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在知道恩的事之后,反而娶了二嫂呢?難不,”薄歡胡猜測,“你是怕唐又欣結婚后,生孩子出事?”
“所以……你,你就娶了個薄太太生下名正言順的孩子,到時候一腳踹掉二嫂,娶唐又欣?”
“這樣,的確一舉兩得,可……”薄歡自言自語的說著,說到這里,停下來搖搖頭,“可二哥,你不是這樣的人啊。”
薄以澤沉默,眉頭一擰,臉上有幾分不對勁。
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而是說道:“小歡,我想告訴你的是,唐母對母親有恩,對你我也有恩。”
點點頭:“我現在知道了,二哥。”
“所以,你用不著報答唐又欣,但跟有關的事,就別摻和了。有些東西,的確是該得的。”
薄歡一時之間接收了太多信息,完全反應不過來。
有疑問,但……薄以澤不給解答,自己也想不明白。
完全不知道,一個爸媽生下的兩個孩子,腦回路是在一條線上的。
剛才所有的猜測,正是薄以澤當初的心路歷程。
也許……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應吧!
可如今,人算不如天算,薄以澤早已經改變了想法,
薄歡垂著頭,“哦。”
現在很,這信息量也太大了,需要消化一下。
走廊里重新變得安靜,什麼聲音也沒有,落針可聽。
而這時,手室走廊的拐角,有人聽完所有的對話,悄聲離開。
唐又欣坐在醫院的大廳里,看到下樓朝這邊走來的云頌,站起迎過去,“阿頌,車鑰匙找到了嗎?”
剛才,兩個人一起下樓,來到大廳后,云頌告訴,車鑰匙丟了,便獨自一人折返回去找。
云頌剛完,臉是病態的白。
他本就男生相,這麼看著,越看越致。
他彎了下角,“沒找到,算了,打車回去吧。”
唐又欣點點頭,“好。”
側,攙扶著云頌。
云頌笑說:“點而已,沒必要扶著我,我不是病人。”
他出手,之后,似有若無的提了一,“又欣,你如果跟我去云城,伯父伯母該怎麼辦?”
唐又欣才沒打算真去云城,不過,還是回答說:“你忘了,我是孤兒啊,我爸媽早在二十多年前,就去世了。”
提起這個話題,唐又欣低落的垂下頭,“我,只有你了……阿頌。”
云頌輕拍唐又欣的肩膀,“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
他回答著唐又欣的話,緩緩皺起眉。
二十多年前,那麼,跟薄以澤剛才的話對上了。
他沒把剛才聽到的事告訴唐又欣。
說到底,他還是自私的。
他是商人,追求多年的人,差一步就徹底到手,他沒道理推開。
如果唐又欣知道那一層恩,說不準會反悔,回到薄以澤邊。
之前,讓薄以澤離婚娶唐又欣的話,他只當是夢話。
“又欣,我會好好對你,不會讓你再委屈。”云頌偏頭,在唐又欣的發心,落下一個珍視的吻。
然后,他放在唐又欣肩膀上的手不用力,圈著離開。
兩個人剛攔下一輛出租,醫院門前便停下一輛車,司機飛速的下車,替薄老爺子打開車門。
“老爺子,您慢點。”
薄老爺子直接把人推開,拄著拐杖,略帶不穩的大步的朝醫院走去。
“篤篤篤。”薄老爺子的拐杖懟在地板上,發出一聲聲脆響。
一向慈祥的老爺子,此時,眉頭卻幾乎要擰到一起。
“爺爺。”薄歡循聲看去,見到他,立刻迎了上去。
薄老爺子急切的問,“你二嫂什麼個況?醫生怎麼說啊。”
薄歡苦著臉,“還在手室呢,的況,還不知道。”
朝薄以澤的方向看去,見自家哥哥繃的樣子,一陣心疼。
又轉過臉,低聲音:“爺爺,二嫂況不太好,二哥心很糟,您就別罵他了。他剛從F國回來,時差都沒倒回來呢,就到二嫂出事,比我們所有人力都大的。”
到底是親生哥哥,薄歡沒有不心疼的道理。
薄老爺子嘆了口氣:“你這丫頭,太偏心你二哥了。你二嫂又何嘗不……唉。”
話雖是這麼說,但老爺子的語氣里,卻都是滿滿的心疼。
往手室的方向看去,薄老爺子唉聲嘆氣的搖搖頭:“希孩子堅強一點,別讓小兩口傷心。恩日子剛過沒幾天,怎麼上這事呢?”
薄歡的眼眶里,有點泛,“肯定沒事的,一定不會有事。”
祖孫倆再沒多說什麼。
薄以澤電話消息接連不斷,他派人著手調查全部事的來龍去脈。
他不得不靠調查真相的方式,轉移注意力。
但,效果甚微。
他腦海里,全是一晴上帶的模樣。
薄以澤甚至能夠回憶起,指尖冰冷的。
他的手指麻痹了一樣,小幅度彎曲著,止不住發抖。
“吱嘎。”手室的大門忽然打開。
薄以澤的視線中,出現醫生的臉。
他的心提到嗓子。
他的嗓子里像是堵了塊棉花,一時之間說不出話。
他盯著醫生的眼,冷冷的看著,眼神冷冽,流狠,仿佛醫生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,他就會殺人一樣。
“薄先生,”醫生倏地一抖,雖說,有點笑不出來,仍努力勾起一點笑意,“手功,母子平安。”
——母子平安。
平安。
薄以澤腦海被“平安”兩個字填充,耳邊不停回響醫生告知“平安”時的聲調。
他先是一恍惚,接著,四流竄著一暖流,冷意一點點被驅逐。
他像是重新活了過來。
“嗯。”薄以澤費力的從嗓子里,出一個氣腔。
薄老爺子拄著拐三兩步走上前,看著一旁不茍言笑的孫子,老爺子心頭咯噔一跳。
他忙問醫生:“我孫媳婦……”
醫生頂不住薄以澤強勢的冷漠氣場,單獨跟薄以澤站在一起,他都有些冒冷汗。
明明手功,可薄先生現在的樣子,一點都不像得到好消息的樣子啊。
難不,這其中……還有什麼豪門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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