到了,何必浪費口舌?”
“如果,你真想聽我說,我可以告訴你,請你聽好,我在找證據,弄死唐又欣。”
一晴口齒伶俐,一字一頓,每個字咬得清清楚楚。
“別說想七天,就是想十天,想一百天,想一輩子,我都不會放過唐又欣!你對我再好,好到骨子里,這件事也不會過去!”
以前那些糾結,滾蛋吧。
一晴現在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“唐又欣不進監獄,我就會一直找證據,不會停止。”
“所以啊,薄以澤,我勸你,別做上我的床這些蠢事了,我不會心的!”
“也……不會和好!”
一晴把話說得很重,沒有退路。
把自己跟薄以澤,到死胡同里。
不退,薄以澤肯定也不會退。
這段,死路一條。
一晴的心痛得……比刀刃扎在上頭,還要痛。
薄以澤呼吸一窒,眼睛里漫過痛苦。
不會和好?
這句話,太傷人,太決絕。
薄以澤同樣找不到破解的出口,一方面是恩重于山的恩,一方面是他的。
他恨不得現在出所有證據,可以嗎?
不可以。
“好,我知道,你在找證據。”薄以澤半字不提,是否原諒,是否心,是否和好一事。
仿佛……他不提,一晴就沒說一樣,他就能繼續欺騙自己,他可以挽回一樣。
“但是,”薄以澤的聲音,啞得聽不出原本的聲線,他艱難的吞咽結,良久,才繼續問,“為什麼找上云頌?你知道,他是什麼人嗎?”
一晴冷得發,心上的痛苦,蓋過所有緒。
薄以澤最后這句話,堪比一雙大手,死死勒住的脖子。
一晴腔憋悶,一陣窒息,聲說:“什麼人?唐又欣的未婚夫?你替唐又欣委屈,心疼了?”
“你的白月是個什麼垃圾貨,你自己不知道嗎?云頌被算計,就不能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?不能報復?”
“他就必須要一直供著唐又欣,安心做一個冤大頭,備胎踏板嗎?”一晴一聲聲問,“我們目的相同,不能合作嗎?”
“一晴!”薄以澤聲厲荏,他被一晴的話深深刺傷,所有平靜的假象,全被他撕破,“你在胡說什麼!我是這個意思嗎!”
一晴被薄以澤一聲低吼,嚇了一跳,不打起哆嗦。
“什麼意思?”昂起頭,使勁握手掌,不肯暴出弱,“我不準追究,云頌不能報復,我們倆就當冤大頭嗎?你別太霸道。”
薄以澤耳畔有瞬間的耳鳴,隨后,他聽到了自己因為憤怒變重的呼吸聲,“你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